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鹏倒是一早便预料到了女儿的反应。说道:“他怎样,如今也和我们贺府没了关系。丢人现眼至此,陈国公也没这个脸面说道。何况退婚一事,是陈家府上小先提,不用在意。咱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贺云鹏本就不是那就谦让容忍的脾性,也没有说等风头过去再退婚的心,落井下石之类的评价,他不在乎。
何况,是陈家先悔的婚。
再说了,哪家的父亲见自己的女儿嫁的是这种窝囊东西,不会大发雷霆?
反正,铁了心。
贺双溪也理解,可还是觉得事情太蹊跷。父亲虽然极力掩饰,可总归瞒不住。她便忍不住问,“他是和谁起了争执?伤这么重,还告了官,可父亲您这一道番说辞,却好像陈家并未占什么上风。”
闻言,贺云鹏倒是愣了下。他还觉得自己足够小心呢。便叹口气,道:“陈一恪自己先动的手,打不过而已。偏生运气不好,起争执的人又是异族人,代表金帐王庭来大兴求和的使臣,可是朝廷贵客!”
“使臣?”贺双溪有些疑惑,这消息,从未听到过。
贺云鹏知道他她的心思,她他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珠珠可还记得,几个月前大兴和金帐在东川的战事?”
贺双溪点头,怎么会不记得?她可是因此丧生的。不由得,她握紧了拳头。
“来人便是当时带金帐骑兵的呼延豹。是太子秘密请过来议和的。”
呼延豹!
那个从小和狼群野兽生活的猛人!她当时率领云字军,深入东川,就是在东川河遭遇了他的埋伏。
这个名字,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是他,将云字军打散,是他,将她逼上绝路,让她吃下了行军十二年败得最凄惨的一仗。
可是!
赢了这样一场战役,却要议和?贺双溪不懂。她透着疑问和不解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贺云鹏。
贺云鹏却也是思索无果。
父女俩同样深沉的目光遥遥一对,又都暗自沉下来。
最后,倒是贺云鹏先开了口,“金帐王庭虽然这一次打了胜仗,大败太子,不过,却是动用了整个金帐骑兵的结果。赢得并不光彩。
何况,去年金帐天气异常寒冷,高加索山脉冷风吹了五个月,庄稼收成惨淡,若是再打仗,只怕会造反。”
这样的解释,倒也合情合理,贺双溪点点头。“可为何要偷偷议和,先找太子,而不是直接公函往来?”
金銮殿上,太子说是为了给皇上惊喜。过不久,可是有祭祖大典的。”
贺云鹏还记得后来下朝时徐谨言在养心殿的那番说辞,以及些微的懊恼。说本想一切都谈妥了,拟好公文了,再上奏。
不想偏偏出了这一茬,打乱了他在皇上面前邀功的谋划。
据悉,金帐会归还东川城给大兴,当做议和的条件。
皇帝大喜,当即赏赐了不少东西,又大肆夸赞了好久。
这么个当口,在九王爷被隔离到东南郡的微妙关头,徐谨言在设计了九王爷以后,还能得到赏赐,大出风头,这政治风向,不可谓不明显了。
至于陈一恪,大约就只能是命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