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傅薇雪一直都在经受着心理极限的折磨,使得她的行事变得诡异了起来,而就连原本总是会有事没事闪星星的眼睛也变得迷茫了。
阿贤阿哲更是不知道傅薇雪为什么会有时带着怒气看着他们,又有时带着无限的不解和依赖看着他们。
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和变化,海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傅薇雪好像变乖了,她不会没事找事闹腾,平时就静静的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然后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地面。甚至脑海里什么都不在想。
她也开始懂事了,在自己给他拿纸笔的时候,她竟然第一次对自己说了谢谢。他也好久都没有见到她那标志性的花痴表情,甚至都没有听到她的傻笑或者是嗷叫声。
虽然这一切都是他以前觉得一个女孩子应该做到的,可是此刻他怎么都释然不起来。
紧皱的眉头终于在一天早上被一封意外来信的震慑给解开了。
那天很巧的是几乎所有人都在屋子里,而海深收到信的时候,大家也都还闲着,所以当他第一次这样失态的表现出自己真实一面的时候,所有人都把视线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了?”依然还是傅经第一个开口。
海深尽可能的使自己看起来随意一些:“没什么,只是一个老朋友。”说着他就要把信给收起来。
“有事吧,普通朋友怎么可能会往这里寄信?”傅经的话很有深意。
海深沉默了,过来很久,他终于开口道:“我想要离开一段时间。”
听了这话,傅经露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笑容,接着道:“可以,带着小雪一起。”
“我想要一个人。”
“要么带上她,要么别去了。”傅经说着看了看一旁并没有闪星星眼的傅薇雪,然后继续道:“不过你们可以分别走。”
谁也不知道傅经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他只是料到了这是什么人寄来的信。
于是这天晚上海深向傅薇雪交代了很多,多到也许认识到现在他和她说的所有话加起来都没有这天晚上多。
海深告诉她,他只是要去看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在离这里并不是很远的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那里的人都很有涵养,各个饱读诗书见识非凡,那个地方的人也许和平时她遇到过的人很不一样……
傅薇雪听了很多,但是她竟然一句都没有插嘴,直到最后,她忽然问道:“你很在乎那个朋友吧。”
听了傅薇雪的话,海深一愣。
接着她又继续道:“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你为什么会这样在意我会不会给你丢人呢?”
海深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傅薇雪竟然也会说这样的话,他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楚仙居啊楚仙居,你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让线条粗如傅薇雪的人敏感到这样的程度!
他一时间沉默了,他之前和傅薇雪说话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考虑那么多的事情,因为这个丫头不管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了,可是,就在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那么多嘱咐,也许已经伤到了她的自尊心了。
可是,她真的有自尊心吗?
她会那样不管不顾的哈哈大笑,那样肆无忌惮的看到一个美男就冲上去和人家说,你好我叫傅薇雪,你长的好帅啊。
也会没脸没皮的直接就说自己本来就是有那么多缺点的,并且还不以为耻,洋洋得意的告诉别人,自己除了吃吃喝喝看美男什么都不会。
还会只是因为有好处,所以在前一刻还在对你龇牙咧嘴,狠不得撕碎了踩地上,下一秒就立马笑咪咪的叫你帅哥或者是好人。
但是她真的没有自尊心吗?
她会只因为自己讽刺她的一句话而拉着耗子拼命的修行,哪怕后来知道了自己绝对也不可能修仙成功的也要拼了命的证明别人的话是错误的。
她也会只因为说过一句不要人帮忙而即使被打的吐血了依然还是拼了命的站起来,甚至为了自己食言了之后说了一句“耗子帮帮我”而泪流满面。
她更会为了可以胜了那个让她输得一塌糊涂的人而承受着傅经这样残酷的心灵折磨,在这样崩溃的边缘中还可以冷静的分析自己说话的原因。
海深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看过傅薇雪,他突然觉得,其实自己一点都不懂她,一点也都不理解她,自己所理解的,也许只是自己以为的理解。
第二天两人出门的时候,竟然变成了一路的沉默。
等到目的地的时候,傅薇雪才发现,原来他们所到的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周边小国,它的名字叫做绮丽。
等一行四人入境了之后,阿贤跟着海深,阿哲跟着傅薇雪,四人就这样分开行动了起来。
在客栈下榻了之后,傅薇雪也没有到处乱跑,只是和阿哲两个人坐在茶楼上吃着点心。可是不过一会儿,传讯官就这样敲着打着走过了街市,然后大声的宣布道:“十日后午时三刻,锦阳王菜市口腰斩……”
话说道这里引起了一片喧哗之声。
“锦阳王可是贤臣,怎么会腰斩了呢?”
“听说这锦阳王建议陛下要亲贤远佞,得罪了内侍,于是就被判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前几年政变这锦阳王还是有功的啊,怎么这么快就要被斩了?”
“唉,红颜总是祸水啊,听说三皇子看上了锦阳王妃。”
“我怎么听说是皇上看上了王妃呢?”
“嘘,大家都别乱说,要砍头的。”
“你们说那锦阳王这样一个少年英雄的人物,怎么会这一生就王妃这么一个妻子?”
“我看她就是一个狐狸精,把王室里面的人耍的团团转,祸国啊。”
“嘘嘘,都别说了,传讯官又来了。”
果然,在众人停口之后有响起了“当当当”的敲打之声:“十日后午时三刻,锦阳王菜市口腰斩,陛下亲临法场……”
消息的再次传来使得茶楼上众人的议论声越发的激烈了。
傅薇雪无精打采的靠在桌子上,对阿哲道:“这里吵死了,我们回客栈去。”
阿哲立马结了帐随着傅薇雪离开,刚出门便被一个丫鬟撞了个满怀,碎响声后,丫鬟哭着跪在了地上,捡起原先踹在怀里的一个玉佩。
傅薇雪愣愣的看了她一眼,话说,是她自己撞我的吧,这东西也是她自己摔的吧,所以,自己应该不用负责吧。
忽的看到这玉佩上竟然刻着几句话“云兮若夕朝相惜,河深海深念无声”。
傅薇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就这样被这残缺的的玉佩给吸引住了,她抬手问一旁的阿哲拿了一张银票,然后对那丫鬟道:“姑娘,你没事吧,这东西已经碎了,买下了可以吗?”
丫鬟抬头,看了傅薇雪一眼,接着很有礼貌的款款施礼,然后道:“这位小姐,真是抱歉,女婢不应该撞到您的。”说着她就要拿着那玉佩走开。
见丫鬟要走,傅薇雪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拦住了她:“你的样子很急,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丫鬟摇了摇头。
傅薇雪见她脸色苍白,牙齿紧咬着嘴唇的模样,知道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人家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和自己多说话呢?
她把手上的那张银票塞在了丫鬟的手里,然后道:“东西已经碎了,我想你家主人应该会生气,你把这个带回去,就说是我的赔偿。”
说着傅薇雪也不管她要不要直接拉着阿哲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小姐。”回到客栈之后阿哲终于开口了。
“嗯?怎么了?”
“你为什么对那个人这么好?没必要白白送她钱的啊,那可是二百两银票。”
傅薇雪“唔”了一声,然后道:“反正钱多着也是多着,你还怕用完吗?”
阿哲一愣:“不是,这样的老好人性格可一点都不像你,就算是多着用不完,你也不会就这样白白送人啊。”
傅薇雪抬起头,不怎么乐意的看着他:“我现在喜欢拿钱送人,可以吗?”
她的话刚一说完,外面忽的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傅薇雪皱了皱眉,怎么哪里都没有一刻是安静的。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刚想要叫阿哲去问问怎么回事,就看到楼下有人在搜捕什么,而在这条不怎么宽敞的走道上,正朝自己跑来一个熟悉的丫鬟。
傅薇雪二话不说的把她收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阿哲还没有来得及抱怨她怎么性格变得这么多的时候,门口就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唉,可惜,一些小喽啰什么的,阿哲一个人就可以很好的应付了,比较在和海深待了这么长时间之后,怎么会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呢?
见来人被阿哲几句话就给吓走之后,那丫鬟忽的就在傅薇雪的面前跪了下来,原以为她会像很多小说中那样和傅薇雪说很多很多的事情,最后要她帮忙什么的,可是她只是这样静静的跪了一会儿,接着也在沉默中离开了这屋子。
神秘兮兮的丫鬟走了,傅薇雪也不拦,阿哲很郁闷的看着事情的发展,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