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刚通过空气传到诸位的耳中,大队早已抬脚离开了包间,脚下的动作风雷厉行,心中的焦急并不比邵凯斌少一丝半点。
包间内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仿佛冰窖一般,没有人轻易吭声,气氛压抑的可怕。大家心头都环绕着一幕,就是方才陆玥倒地的那一瞬间,他们分明看到了陆玥姣好的脸庞上出现的那一丝痛苦和扭曲,紧闭的双眸、惨白的脸蛋,就像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以及那嘴角吐出的白色泡沫,让大家心头有难以压制的恐慌和担忧,这个不比大家大多少,或比大家小一点的陆玥,希望不要出了什么事。
邵凯斌抱着陆玥坐在后排,双眸紧紧的盯着陆玥的脸蛋,用纸巾将陆玥嘴角吐出的白色泡沫擦了又擦,可看到的只是陆玥越来越惨白的脸蛋和毫无血色的嘴唇,那模样,有些渗人的可怕。
大队在前面开车,眼睛却是不是的通过后视镜瞄着陆玥的状况,虽然行驶在市中心的街道上,可是心始终担心的陆玥的安危,他可不希望这个小姑娘出一丝半点的差错!他还要看着她结婚生子呢!
一车之内,昏迷的人不说话,活人也紧抿着嘴巴,不开口,沉闷的气氛让人心里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大家都把那份感觉往肚子里咽。不到医院,不听到一声给出确诊,谁愿意相信悲剧发生在了自己身边,谁希望、能接受自己的朋友出了差错。
邵凯斌细心体贴的照顾着陆玥,即使是在陆玥最丑陋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过对陆玥的照顾。邵凯斌左手绕过陆玥的脖子抱住她的手臂,让陆玥坐在自己的腿上,右手不断照顾着陆玥。
"唰"的一下,陆玥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眼睛闪亮的对邵凯斌说:"我要下去走走!"玛瑙般眼睛中的执着让邵凯斌不忍拒绝,纠结再三后,还是没好意思拒绝,也没有理由说服那般坚持固执的要求自己的陆玥。
打开车门后,回了大队一个安心的表情后,邵凯斌小心的扶着陆玥,在繁华的市中心的江边看起了夜景,冬天又是大年三十的夜晚,即使是最繁华的大街上,也是了无人烟,邵凯斌伸手瞥了眼手上的欧米茄,时针直指向一点。
邵凯斌扶着陆玥漫步在浮上一层白霜的河边,一旁栏杆上的水珠在霓虹灯的照射下,发射出一条条耀眼的白光,照亮了邵凯斌的眼睛。脚下更加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陆玥,虽然行为很麻烦,但在邵凯斌脸上找到的只是嘴角浅露的那一丝缱绻的微笑,和眼底深深的担忧。可是醉酒的陆玥又怎么会知道呢。
身后大队开着邵凯斌的兰博基尼,耀眼的跟在两人身后,一点点慢慢的挪动着。一路上,已经有不少站在路边的小姐上来搭讪,"hi,帅哥,要不要送我一程?"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不需要再解释说明,大队这一刻正心烦着,满心担忧着陆玥的安慰,哪顾得上繁花丛中一些惨败的野花,低吼道:"给老子滚,老子才不要鸡呢,新年家里已经杀好了!"
小姐听到大队的话,顿时一愣,随后一张脸瞬时变得通红,尴尬的双脚一蹬,满眼怒气的骂了一句:"神经病!"
大队却毫不在意的像赶苍蝇一般的挥挥手,眼睛看都不屑看俏女郎一眼。
小姐气的在凛冽的冬风中直发抖,涨红了脸后气急败坏的离开,从始至终,大队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前方那两个年轻活力的男女身上,眼神慈祥中掺着隐隐的担忧。方才还处在一副弥留之际的恐怖模样,难道一下子就好了?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透着微缝的车窗,不少冬风聪明的钻了进来,大队顿时冷的打了个颤,也洗去了不少醉意,大脑清醒的运转着。
突然,陆玥青葱的玉指指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冲着邵凯斌大声喊道:"爱我的话,你就跳下去证明给我看。"
冬风像是一把无情的刀刻向了两人风中矗立的身体,衣服被吹拂起了一定的角度,两人对峙着,谁都没有说话。
陆玥眼中透露出来的坚定让人难以对视,但是邵凯斌却沉着冷静,面不改色的接应了下来,他不知道陆玥这时候的状况,他不介意他跳下去,但是她怕陆玥受不了大冬天的在风中凌乱。英俊的脸庞变得有一丝僵硬,牵了签嘴角,"玥玥,我们回车上..."
还没等邵凯斌把话说完,陆玥的脸一愣,手一挥,烦躁的打断了邵凯斌的话,固执的喊道:"跳下去!"双眸中迸射出来的灼人光芒,让邵凯斌的心变得更加明朗,也更加清楚自己对陆玥的爱。
陆玥一头柔顺乖巧的海藻头发在车上,已经变得有些凌乱,加上这一刻的激动,虽然整体的美感没有削弱,但一身的狼狈却还是没有掩饰过去。撒泼的大声呼喊,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耍着小性子,大队坐在车中皱了皱眉,眼中的忧虑更多了一份。
感觉到裤子中的振动,大队将闪着银光的手机拿了出来,看到银光屏幕上显示的汉子,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涩却幸福的笑容,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了一阵焦急的女声,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成熟女性特有的韵律,让人听了就有种沉醉的感觉,"天康,你现在在哪里?没出什么事吧?"
大队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板不下脸和老婆说话,叹了口气开口道:"邵凯斌你知道的吧,他老婆在发酒疯呢,我跟在旁边。"
电话那头顿了顿,声音出现了一丝迟疑,"那还不快去医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