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中年人豁然一笑。
温清苦笑,这楚老兄看起来神情庄重、一丝不苟,实非常人,而那不俗的面容之下却有一颗玩乐嬉闹之心,不可谓不服老。
“楚兄,长路漫漫啊。”温清关切道。
中年人倒也无在乎,随意的往后一趟,双臂抱在脑后。
“无妨,我出来本就是专为家父亲手将它交给林姨的。”中年人小心的摩挲着樱花朱簪。
先人的夙愿,如论如何也要去完成,实属不易。
想想自己,天下哪有什么顺风顺水,前途总是会有艰辛险阻,还是得厚着脸皮想方设法跨过去。
转头再看向中年人,他已经打着轻微的呼噜声,渐渐睡去了。
温清一笑,自己也该加快步伐了。
夜深人静之时,整个关押的场所静悄悄的,并无一个看守的人。
想必他们以为这里牢不可破吧,温清心想。
想要从木笼中出去,必须要先将封堵着的木杠给破坏掉。温清走近一看,条纹密布,原来是晋阳城外山林中常年生长的雪松木,其材质不易弯折,但一旦有所损伤必会发出巨大的破裂声,极易引人瞩目。
环视左右,一个个从各地被拐来的老百姓歪躺着,嘴角上流淌着哈喇子。毫无防备,无人注意到温清的反常之态。
望着木笼,温清托着腮思索了一阵还是作罢,抬步往中部走去,循循望去,有一截牢笼相连接的地方,由铁杆所取代。
温清见状不免一阵欣喜。
有的时候是该换位思考一下,很多人认为铁栏杆比木杆要牢靠结实,对其全然没有防备。
而温清正是抓住了这一漏洞,木杆脆弱易破,但发出噪声极大,而铁杆则不会。
至于为什么。
温清慢慢踱步到铁栏边,脱下身上那件破烂不堪的乞丐褂子,一股恶臭弥漫......
“呕...”温清强行忍住了想吐的冲动,要不是形势所迫,他绝不会穿上这种东西。
为了取得更为逼真的效果,温清花二钱银子从乞丐身上淘得,这会儿上边还残留着一些奇怪的气味和粘液。
这些温清也不会去计较了,大事要紧。
他将乞丐褂袍浸入水缸中浸泡,紧接着把它拿出来,环绕着铁栏杆一圈,然后用力系起来。
到了这一步,温清又小心的瞥了瞥周遭,并无动静,鼾声阵阵。
“木棍......”温清喃喃自语,顾目四盼。
到了这儿,还剩最后的临门一脚,九十九拜都过去了,就差最后那一哆嗦了。
终于,在一个胡子拉渣的汉子打瞌睡的脑门下,棉布下边垫着一根断细的榆木棍。
“太好了。”温清蹑手蹑脚走过去,想着如何能够不惹人注意的将其窃取。
那人鼾声太大,犹如雷霆般呼啸一阵阵。
温清轻轻的将他头部抬起,紧接着将一个草垫放在下边,神不知鬼不觉。
无奈一笑,温清提着木棍来到铁栏杆下,将木棍穿插到系好的乞丐褂袍中,开始旋转起来。
“嘶——”的声音微微响起,那乞丐褂袍勒得更紧了,而同时铁栏杆也在逐渐变形,两根慢慢靠向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