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擦擦额头渗出来的汗珠,尴尬地笑道,“王爷说得正是,这美人泪就是潇湘公主赐给老身的,当时公主住在我府里,因我是她的亲外祖母,公主又自来孝顺,便把这美人泪给了老身,倒不想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凤姐自知贾母是在说谎,因为黛玉每次从宫里或者王府回来时,总会带一大堆的东西,不管是送给贾母还是其他人,凤姐都是有记载的,只是关于这美人泪,凤姐倒是记得黛玉并不曾送给贾母过,凤姐想想便知,定是贾母授意紫鹃从黛玉处偷来的,因为黛玉在这些银钱和俗物上向来是不在意的,况她的好东西又十分多,自然就不记得,当时不见了后,便也没有追究。
听贾母说完后,水浚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贾母以为此事就这样了了,不想紧接着水浚话锋又是一转,“可是,本王记得,潇湘公主已经和贵府脱离的关系,连国公夫人也和贵府断绝了往来,可是,不想公主竟然这般大方,美人泪这样难得的东西,公主走的时候竟然都不曾带走。”水浚长长地叹息一声,颇有些万分遗憾的味道。
跟水浚说话,贾母的心真是一直悬着,忽上忽下的,惊慌万分。
恐水浚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贾母便忙小心地问道,“但不知,王爷此次前来,是皇上有何旨意?”
水浚笑着问道,“不知贵府是不是住着一位叫妙玉的师傅?”
贾母和众人都不解其意,不知水浚此刻问到妙玉到底是何意。
“确实有一位叫妙玉的师傅住在我们府里的拢翠庵。只是她是一位姑子,倒不知是不是王爷所说之人。”贾母轻道,虽然暂时还摸不透水浚的意思,但是贾母不想任何人带走妙玉,她可是准备拿妙玉来要挟林如海的。
“既如此,那就烦劳老太君请这位妙玉师傅过来一见。”
贾母一脸为难地道,“既然王爷发话,老身自当遵从,只是这妙玉师傅,自小就出家,所以性子很有些古怪清冷,怕是会冲撞了王爷。”
水浚见贾母百般推辞,便很有些不悦,冷冷地说道,“皇上的圣旨就是给这位妙玉师傅的。难道老太君认为皇上的圣旨是可以随便亵渎的吗?”
“老身不敢,老身不敢……”水浚一拿皇上来压她,贾母便惊慌万分,连连赔罪,“老身立马让人去请妙玉师傅。”
水浚点点头,贾母便立马让鸳鸯去请妙玉过来。
众人都很不解,不知为何皇上竟然会有圣旨为妙玉,而贾母心里也开始万般的思量,想着莫不是皇上看中了妙玉,想让妙玉进宫做妃子,虽然这样的话,就打断了自己利用妙玉来要挟林如海的目的,但到底这妙玉是从贾府从来的,如果真的进宫做了妃子的话,对贾府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到时候她进宫了可以和元春相互提携,又可以拂照贾府,而林如海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进宫做了皇帝的小老婆的话,以他为人的清高,肯定会气得吐血的,贾母这样想着,心里便忍不住偷乐起来。只是,贾母的心思却注定要落空了。
却说鸳鸯到拢翠庵时,惜春、探春和宝玉也正好在。
“妙玉师傅,东平王爷来府里宣旨,说是让师傅前去接旨。”鸳鸯道。
还不待妙玉回答,惜春便一脸好奇地说道,“何故要妙玉师傅前去接旨呢?妙玉师傅自来深局浅出,又如何会认定皇上,是不是你传错了?”
探春也觉得很是奇怪,“是呀,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鸳鸯忙笑道,“王爷亲自吩咐的,如何会有错呢?妙玉师傅还是快点,让王爷就等就不太好了。”
对于东平王水浚的印象,惜春还停留在大年三十的那一晚和黛玉偶遇时见到水浚的情景,想起那日东平王话里有话的样子,且一双眼睛还不停地往黛玉的身上飘,惜春便很有些不喜。
“既如此,那我就去看看吧!”妙玉淡淡地说道。
“妙玉,我陪你一起去吧!”惜春急道。
妙玉点点头,“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接着,妙玉惜春探春和宝玉便随着鸳鸯一起到了大厅。
见到妙玉进来的那一瞬,水浚便顿时觉得十分熟悉,浑身的血液也觉得有些沸腾起来,也许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吧。而妙玉看到水浚的那一刻便立马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竟然和自己的那一块是一对的,妙玉心里顿觉万分奇怪。
“这位就是东平王,你们还不过来参加王爷。”贾母催促道,想着如果惜春和探春中间有一个可以被水浚看中,那便更好了。
妙玉平日对人很是冷淡,这回她倒是很意外地走到水浚的跟前,俯身道了句,“王爷万福!”
惜春和探春倒是没有多想,也忙过来给水浚行了礼。
水浚也没有多看惜春和探春,只一直温柔地盯着妙玉,不过眼神里却丝毫没有亵渎之意。
“王爷,不知叫妙玉前来所为何事?”
水浚这才顿觉自己的失礼,忙道,“姑娘,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妙玉倒没有想到水浚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过不知为何,面对水浚的问话,妙玉倒很自然地回道,“妙玉自小便跟师傅一起,不知自己有何身世,想来是爹爹娘亲遭遇意外,便只好把妙玉托福给师傅了。”
“那姑娘可曾听你师傅提起过你的身世?”水浚急问。
妙玉从身上取出一块玉佩,轻道,“师傅她并没有和我说什么,只说这块玉佩和妙玉的身世有关。”原来,这块玉佩正是当日柳眉醒后从水桓身上取走的,后来待到妙玉出生后,柳眉心有不忍,虽然她很恨水桓,但到底妙玉还是水桓的亲生女儿,便把玉佩给妙玉戴上,也只看她自己和水家的缘法,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够和水桓父女相认,也是天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