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瑞年坐到他对面,撑着下巴,脸上的笑容消失,摇头叹息道:"你所言不错,北羽昭烈肯定有什么阴谋,难怪前一段一直派小分队来骚扰我们,却并未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呢!啊..."
忽然邬瑞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出现了悔恨交加的复杂神色。
"将军,怎么啦?"见他脸色极为难看,卢峰焦急的问道。
"完了,我们着道了!"邬瑞年啪的一声坐到了椅子上,双眼无神的望着房顶。
卢峰完全没弄明白,就这么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看着邬瑞年。
这厢邬瑞年却已经悲凉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北羽昭烈果然是只老狐狸,敢冒险的走出这招,好,好,好,这一段我心服口服!"
"将军,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卢峰关切的问道。
"若我所料不差,北羽昭烈怕是带着精英前去帮轩辕浩了,咱们这边完全只是对方使的障眼法!哎,原本想利用骆清秋牵制住北羽昭烈,让青龙和北平王灭了轩辕,哪知被人反利用了,这次,青龙肯定会战败!"邬瑞年面色灰白的吐出这么一句,然后便急匆匆的走了。
一路上,邬瑞年的脑海中净是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交替出现,抽丝剥茧一番下来,他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儿。除了半个多月前的一天,北羽昭烈出现过一次以外,其余的时候都是闻博出来主持大局。这个时候,他这行为也太反常了。
原来邬瑞年和青龙的计划是,他在这边牵制住强势的北羽,那边,青龙联合北平王一起干掉了轩辕浩,到时候三方联合攻击北羽昭烈,北羽也就不足为虑了。可惜,照现在看来,北羽帝君怕是早看穿了他们的计谋,所以留下了个闻博在这里做挡箭牌,自己却跑去帮轩辕浩的忙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各个击破对方,却被敌人将计就计,钻了空子,这种感觉真他妈的糟糕。
不过他邬瑞年还不会认输,哪怕青龙倒下了,他的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呢,只要有了这张王牌,不管是北羽昭烈还是轩辕浩都不敢轻易动手。而此刻,邬瑞年就是去会会他手里的王牌。
邬瑞年出了军营,七拐八拐,在城里绕了一圈,然后走到了城里僻静的一座废墟旁,扫了一眼四周,没发现任何人跟踪他,邬瑞年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废墟中央的一棵巨树旁边,然后贴到巨树树干上,下一刻,他整个人都凭空消失了。
进了密道,邬瑞年一眼就看见自己精挑细选的几个忠心护卫,他不安的心安稳的落地了。
"骆含烟这几天怎么样了?"
领头的护卫沙哑着嗓子事无巨细地回答道:"她这几天很平静,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只是偶尔说无聊,叫属下们给她一些书籍看。此外,她对饮食也提出了一些要求,属下按照你的要求都一一满足了她。"
"她倒是蛮悠闲自在的嘛!"邬瑞年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朝护卫对点了点头,径自往里走去。
密道的尽头有两间石屋,左右各一间,门是用生铁铸成的,整个房间只开了一个小窗户,可以通风透气,探出半个脑袋来。这是因为邬瑞年怕骆含烟跑了,所以找了这么个隐秘又安全的地方关押她。他保证,凭骆含烟自己,她是绝不可能破开门出来的。
邬瑞年走到窗户口,张着脑袋朝里面望,只看见骆含烟坐在羊毛铺成的地毯上,斜靠着一个小几,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小几上还摆着一壶茶,几盘小点心,骆含烟边看书边吃着点心,那样子,好不惬意。
这令邬瑞年本来就不爽的心更加不高兴了,他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终于引得骆含烟抬头望了他一眼,可惜下一秒,她又低下头,把注意力放到了书本上,霎时,这方天地就只听到她翻书的轻微响声。
这种红果果的忽视邬瑞年何尝不明白,他的眼神暗了暗,有些气恼的想,果然是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女儿,老的讨人厌,小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骆姑娘,在我这里住得怎么样啊?可还习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会尽力满足你!"邬瑞年挂着一张虚伪的笑容,客客气气的说。
不过他实在低估了骆含烟的厚脸皮,她微微一抬头,笑着说道:"好啊,多谢你了。这两天甜的吃多了,我想改改口味,你去给我端一盘酸菜鱼来吧,又酸又辣又香的那种!哦,还有,这壶茶冷了,你也顺道换了!"
说完,她很不客气的站了起来,直接把茶壶和几个空盘子递到了窗户边上,现在这窗户外就只有邬瑞年一个人,话已出口,他也不能收回,只好挂着一张青紫交加的脸,把这东西给接了过来。
哪知骆含烟还得寸进尺的喊了一句:"要快点啊,我渴了!"
靠,真把他当小二了,人家这哪里是在坐牢啊,简直是在度假!邬瑞年又气又怨,却又无处可发,这可都是他自找的。
转手把东西递给了护卫,并且转述了骆含烟的要求之后,他再度回到了小窗户边,骆含烟依旧在认真的看书。
这回,邬瑞年不再自作聪明的想给对方一点惊喜了,他站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前几日啊,有人抓住了一个女子,她好像叫骆清秋,这个女人斗气一般,脾气还不大好,似是惹恼了某位将军,据说现在要被砍头了,哎,好好一个女子,偏生落得这个下场,真是可惜了!"
骆含烟捧在手里的书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很快又四平八稳的握在手里,她眼神专注,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