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怪异起来,倾心僵硬的如同雕塑一般的站在床边,淡金色的阳光笼罩在她的周围,升腾起淡淡的雾气。
“即使妈妈强烈的反对,即使她不原谅我的选择,我也已经决定爱夜熙了。”她静静的阐述着这一个事实,声音很平淡,阳光让她大病初愈后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欧阳连云惊痛的看着他,他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倒塌了,无论他做了多少的事情,她总是看不到他吗?无论他多么的深情,她也永远不会耐心的听他说完嘛?难道,就是因为她听不到他,她看不到他,所以“我爱你”这三个字,无论他说的多么大声,多么的用情,她也听不到,是吗?
眼里忽的涌上酸涩的液体,心莫名的酸楚起来,“只要你抬头,就会看到我站在你身边,只要你哭泣,我就会给你安慰。可是,每次当我站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的眼里看着的是谁?每当我看着你的时候,你又在看着谁?每次,为你担心,为你着急,为你伤心的我看起来就像一个十足的傻瓜。在被你伤害后,我的表情,难道你就不想看清楚吗?为什么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变成傻瓜。”
他的喊声让倾心高筑的城墙崩裂了一条缝,她迅速的转身,拿起放在病床上的简易行李,向外面走去。
不能再待下去了,一定不能再待下去了。
欧阳连云怔怔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丰润的双唇,不停的惊颤,“因为你总是背对着我走远,所以你看不到我流下的眼泪,因为你总是不会回头,所以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倾心狂奔着出了医院的大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就一直跑,一直跑,知道彻底的摆脱了那双如大海般蕴藏着深厚感情的双眸,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用力的喘着粗气。
泪在奔跑中悄然滑落,如决堤的洪水,她是个坏女人,她是冷血的,如果可以,就不要再对她好了,就不要再理她了。痛痛快快的忘了她吧,然后找个比她跟好的女人结婚,气死她。
路旁的树叶狂乱的舞动,沙沙的声音让她的耳旁嗡嗡作响,让她的大脑膨胀到快要炸开。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面对着这座淡紫色的别墅,面对着这扇沉重的大门,冰冷的钥匙紧紧的握在手中。
进去?还是不进去?
为什么在面对的时候总是会彷徨?
进去了,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如果进去了,那么她的生活从此不再相同,如果进去了,那么她的幸福将从此不能再奢望,如果进去了,那么那些牵挂将烟消云散。
轻轻的推开门,大厅里静悄悄的,那种带着冰冷的安静,让倾心的心底泛起了瘆人的寒意。淡紫色的窗帘松松的挽起,金色的阳光透过宽大透明的落地窗,洒在乳白色的牡丹上,这里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有变过。
回忆和上海,统统都没有变过,而她,此刻站在这里,脑中划过的只是他给她的伤害,只是他冷酷的脸和眼底泛起的妖娆的雾气。那些曾经让她心底紧滞的悸动,却彷如镜花水月一般,随着她醒来而消失不见。
倾心木然的放下手里的行李,然后坐进紫色的沙发里,眼神呆滞,眼珠一动不动的。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玻璃娃娃。
“做我的情妇,呆在我的身边,直到我愿意放你走为止。”
他冷漠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她惊震,环视着四周空荡荡的客厅,那一瞬间,她竟是以为他在房间里。
“为什么你看到的人不是我?为什么你喜欢的人依然不是我?”他狂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你总是看不到站在你身边的我,却去苦苦追寻不属于你的人。”
他忧伤的声音,黯然的眼神,挺立的背影侵蚀着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理智。
深紫色的沙发里,她紧紧的蜷缩在一起,纤瘦的身影窝在宽大的沙发里。渐渐的,夕阳西下,然后,星光灿烂,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夜空中闪耀的星星,让人眼花缭乱。只是沙发里的人依然沉沉的睡着,已经午夜十二点了,房间里依然一片寂静,只依稀听得浅浅的呼吸声。
别墅外,一辆红色的凯迪拉克跑车,停在栅栏外,车里,夜熙沉默的看着黑漆漆的屋子。今天是他给她的最后期限,上午很早的时候,他便出了门,今天本来没有通告,他却不敢呆在家里,愣是出去晃悠了一天,呆在夜店里,又魂不守舍的想要回来,回到家又惶恐的不敢进自己家的门。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心底深深的冒出些许害怕,万一他威胁不了她怎么办?万一她不来怎么办?他还要继续实行自己的诺言,继续报复吗?心在激烈的跳动,而此刻黑漆漆的别墅似乎也说明了屋子里没有人。
玄关的门被缓缓的打开,夜熙笔直的站在门口,他没有深受去开灯,深吸了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如果她在,他该怎么面对她。如果她不在,他该怎么面对自己?
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放在闪着迎绿色光芒的按钮上,犹豫了一下,然后重重的按下。原本乌漆墨黑的大厅,立马变得灯火通明。乌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窝在沙发里睡着的人。她似乎有些冷,身体紧紧地蜷缩在一起,然后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她在,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刻的激动。
夜熙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从柜子里拿出薄毯,小心翼翼的盖在她身上,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可是她还是醒了,琥珀色的眼眸此刻迷茫的望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