看着陆炎抱着夕薇离开的身影,在一旁远远观望着事态的傅经伸手抚着自己的下巴,接着等到海深拉这傅薇雪往回走的时候他叫住了他们。
“前面你看到了什么?”这话是对傅薇雪说的。
“眼睛,没有瞳孔的眼睛。”傅薇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话的语气会变得这么不像自己,但是这话的确是她说出来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海深忽的开口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了?那家伙也已经不是没有办法了吗?”
听了海深的话,傅经微微一笑:“现在,恐怕要离开也没有这么的容易了。”
傅经的话说完,两人均是一愣。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花园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等到三人闻声赶到现场的时候,他们只看见在那花园的一角,陆炎没有表情,像是在待命般的站在一旁,而之前被他抱在手里的夕薇此刻却并没有在他的怀里。
转眼望去,只见夕薇坐在一个像是已经死掉的仆人的身上,接着伸出一个小小的手指,在那人满是鲜血的眼眶中不断的搅来搅去,脸上的表情有一种让人说不出味的感觉。
看到这里,傅薇雪感觉到自己的胃里一阵恶心,她猛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傅经伸手搭了她一把,接着傅薇雪就感觉到一股温温的气息传了过来,然后感觉就好多了。
夕薇搅着搅着像是搅累了,接着她把那两只沾满血的手指伸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在夕薇把手伸起来的下一刻,她就出现在了夕薇的身后。
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条丝巾,开始细致耐心的替她把手擦干净。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陆炎走向了夕薇,接着就又把她这么抱了起来,然后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那样,离开了这里。
看到这,傅薇雪的心里有些发毛,她开始理解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让人有种说不出感觉的怪异了,而这夕薇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她才是多大的小孩子呢?
没等傅薇雪他们离开,女仆幽幽的走到了这三人的面前,接着道:“少主请你们到正厅吃饭。”说着又幽幽的走开了。
傅薇雪朝傅经看了一眼,接着三人就这样沉默着走向了正厅。
桌上放满的是美味,但是傅薇雪却不敢下筷子,此刻她很担心,这桌上的肉会不会都是用这里仆人的尸体做的?
然而越是这么想,她越是不敢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耗子早就从她的头上窜到了饭桌上,好不客气的往傅薇雪的面前一坐,然后抬手就拿起了其中的一块食物,接着就开始大吃特吃。
看到耗子用那两只小小的粉爪捧着东西吃的样子,傅薇雪突然开口道:“唉,这是肉吗?”
耗子不满意的用眼睛瞟了瞟傅薇雪,它不喜欢别人在它吃饭的时候打扰它。接着它很不乐意的开口道:“是啊,我什么肉都吃。”
耗子的话刚一说完,傅薇雪郁闷了,这个家伙可是兽,吃啥肉对它来说可没什么区别。
这样一来,傅薇雪就更纠结了。
她朝左右的海深和傅经看了看,发现他们竟然只是喝了点水,如此一来,傅薇雪就真的只有呆坐着看耗子狼吞虎咽的消灭桌子上的美味了。
“呃,我很好奇,你那么小小的身体,怎么可以装得下这么多东西?”
听了傅薇雪的话,耗子也不理,它继续的吃着,过了一会儿,把周围吃出了一块空地了之后,它就又转到了另一个地方。
傅薇雪想起了它的“真身”那的确是比现在的模样要大多了,但是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但是它现在吃掉的东西,绝对够三个男人的食量了。
而就在傅薇雪被耗子吸引去了注意力的时候,海深淡淡的看了傅经一眼。
在出门前他就知道,这次他们要让早就已经“死”了很多年的幽冥族人重新“活”过来做本职的时候,那他们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这样走了。
而就在之前看到夕薇亲手杀人的那一幕后,海深更担心了。
面对海深的目光,傅经淡淡的笑了一下,表示让他放心。
看到这里,海深不由叹了一口气,自己也许这一辈子都无法超越这个男人。
他回忆着自己从小到大仰望着他的背影,不断的努力着,学习一切可以学的东西,只为了将来的某一天可以站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战斗。
但是等到十年后自己真的和他站在一起为那个他所崇拜的男人而战斗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追上他了,但是却发现自己离他们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了。
到目前为止,他仍是不明白,那时候他楚仙居为什么要留下他这个还在襁褓之中的活口,用他的话说,是因为自己没有罪吗?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还有这个自己一直追逐着的男人,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行动的?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为什么又要救那么多人,这所有的一切他都不明白。
而现在,又是为什么,自从小湘儿死后,自从他们两人逃离了之后,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却突然间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武极门的钱显有意要冒用他们两个的名字,最后竟然真的引出了帝沉和王道他们,海深还真的会误以为之前的那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一个自己做的很久很久很久的噩梦。
他还是会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商人,真的就是这么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一个常人而已。
但是现在,他那不切实际的梦,真的就只是一个梦而已,他,曲逸凡,在出生之后没多久就被强制加上了这一生的命运。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楚仙居一点儿也恨不起来。
他也不是没有恨过他,但是最终曾经这些恨意也渐渐的消失了,就是自己再次回忆的时候,再次想要把它们找出来的时候,海深也发现,自己似乎只是在看一个叫做曲逸凡的人的经历而已,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开始默认了海深这样一个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