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宣旨的汪侍从乃是宫中老奴,早些时候也曾侍奉过先皇和锦绣的生母姜贵妃娘娘。现下,眼看锦绣面色苍白、一脸无助的站在那里。汪侍从不禁上前宽慰:“将军夫人不必太过担心,想来大将军吉人天相,定然可以平安渡过此劫!”
缓缓抬头,眼望着自己面前的汪侍从,锦绣好似想到了什么,亦是上前一步重重跪在那汪侍从的面前。
“将军夫人,您这是做什么?你贵为公主,老奴我可是万万担待不起啊!”
“锦绣求您,可否带锦绣入宫去见皇上!皇上的口谕说得决然,锦绣担心将军他,他……。”只觉喉间哽咽,锦绣已是泣不成声。
“夫人您快起来!想当年姜贵妃娘娘对老奴亦是有恩,老奴此番定会帮您!”
“李管家,将军府中还需您多多费心!”
“夫人放心,只是宫中凶险,还请夫人您自己定要小心!”
眼望着渐渐走远的锦绣与那汪侍从,李管家不禁仰天长叹:“苍天!十几年前也是因一道指婚的圣旨,将翊远将军生生送上了不归之路,难道今日还要再重蹈一次覆辙吗?”
宣室殿外,锦绣已然整整跪了一个多时辰,而刘奂皇帝却始终闭门不见。想来数月之前,锦绣曾在风雪之中,跪求博玉去搭救自己的哥哥。现如今,锦绣却要跪在此处求自己的哥哥可以放过自己的丈夫。
渐渐的,锦绣只觉宣室殿外的鹅卵石子好似铁锥一般,刺得自己的膝盖疼痛难忍。而原是和煦微风在吹过自己的身体之时,却只会令自己感到一丝寒意。
恰在此时,郭太后由那宣明陪着在宫中散步,刚好瞧见跪在宣室殿外的锦绣。郭太后亦是走上前去,俯身用冰冷的手指掐住锦绣的面颊慢慢抬起:“你与你的娘亲姜贵妃长得可真像,都是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了着实令人讨厌!”
“你跪在这里可是想求皇上收回旨意?”
锦绣怯生生的望着郭太后,含泪点了点头。
突然,郭太后扬手一掌重重打在锦绣的面颊之上,鲜血霎时自锦绣的唇角缓缓滴落。剧痛之下锦绣并不敢喊出声来,只是紧紧咬着自己嘴唇,任凭眼中的泪水簌簌而落。
“如若皇上答应你,便会痛失自己的心爱之人。你觉得皇上会为了你,而让自己经历这锥心般的痛楚吗?现如今唯一能救大将军,救博府上下的,唯有你!唯有你去说服你的丈夫要他重纳新人。而你!注定同你娘一样,此生只能被罢黜!”
锦绣依旧跪在那冰冷的石子之上,脑中不断萦绕着郭太后所说的话。伴着满心的凄楚,锦绣卑微向郭太后恭敬叩首亦是艰难开口:“锦绣求求太后娘娘,让锦绣与将军见上一面,锦绣甘愿说服将军重纳新人!”
此言一出,锦绣只觉自己的一颗心霎时空了。
昏暗牢房之中,博玉一拳重重打在墙壁之上,却是全然不顾自手背处缓缓淌落的鲜血:“整整一日了!锦绣定是急坏了!”
忽然,牢房的大门被人打开,待博玉定睛望去,竟见锦绣走入其中!
“将军!”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将军,锦绣已然知晓皇上颁下圣旨,要将军再娶一位夫人。锦绣出自冷宫,原本是配不上将军的……。”
“你在胡说什么!我博玉此生只要你一人!即便是皇上也奈何不了我,大不了就像爹爹当年一样宁为玉碎……!”
“将军!博府之中府已然衰败过一次,亦是经不起再一番的覆辙!博府之中不可以没有将军!锦绣腹中的孩子不可以没有将军!”
“锦绣你说什么?孩子!”
“将军,锦绣已然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