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拥着妻子坐进汽车,轻轻地贴着她的脸颊,安慰道:“乖,别怕,有我在呢!”也许是找到了熟悉而安全的怀抱,刘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大脑一恢复正常,她的正义细胞又跳出来了。她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刚才在医院里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丈夫,嘴里恨恨地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女人?你说她和傅少聪合伙害人,简直视人为玩物,真叫人不敢相信!”
宋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不知是你们当老师的,接触孩子太纯洁,还是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这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人很多事是无法想象的!”“可是他们这样做也太可恶了,不行,我得揭穿他们的真面目!”说着她扭动着身子又要下车。宋江一把搂住她说:“别冲动,这事慢慢来,叫人认罪得有证据!我会帮你从傅少聪那儿下手了解情况的!你现在还是乖乖回家休息一会儿,几天没见,我可怪想你的!”“坏人!”刘艳含羞地捶了他几下,然后躲到他宽阔的怀里去了。
飞机载着满腔离别愁绪的肖一琴飞上了高空,穿过云层,在空中飞行了**个小时,再经过新加坡转机,十二个小时后,终于降落在文莱美丽的首都……斯里巴加湾。文莱的时差和国内差不多,经过入境签证后,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肖一琴拖着行李箱,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身影,更看到那一张张陌生的异国面孔,一种孤单、寂寞席卷了全身。但她在心中暗暗为自己打气:“既来之则安之!纵使前方有千难万险,我也要勇敢地走下去。”
肖一琴走到机场出口处,大门外挤满了接送的人群,一个个醒目的招牌上用英文、日文、大马文、中文等写着乘客的名字。肖一琴一一看着,忽然在众多的牌子她看到自己的名字……“欢迎中国来的肖一琴”,一阵温暖涌上心头,她赶紧跑过去。只见一男一女站在牌子旁边,她们大约四十岁出头,中等的个儿,都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很斯文的样子。
“你们好,我是肖一琴!”肖一琴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那位女士热情地伸出手,脸上自然露出微笑:“你好,我是陈敏之!”肖一琴被感染了,也赶紧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双温暖的手。看得出,陈敏之是个热情的人,她介绍了身边的同事兼丈夫……刘佳兵,原来他就是文莱这个中文学校的负责人,肖一琴恭敬地鞠了一躬。
汽车平稳地驶在宽阔的马路上,陈敏之热情地向肖一琴介绍着斯里巴加湾美丽的风光,的确,这里与国内不同,处处充满着穆斯林的特色,尤其那古老的河道两岸,具有世界文化遗产级的旧式建筑,让人感觉到一种异国的风情。肖一琴望着外面的风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虽然没什么特别的景致,但处处都充满了她美好的回忆,而如今只能从梦中重游了!想着想着,她的脸色暗淡了许多。陈敏之理解地拍拍她的手说:“慢慢来,你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汽车大约行驶了四五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学校所在地。肖一琴下了车,就闻到了一股清新的海风,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陈敏之告诉她,在离学校不远处就是大海,有空的时候,可以到海滩上去走一走。说完就拉着肖一琴走进这座占地宽敞的中文学校。一路上,她不免惊叹学校的环境幽雅,设备先进,条件一流。陈敏之亲切地告诉她,这所学校全部是文莱的华侨捐钱修建的,他们都是学校董事会的成员,他们就是希望自己的后代要认真学好中文,不要忘了自己的根!而我们办学校的目的,就是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要尽心尽力地培养出人才。肖一琴暗暗记下来,准备以新的精神面貌来教好书。
陈敏之将肖一琴带到已收拾一新、设备齐全的宿舍,笑着说:“你旅途劳累,够辛苦的,先休息一下吧!对了,这里有一张特制的电话卡,方便你给家里报平安!不过更方便的是通过电子邮件,电脑在那边!”“这……”肖一琴感激地望着她,陈敏之会心地一笑说:“这是学校的福利,每个员工都有的!”她走出去,还体贴地帮她关上了门。
她的热情使肖一琴离乡的愁绪消散不少,也使得她倍感温暖!肖一琴坐下来,顾不得洗澡,就拿出手机,换上特制的话卡,然后就播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是一琴吗?你那里情况怎样?条件好不好?……”原来是母亲,看来她老人家是一宿没好好睡,就守在电话旁边。肖一琴鼻子一酸:“妈,我很好,这里条件比国内强,您别担心!”“那……”母亲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爸爸制止了说:“国际长途挺贵的,你还是为女儿省点吧!”显然母亲听了父亲的话,只叮嘱了一句:“你一定要注意照顾好自己!”母亲呜咽了,肖一琴无言以对,只是嗯嗯嗯地点头。
向母亲报了平安,肖一琴又挂了刘艳的电话,当她的呼唤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时,刘艳朦胧的睡意都被冲走了,她惊喜地大叫:“琴,你到啦?两日不见,我可想死你啦!”朋友还是那样的爽朗热情,肖一琴倍感欣慰:“艳,我不在家,您可得多帮我去看看父母!”“没问题,我不仅帮你去看你父母,还帮你看住霍子诺呢!”刘艳拍拍胸膛,很自豪地说。“那具体的情况,我们今天晚上在网络上见面再说吧!”肖一琴提议道,得到了刘艳的双手赞成。
肖一琴手紧紧捏着电话,已经考虑了十分钟,她的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的拉锯战……要不要打电话给霍子诺呢?打吧,自己出国的事就要暴露,他能不能承受自己的故意隐瞒?不打吧,又不放心他的伤势?脚到底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好?思考了良久,她决定放弃打这个电话,尽管心里是多么渴望听到那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可是理智却抑制住情感,她决定把希望寄托在好朋友刘艳身上。她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只能任苦涩、思念在心中默默地流淌,两天未淌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诺,你知道吗,你的琴在遥远的东南亚思念着你呢!”……
夜晚很快降临,陈敏之来请她去食堂吃晚饭,在那里,肖一琴认识了学校里的大部分老师。这里的老师有五六十位,中国人占绝大多数,有近一半的是直接来自中国的,还有的是文莱的华侨,虽然是初次相识,但大家对初来乍到的肖一琴都很热情。肖一琴亦是相当的感动。
晚上,肖一琴终于和刘艳在网上相会了,刘艳兴致勃勃地询问着文莱的情况,肖一琴就把今天的所见所闻都一一进行了讲述,听得刘艳羡慕得直流口水,“等有空,我一定会来看你,一定会去欣赏一下文莱绝美的风光!你可得做个合格的向导!所以我劝你一有空,要多出去逛逛,探探路!多传些照片给我!”
当然,刘艳也知道肖一琴最关心的是什么,她就把自己今天去看霍子诺的情况作了汇报。不过,她并没有讲出自己所听到的焰和傅少聪的对话,一方面是还没有掌握住证据,另一方面是不想让远在异国他乡的肖一琴担心,所以她选择了善意的谎言:你放心,他恢复得不错!一有进展,我会向你汇报的!打完这一行字后,刘艳深深地叹了口气,幸亏是信息传输,假如当面询问,我还真不知怎么回答呢?刘艳的话让肖一琴暂时放下心来……两人在网上聊了好长时间,一直到深夜才作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