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中,只见那人轻声走进锦绣的木屋,先是望了一眼尚在熟睡满是倦容的锦绣。而后转身将一瓶上好的金创药轻轻放在桌上。
忽然,那人眼见桌上的书信,借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匆匆看了一遍,原本冰冷的脸上顿时变得愈发铁青凛冽起来。
次日一早,锦绣醒来之时,只觉自己的右膝比起昨日更加疼痛难忍。锦绣扶着卧榻慢慢起身。待走到桌前想倒杯茶时,眼见桌上竟无故的多了一只极精致的瓷瓶,锦绣缓缓将那瓷瓶打开,乃是一股浓烈的三七味道扑鼻而来。
这日,博玉又站在后院的一棵大树后面,静静看着那锦绣浣洗衣物。这几日来,自己有意将一些写于朝中大臣的书信散在府中各处,但那些信却丝毫没有被动过。
“刘奂这小子该不会笨到派来一个不识字的女子来府中做细作吧?”眼望那锦绣不时忙碌的身影,博玉不禁微蹙剑眉。
“我听府中丫鬟们说,这姑娘每日天不亮便起身,,每每忙到深夜才去睡,将军是否太难为那姑娘了!”李管家走到博玉身旁,眼望着埋头浣衣的锦绣,心中着实不忍。”
“这木屋虽然简陋偏僻,却可纵观府中各处。而她如若当真是细作,这浣衣乃是再好不过的掩饰了。”博玉说话之时语气冰冷,但目光却丝毫没有离开过那张清婉如秀的面容。
“将军,再过两日便是老夫人的忌日了,将军打算如何安排?”
“老夫人生前不喜热闹,还有由我一人安排吧。”
傍晚时分,博玉走进自己的祖母林老夫人的房中,独自一人在祖母的房中坐了许久,不禁双目湿潮。想来自己自幼父母双亡,乃是由老夫人一人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三年之前,老夫人因病去世,这偌大的将军府中,自己便再无亲人。
缓缓走到桌前,伸手打开一只锦盒。忽然,博玉脸色骤变:“来人!”
房门之外,一名丫鬟匆匆跑了进来:“大将军有何吩咐?”
“这几日,可曾有人来过这里?”
“回禀大将军,这几日中只有那位新夫人来过房中,取走了老夫人房中的窗纱前去浣洗。”
伴着渐渐低沉的夜色,拍在身上的寒风也愈发的凛冽起来,衣衫单薄的锦绣一边洗着衣物,一边不住的往手上呵着气。
“说!那只白银梳子呢?”锦绣的喉咙被那博玉一把紧紧扼住,只觉自己再难呼吸,锦绣唯有双目惊恐的望着博玉。
冷冷甩开手,博玉自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怒色扔到锦绣的面前。
“你入府之时本将军说过,如若你不能好自为之,本将军必定家法处置、绝不宽恕!”
锦绣望了一眼那封书信,正乃是那封身为皇帝的哥哥命自己通风报信的旨意。
将心中的委屈极力隐去,倔强抬头,面对这冷若冰霜的男子锦绣竟是毫无惧色。
“锦绣虽然出身卑微,却不屑去做那些不耻之事!”
“好,那白银梳子呢!丫鬟说这几日只有你去过老夫人的房中!”
“锦绣从未见过什么白银梳子!”
“来人!将她绑起来,关入柴房之中!”
博玉面色阴沉的望着被家奴拖走的锦绣,那白银梳子乃是老夫人生前最爱之物!况且这梳子乃是当初她赠与自己的。现如今除了此物,只怕自己与她此生再无半分瓜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