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响动,接着,楼上的门被‘砰’关了上。很显然,东方爵被晾在原处,磁铁一样的黑眸底泛起疑惑的光。此刻,还无法适应刚刚的忽发状况。
她的冷漠,令他有些无措。她的头也不回,仿佛抛下的一颗重型炸弹,炸的他灰头土脸。
所有的喜悦和激情,在刹那间全化成了阴霾。本是罕见的英俊光彩的脸,也垮了下来。
东方爵的双手在半空呆滞半响,才收回身体两侧,攥成了拳。
他一直看着楼上,眉头紧锁,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她?为什么她的态度,来个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很多时候,他也不懂她,总要这样艰难的猜。猜到最后,猜的头晕脑涨,烦躁不安,才叼起一根烟,借烟头的瘾来抵触心底的不安。
东方刖也张大小嘴,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一样夸张。哇,他们吵架了?小妈不是很爱老爸,很傻瓜滴?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帅?
他斜睨了一眼尹尚宇,哟,似乎心情正好,难道、难道、难道是......他忙往嘴中抛进一颗小柿子,‘噔’‘蹬’地上楼,敲了半响,门也没给他开。
“哇,事情大条了。”东方刖大眼睛眨呀眨,将东方爵拉到一边,“你是不是惹到小妈了哈?”
“没有!”他的电话,她全部不接,他还没找她算帐,为什么反过来,成了他惹了她?有时候,越怕失去,越是会错。越是在乎,越容易被忽略。
于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他又错了,甚至没有理由。他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总是在不停地问,他错了吗?
他错在哪?错了什么?错了,他可以改!不要再像四年前一样,一声不响地......把他抛弃......
烟蒂烫在手指,他却不觉得痛。冷峻的脸没有过多的表情,可隐隐的失落,还是越掩盖越明显。
如果有不满,那就大声说出来,不要让他这样沉闷!他很捻弯烟蒂,刚打算走上楼,却被东方刖拉了住,“好啦,你让小妈静一静吧!”
“小不点,我错了吗?”
“呃,好啦,我告诉你哦。”东方刖大眼睛提溜一转,叫他弯下腰,悄悄在他耳边嘻哈一句,“小妈更年期了!”
“真的?”
“二十,三十,四十都有更年期哒。小妈提前三年,不奇怪哈。”东方刖帅气的小脸上诡异连连,拨了拨他耳朵,笑嘻嘻地觐言。
“嘿嘿,更年期的女人很麻烦哈。你要看尹叔叔怎么做,你再学习一下。你哦,好笨哒,不愧小妈说你,像个木头人,也摸不清女人的心思。”别见东方刖小,可经验却很足。看着他老爸,在那默默的难受,一声不吭,却看的他心口闷闷,忍不住想出手。
“你要学浪漫呀,花呀,钻石呀,蛋糕呀。小妈都喜欢,我跟你打保票,一定很有效的,哈哈哈~~~”
听完,东方爵眉头皱的更紧,瞥向指上的钻戒,“我以为这一辈子,只有这一对钻戒就够了!”
“所以你好木讷嘛!”冷酷的型男,都好天真,不被抢走女人,那一定是小妈也跟他一样好笨。
东方刖撇了撇小嘴,俨然一副小军师的表情,“还有,你要常和小妈说喜欢啦。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女人统杀哒。”
“咳咳。”
“嘿嘿,尹叔叔,我还是支持你哦。”东方刖讨好地扑入尹尚宇怀中,笑眯眯地磨蹭,“可是他好笨,要骂骂他。”
东方爵抚着那枚始终没摘下过片刻的结婚钻戒,瞥向楼上紧掩的门。或许,他真是试着改变,把心底的爱大声说出来。
老婆,还记得第一次,叫你的时候吗?
不懂温柔,他就去学温柔。不懂浪漫,他就假浪漫。
我可以试着改变,有什么错,我一定改。可你记得,要快点回来!从叫你“老婆”时,那就是一辈子,哪怕放弃一切,都要紧握这枚钻戒,永远不和你说“再见”。
下午时,当看着满办公室堆满的玫瑰花时,看着名片上,第一次书写的“东方爵——爱你的老公”时,万花雨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送她的花。一送,送了满屋子。这是他第一次亲手做卡片,做的好烂,可她却爱不释手。
刖刖说,这是他老爸第一次学做蛋糕,做的好糟糕。可看着桌上摆放的大蛋糕,听着别人称羡的赞美时,她的心却像停止了跳动一样。
“你那样的笨手,怎么做的出来?”万花雨盯着蛋糕,蛋糕上写的“老婆,我爱你”,就像他亲口在说。
“小东西,要早日度过更年期。”听着手机里他低沉磁性的话音留言,她背对着门,又哭又笑。
“小笨蛋,你这个大笨蛋!”
他还真的相信,她到了更年期?他真的不懂女人,就这样跌撞盲目地乱来......擦拭掉眼角的泪,盯着满屋嫣红的花,每一朵,都仿佛他想笑却憋着的似笑非笑。
错的不是你,你什么都没做错。
错的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相爱了,就像鸠酒一杯,危险迭起。她不想儿子有事,更不想他死。她只想,每一天,都听远远地听到他的心跳。而他,却还不懂。
咬住红唇,手狠握住真皮椅,她双腿翘起,旋转了个身体冷漠命令,“把这些花都搬到楼下,扔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