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不敢怠慢,看着祁仲琛喝了汤,这时候服务员上了两样菜,她又急忙给他的小碗里夹了一些,忙前忙后的,像是个小婢女伺候他一位大少爷一般。
而祁仲琛倒也是赏脸的,言欢夹得东西,他都不发一言的全都吃进了肚子里,同上次那样一大群人劝着说着才勉强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一旁,穆言熙和穆为宁看着,脸色皆是没有多大的喜色,各有苦思。
一顿饭下来,言欢光顾着给祁仲琛夹菜了,自己倒是没有怎么吃,不过她自己也没有什么胃口,也就没有在意了。
祁仲琛倒是记住了,结尾服务员上甜点的时候,他侧头问出了话,“喜欢砂锅粥是吧?”
这句话突兀的就起来了,谁也是没有想到的,穆言熙的脸色变得最快,握着筷子的手蓦然收紧。
言欢也是呆了好几秒,感觉到气氛突变的压抑起来,她也跟着一块紧张起来。
“喜不喜欢?”祁仲琛再一次耐心询问。
言欢忙点头,她喜欢的。
祁仲琛回过头,对服务员点,“加一份砂锅粥。”
等服务员离开后,穆言熙放下筷子,猛地站起身,妆容上是摇摇欲坠的难堪,“我去洗手间。”她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言欢,陪我去。”
言欢自然不会拒绝,看了眼祁仲琛的脸色,见他没有出言阻止,这才放心的离开座位。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女卫生间,言欢刚进去,就被穆言熙一下子拽着甩到了墙面上,眼前一阵黑的转着,耳边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言欢心一跳,睁开眼睛,后怕的看着不断走近自己的穆言熙。
‘姐姐……’
穆言熙紧紧的盯着她,满脸阴鸷。
言欢不明所以,但又不敢贸然上前询问,只能跟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躲在墙角。
没多久,外头传来说话声,然后是卫生间的门被人从外推了推,没动,言欢看了眼那落下的锁,心里七上八下的。
等了一会儿,冷静下来的穆言熙开始审问她。
“上次我让你去跟祁仲琛说的事情你是不是给瞒着了,我就知道你心里头花花肠子最多了,他们都以为你单纯天真,其实你心里最黑着,以为我不会和祁仲琛对峙,你就索性给我瞒着不说是不是?”
这都过了多久了,祁氏国际那边完全没有要她去工作的意思,穆言熙怎么可能不气?见不着祁仲琛,就算见着面了,那男人又是一副冷冰冰不能接近的姿态,她根本就没有机会!
言欢还没有缓过气来,听见穆言熙的责问,她有着急的红了眼。
手忙脚乱的比划,急于替自己辩白。
‘我有说的,我真的有和祁仲琛说的,他说工作的事情他会安排的,我以为,我以为他已经给姐姐你安排好了……’
“神经病!”穆言熙破口大骂,“他说什么就什么了,你就这么相信他啊,我有告诉你我去上班了吗,穆言欢你这个胳膊肘拐的真快!”
言欢被骂的连连低头,‘姐姐你别生气,我会再跟他说的。’
“我再信你一次我就是脑袋进水了。”
言欢垂下了头,如同受伤的小兽。
看着她这幅无力的模样,穆言熙再多的怒气更多,适才祁仲琛投来的冷眼以及不信任,让她倍觉羞辱。
“穆言欢,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一定你必须得让祁仲琛同意我去祁氏国际上班,听见没有!”
言欢不敢拒绝,虽有忐忑,可终究还是在穆言熙的怒眼下点头。
穆言熙冷冷一哼,“这次再不成功,我让你好看!”
言欢怯懦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可怜兮兮的低下头。
脸色僵硬着,穆言熙指挥穆言欢,“走开,去洗把脸,待会不准露出破绽。”
整天一副可怜惨了的模样,任谁也看的出来被欺负了!
言欢只得乖乖听话,走到洗手台边,拧开水往自己脸上抹,不一会儿,眼里的红渐渐被镇定了下来。
包厢里
随着两位女士的离开,本就气氛寡淡的房间再次陷入了沉寂。
无可奈何,穆为宁只能硬着头皮主动开口。
“祁少,今天这菜感觉怎么样?”没有言欢在场,穆为宁愣是说不出那亲昵的称呼。
“还行吧,味道也算不错。”祁仲琛冷淡的给予评价,并没有太多的赞赏,但起码给人直接说难吃要好太多了。
穆为宁低低的松了口气,顿了顿,又问,“其实我们京裕满堂在卫江市也营业好些年了,口碑和反馈都是不错的,如果能加入祁氏项目的合作,想来必定会为我们双方的发展和维系锦上添花……”
祁仲琛忽的勾唇一笑,“没想到穆总也是这样的人,为了公司,可是卖的一手好妹妹。”
穆为宁面容一紧,放在桌子底下的右手也紧紧握紧成拳头。
似是察觉出口腔内有淡淡血腥味蔓延,穆为宁松开了紧合的牙关,既然祁仲琛不想给他留脸面,那么他这个有求于人的,太过矫情可就做作了。
穆为宁皮笑肉不笑,“祁少对言欢这么爱护,想必也会爱屋及乌,给穆家一些好处,祁少从不是吝啬的人,为宁的请求也不过分,一个小小的京裕满堂,想来祁少不会驳了言欢和穆家的面子才对。”
可真是不要脸彻底了呢……
祁仲琛冷冷的笑着,可眼底的笑,冷的跟冰块似的。
“自然,不管怎么说,穆家和祁家也是有了裙带关系的亲族,能帮衬的,我祁仲琛当然会帮衬着点。”
突地,祁仲琛话锋一转,阴冷逼人。“不过,我祁仲琛刚好有那么些不好的脾气,就是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就算是接近一点,也不行。”
“所以以后,穆总不要和言欢太多来往了,穆氏也是个大公司,穆总公务繁忙,就不必抽身分神来管我女人的事情了,穆总你说对吗?”
冷冷的挑衅与威胁,穆为宁岂会感知不到?
想来今天的家长会,就已经挑战了祁仲琛的权威和底线了。
纵使他有再多的不甘和不情愿,现在面对祁仲琛,他的弱势已经没有给他其他的选择。
除了低头,就是低头。
“好。”穆为宁含着舌头,意外的尝出苦味来,“以后言欢,就请祁少照料了。”
“理应如此。”祁仲琛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