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伶舟薰最后的那句话……是在指仇漠邪,还是在暗示他什么?还是……他自作多情了?
摇了摇头,君写意只见眼前金光一闪而过,心下暗惊——这一下如果是冲着他来,他也未必躲得开!
“四哥!”席晚歌一声尖叫成功唤回了君写意的注意力。
伶舟薰的手还扬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深蓝色的眼底有着淡淡的惊讶。
席宸砜挡在了席晚歌身前。本来以金丝的锋利程度,别说多一个人,就是多十个人,也没什么用,只是席宸砜聪明地把心口对准了金丝。
于是伶舟薰便生生地停住了动作,金丝只差一点点便可以洞穿席宸砜的心。
“……太过了。”沉默良久,伶舟薰才低声道出了三个字,收回了金丝。
席宸砜的身子微微一震,抬手捂住了心口,但在金丝离开的那一瞬间,鲜血就疯狂地涌了出来——心外面的表皮已经被刺破,大量失血。
低低笑了出来,席宸砜自然是听懂了伶舟薰的意思,抬脸无所谓地一笑,道,“但你好歹还是及时住了手。”
“我倒是奇怪我为什么要住手。”伶舟薰的话才出口,君写意就不动声色地扣住了她才收回的手。
伶舟薰受伤了。刚才那一瞬间,他看得清楚,为了救席宸砜的命,伶舟薰是用自己的手指硬生生扯回了金丝,止住了去势,但时间太急,就是以伶舟薰的实力,手指也在瞬间被割得鲜血淋漓。
把手收回,想必是不想让席宸砜发现伤势。伶舟薰似乎……很在乎席宸砜的想法。想着,君写意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似乎还没有这个待遇。
从君写意指尖感到一股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力量渡了过来,小心翼翼地修复起她手指受伤的筋脉,伶舟薰淡淡笑了,知君写意已经发现自己隐瞒的事情,也不尴尬,转回脸去朝君写意淡淡一笑,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十指连心的疼痛。
这个人……怎么会让人那么心疼?君写意忍不住低叹了,低头轻吻了伶舟薰的侧脸。
对君写意的亲昵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伶舟薰浅笑,待到君写意的唇离开才转回了脸去,一回脸,便看见席宸砜已经稍止住了血,在席晚歌的帮助下坐到了椅上,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遂挑眉问道,“怎么?”
“新婚燕尔,我羡慕而已。”席宸砜摇头而笑,看向席晚歌,“晚歌,你该回宫了,不然就宫禁了。”
“好,我回去。”席晚歌站起了身,走到伶舟薰面前,盯了伶舟薰一会,道,“这笔帐,我记下了。”
“欢迎报仇。”伶舟薰耸了耸肩,语气很无所谓,“想杀我的人太多了。”
“在我找你之前,我不会让别人杀了你的。”席晚歌静静道。
“笑话,如果别人杀得了我,我就不是我了。”伶舟薰低笑,淡淡应了一句。
“很自信,最好等到我来找你的时候还一样自信。”席晚歌冷笑了一声,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除了邪,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伶舟薰的目光顿了一顿,转向席宸砜时有些森寒,“但就是算上邪,也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
“现在有这样一个人了,不是很不错?”席宸砜耸了耸肩,很是不以为然地答道。
“的确很不错。”伶舟薰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好看,“只希望等到她被利用之后,别死得太难看就好。”
“等她被利用完之后,我会给你留着她的。”席宸砜摸了摸眉毛,察觉到伶舟薰此刻的怒气,乖乖地应道。
“用不着。”伶舟薰转开脸去,淡淡道,“只要你管着别让我忍不住提前杀了她。”
这个人……根本不把杀人当回事啊。君写意轻叹了一声,看向席宸砜,道,“她是你打算拉拢的势力之一?”
“确实。”席宸砜的脸色有些微的苍白,狭长的黑眸却依然嘲讽得勾人魂,“薰的建议。”
“所以才说你太过了。”君写意挑眉——席宸砜要做什么他根本没兴趣管,要帮他,也不过是因为伶舟薰要帮他。但是伶舟薰居然因为席宸砜而受伤……这不可原谅。他自己还尚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写意,没关系。”伶舟薰出了声,歪头看了席宸砜一会,没良心地道,“我看你命应该很硬,所以也用不着我救你了。”
“没良心啊。”席宸砜低笑一声,眯眼打量着君写意的表情笑了起来,“薰,最近惠雍帝常召我入宫。”
“让你做些什么?”伶舟薰挑起了眼角,淡淡问道。
席宸砜摊手,“念经。”
“那时候到了。”伶舟薰点头,下了结论,“我是时候去见他了。”
“明天我就会向他引荐你。”席宸砜也点头表示赞同,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老头子还很会享乐,尤其是美色,你可得当心点。”
“他想碰我?”伶舟薰轻笑了一声,眉间的神情有些不屑,“除非他是不要命了。”
“想必你在宫里行走,碰到席晚歌的机会也大了许多。”席宸砜继续不紧不慢地道,“她倒也不是个省事的主。”
“我说了,她最好别挑衅我。”伶舟薰微微眯起了眼,“不然,我可没有心情管你利用完她了没有,不过就是动一下手而已。你救得了她一次,救不了第二次。”
“薰,刚才……你很生气。”席宸砜摸了摸下巴,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事情,“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伶舟薰转开了脸去,语气淡然,“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想染指我的东西的感觉而已。”
君写意拧了眉,闻言开了口,“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
“至少……现在你是我的。”伶舟薰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无赖地答道,“在这期间,其他人别想染指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