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胡言乱语什么!”
贺双溪话音未落,徐谨言已满身怒气。这一声怒吼,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来得可怕。
换了旁人,只怕已经双腿颤抖连忙跪地求饶。可贺双溪却偏偏不是胆小的主,何况,她要的就是徐谨言的恼羞成怒。
“胡言乱语?”贺双溪重复着这四个字,继而话锋一转,“若是兄弟,殿下应当不会眉眼都不眨,便看着云溪死去吧?”
“贺双溪!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是头一回,贺双溪连公子两个字都不要,直接以云溪的名讳称呼。徐谨言哪里还能忍得住?他恨不得能掐住贺双溪的脖颈审问逼问她到底要说些什么,想说些什么。可到底,徐谨言也不是一般人,就这么刺激一下就能失控。
他只是低下头,怒目瞪着贺双溪,似乎是目光越狠,便越能伤到她。-
可贺双溪却反而一笑,“我想说什么,殿下您还不知道?双溪曾多次表白于云溪,终于有一次,云溪不忍我芳心错付,告诉了我她的大秘密。敢问殿下,如果圣上知道,曾经叱咤风云的云字军首领,是一位如假包换的姑娘,而殿下一直欺君犯上,一路庇护。可不知盛怒之下,殿下有何遭遇?”
藏在心里的话如此迂回曲折地说出来,即使贺双溪用了生平最大的气力来迫使自己冷静不要冲动,可还是忍不住双手紧握成拳,微微发颤,甚至指甲都快抠进了掌心的嫩肉里。
这一回,倒是徐谨言不怒反笑。
他兀自不要脸道,“本宫是明白了,贺小姐倒是魔怔了。得不到云溪的欢心,便这般胡思乱想,连云溪是女儿之身都能臆想出来。那容本宫猜猜……”他故意将猜字尾音拉长,让双溪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他这才带了十分讥讽道,“是不是,贺小姐还认为身为女儿之身的云溪中意于本宫,而本宫又碍于她欺君犯上的身份心生忌惮,便使出心狠之计将她诛杀,一石二鸟夺得她手中的云字军?”
徐谨言自始至终眼底含笑,没有一丝惊慌,也没有一丝心虚。
他看着贺双溪似乎被他这番话惊到,便以为自己猜中了贺双溪的所有心思,索性便一次将话说清楚,进而道,“或者,本宫再猜猜。你当初写给沈运的信?本宫谋反?是不是北地忌惮云字军,本宫为了卖国求和,忍痛割下左右臂,让云溪送死,以求得金帐王庭的信任?”
这曾经诸多出自他手的计谋,被他当做奚落双溪的笑话讲出来。有些东西,别人十分忌惮,并且宁愿烂在心里也不能见阳光的东西,在他这里,反而是制人的本领。
贺双溪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徐谨言。
只是,这样的徐谨言,第一次以这样的面目对待她,却真真让她胆寒。
徐谨言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所以,贺小姐不惜站在九弟一边,不惜委屈自己,也要借助九弟的势力,给云溪报仇?”
终于,徐隔江几乎一字一字,将最严重最关键的一句话说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