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夜熙仍是沉默的站着,一动不动,他不知道那天她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生了这么严重的病,心里的愧疚让他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余光看到他握着她的手,耳朵听到他安慰她的声音,他却只是冷漠的恍若未见,恍若未闻,安静的仿佛不存在般。
她的手依然滚烫如火炉般,欧阳连云像是感受不到温度了,一直紧紧的握着,一种绝望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起,“持续的发烧已经引发了肺炎。”心在听到陆洗的这句话时,彻底的失去了方向,她的身体一向孱弱,如果再得了肺炎,他忽然不敢再想象,恐惧让他的大脑变得迟钝起来,他想要的幸福,他梦寐以求的幸福,在她痛苦昏迷的时候,在她被病痛折磨的时候,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如果没有她,什么才叫做幸福。
“啊。”随着一声急促的尖叫声,倾心忽的睁开双眼。
“倾心。”欧阳连云如受了惊吓般不可思议的喊道,心里涌起一股狂喜,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祷告吗?上天终于决定把她还给他了吗?
夜熙听到呼声,大步走到窗前,漆黑的眼珠紧紧的盯着病床上睁着双眼的人。
她真的醒了吗?
倾心眼神涣散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冰枕早就在她的挣扎下掉落一边,干裂苍白的唇正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她拼命的穿着粗气,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她的大脑依旧处于混沌的状态,眼神没有焦距的望着上方。
“倾心,你感觉怎么样?”欧阳连云强自镇定着自己的兴奋,这几天她一直浑浑噩噩的处于昏迷中,从未有一颗清醒。看到她重新睁开双眼,他的大脑瞬间被喜悦淹没。沙哑的声音是难以言喻的惊喜,他低声贴近她,希望能够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倾心的手紧紧的抓着白色的床单,瞳孔渐渐紧缩,头上滴下大颗大颗的汗珠,整个人剧烈的颤抖,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欧阳连云急忙握住她的手,用力的握住,怕她伤害自己,努力的想要唤回她涣散的甚至。渐渐地,她的目光由天花板移到了他的脸上。
他是谁?
她呆呆的望着他,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越流越多,越流越急。可是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流泪,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默默的流泪,似乎只有这样流泪才能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倾心。”欧阳连云新统计了,她的眼泪,让他难以承受,就要淹没在她无助的泪水里,就要不能呼吸。
病房的门用力的被打开,陆洗急冲冲的冲进病房,看到倾心睁开的双眼,忽然有感动涌上他的眼眶,她终于醒了。急切的为她做各项检查,看到结果后,才微微的熟了口气,“虽然还在发烧,但只要清醒过来就好了。”
泪沾湿了白色的枕头,她的眼泪依然不停地往下流,好像要把一辈子的泪都流完。
“倾心。”欧阳连云惊痛的喊着她,想要把她唤醒,修长的手指失措的擦去她疯狂的泪,一下又一下,可是为什么就是擦不干,流不尽。在高烧的折磨下,她仿佛已经崩溃了,她的脆弱毫不掩饰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渐渐地,她的眼睛经过泪水的饿洗刷,变得清晰。泪生生的止住,淡漠的眼神扫过并很粗昂前神色各异的脸,然后停住。
眼神忽的变得冷漠起来,犹如寒冰般的利剑,直直的射向站在床尾的夜熙,他还是那么的美丽,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两人默默的对视,倾心望进他幽暗的眼底,就是那双不时透漏出温柔的眼神,欺骗了她吗?心狠狠的抽痛,轻轻的拉开欧阳连云握着自己的手,冷冷的说了一句,“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她的眼神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上,那个颀长的身影,看着他眼底升起的妖娆的雾气,看着他抿在一起的双唇,她仍是面无表情。没有了往日的深情,陌生的就像是过客。
欧阳连云心底一滞,仍是微笑应允,然后缓缓的走出病房,迟疑的关上门。
“做我的情妇,呆在我身边,知道我愿意放你走为止。”他的话忽然在她耳边炸响,让她怔怔的颤栗了一下,轻轻的闭了下眼睛,漆黑的睫毛被眼泪染得晶亮潮湿,苍白的脸颊上,仍有着还未来得及退去的潮红,她的身体依然在冰冷和火热中辗转,她的心似乎对这样的温度已经麻木了,渐渐平静下来。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神冷漠的毫无感情,仿佛那些曾经深刻的爱恋早已不复存在。她的脑中嗡嗡作响,神智却异常的清楚。那些伤害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出现。
倾心突然明白了自己有多虚伪,任凭心里如何的痛苦,如何的难过,表面上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冷漠,她装的很像,也装的很累。
但是,他眼底的那抹不屑还是深深地刺伤了她。
“你的爱情游戏,我不会玩,也玩不起。所以我不会再奉陪了。”她的声音干涩,空洞,她的思绪开始抽离。脑海中不断有片段在回放,那些已经忘记的回忆,那些该要忘记的甜蜜,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她此刻竟然已经完全分不清楚,那些片段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梦境。可是,那声满是痛楚的“姐姐”却让她难以忘怀。
深深的夜色将两个人笼罩,夜熙站在床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后樱花般的唇弯起一个冷漠的弧度,所以,她说这话的意思是她又要逃了吗?
“可是,怎么办呢?我还没有玩够呢。”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一个正在撒娇的孩子,却让她瞬间跌入了恐惧的深渊。
倾心沉默的靠在枕头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嘴角紧紧的抿在一起,琥珀色的眼珠渐渐暗淡,像失去了光泽的宝石。她忽然觉得很无力,在这场游戏中,她一直处于被动,状态情绪也被他拉扯着走。就像现在,她也占不到任何有利的位置。
夜熙仍在看着他,弯起的嘴角说明他依然在笑,却冰冷的没有温度,仿佛是旁观者,愉快的看她自导自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