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之中,郭太后一夜都不曾睡得安稳。晨曦刚现便早早起身,一面由宫中侍女伺候着梳洗,一面等着那宣明前来回话。
未曾想,等来的却是那博玉未经通传,径直破门而入。
“看来大将军是愈发的不懂规矩了。”冷眼扫过身边的侍女,那些侍女慌忙悉数退出景鸾殿中。
“郭夕雪!当年你一心入宫,我本以为你只想着要争得一份荣宠,未曾想你竟然如此狠辣!说!当年可是你施计害死的齐妃娘娘?昨日是不是你的阴谋?将薛府上下尽数除去!”
耳闻“郭夕雪”三字,郭太后顿觉心头一颤,自那日石榴树下之后,自己便再未曾听他唤过自己的名字。霜寒夜重,孤寂深宫,自己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倘若有朝一日他再次轻唤自己的名字又会是何番情景,未曾想竟然是今日这般的疾言厉色!生生将眼中的泪水咽下,郭太后转了神色冷冷开口:“博大将军所说的话,哀家实在不明白!”
“好!那本将军便一字一字给太后说清楚。我博玉受先皇所托,自会拼尽全力保得刘氏江山周全!锦绣乃是我博玉此生唯一心爱之人,我博玉绝不允许任何人加害于她!不知太后娘娘可有听明白?”竟然极是厌弃的转身,博玉大步走出景鸾殿中。
曾经的多少期许现如今都被这决绝的背影霎时之间沁得冰凉,用力扯断手中的翡翠祥珠,绝望的喊声亦是响彻整个景鸾殿:“锦绣是你此生唯一的心爱之人,那我又算什么!博玉,我定要你尝尝,什么叫痛失心爱之人的切肤之痛!来人,来人!宣紫婷郡主觐见!”
昨日深夜,博玉并未有交待一句,便匆匆忙忙的出了府,一直到天亮也不见他归来,锦绣心中着实担心不已。可直到傍晚之时,却依旧未见博玉回来,锦绣的心中更是惴惴难安。
“将军回来了!”忽听得府中家奴的话语,锦绣疾步跑出暖阁,却见博玉浑身上下尽是酒气。
“将军平日之中极少会碰酒,今日这是怎么了?”闻讯赶来的李管家也不禁心生奇怪。
待李管家与锦绣扶着博玉来到暖阁之中,博玉便一头栽倒在卧榻之上。
“李管家,您去歇着吧,我会照顾好将军。”
“那就有劳夫人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您差冰枝来喊老夫便是。”
“好。”
费了好大气力才将博玉的外袍和靴子脱去,锦绣又端来了热水和帕子为博玉擦了擦脸,突然,博玉一把抓住锦绣的手,恍惚之中厉声喊到:“郭夕雪!本将军定要你血债血偿!”随后又是沉沉睡去。
锦绣不禁心中一惊:“郭夕雪不正是太后娘娘的名讳?将军这是怎么了?”不安的看了看卧榻之上的博玉,锦绣轻轻将门掩好,随即便前去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来。
第二日一早,博玉慢慢醒来只觉自己头痛欲裂,忽然眼见锦绣伏在榻边,正蹙眉睡着。
“将军醒了!”锦绣睡得极轻,觉得榻上的博玉似是动了一下,便连忙坐起身来。
“你可是守了为夫一夜?”眼望锦绣眼周的乌青,博玉不禁极是心痛轻拉过锦绣的手。
“将军无事便好,醒酒汤一直在炉子上温着,我去给将军端来。”
“不忙,锦绣,为夫有话要和你说。”只见博玉面色凝重,锦绣隐隐觉得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