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儿耸耸肩。管他呢,反正死不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后安殿出发,一路上走过听风亭,秀儿停停;到了百花园,秀儿踩踩冰;见了低级侍妾,秀儿甩甩尾巴。一路上是走不成形。
终于到了阅书斋,侍卫们已经不敢再拦着皇后娘娘了,纷纷下跪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安又凌依然的驻守房门,见的那个女魔头,同样的请安行礼后,规矩的禀道:"皇上正在与几位大人在内商讨政事。"
秀儿不在乎的摆摆手:"本宫也就是送个册子。"
说罢,推门而进,而安又凌也没有阻拦了。
几位大人在房里时就听得屋外的宫人给皇后请安的声音,于是这一时也就停下了声音,等着皇后进屋。
第一次进入皇上阅书斋的海魄,跟着前辈们同样恭谨的朝着房门垂头而立。在朝堂上才初露头角的他做什么都不敢有丝毫闪失。
秀儿与皇上的关系是亲近而又疏远的。
疏远在于秀儿并不对皇上抱有男女之情,哪怕,他们有夫妻之名已经这么多年,秀儿也可以算得上是糟糠之妻了。而亲近,又是在于这男人已经为皇五年了,她却还是很不习惯"皇上"这个称呼,总是"夫君,夫君"的叫嚷着。所幸的是,这家的夫君也很放纵的不管。
秀儿总觉得,在当年那个"康王"、"爷"、"夫君"的称呼中,包含着无限的深意与内涵,无限的回忆与怀念。
"夫君呀!"安又凌推开阅书斋的房门,秀儿刚跨步就开始咋呼,"妾身可是送完年宴的册子就走的,可别说妾身无礼呀。"
一进屋,看见几位官员都是低头弯腰的,秀儿让他们免礼。官员们一直腰挺身亮眼的,秀儿就"呦吼"一声,惊喜的道:"哎呀海魄你上位了嘛!"
海魄闻言,惊得一抬头,压根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会认识他!
惊慌跪地,甚至连"秀儿"的第二眼都不敢细看,只顾着道:"臣惶恐。"
秀儿撇撇嘴,扭头示意爽儿把年宴册子放到皇上的书桌上去。
"惶恐个屁!"看到海魄的身子再打了个哆嗦,秀儿皱眉道,"什么嘛,当了几年的官,倒是胆子变的成米粒儿了。"
海魄心中疑惑重重。怎么感觉皇后娘娘跟他是旧识的样子?他不认识呀。
"哎呀,罢了!"秀儿甩甩袖子,"哪天你没事了再聊。夫君,你批完了送礼部,妾身走了啊。"
本来是想说什么事儿的。但是书房人多,她不好意思说。
匆匆的来,匆匆的去。除了那个"夫君""妾身"还算是遵循了礼数的称呼外,举止行为、仪态动作,哪里有一点身为当朝国母的自觉!
好在老臣见多了,海魄还傻着,皇上没说话,所以就相当于没人理她。
皇后娘娘出了院子,安又凌重新关上书房门,院子里的侍卫再次行礼起身后,心里想着的,是皇后娘娘盛宠不减,依旧威风,以后见了还是客气点,躲着点,小心点。
"让绿水到宫外捎个花饼,那家伙怎么从早上捎到晚上?"
绕过小湖,溜过走廊,到王梦蝶的回烟殿坐了坐,看望了一下。王梦蝶的身体大不如前,不过最近还是有些起色的。
"你呀,最近几年对下面的人太压了,稍微放放吧。"
秀儿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荣红莲和王梦蝶总是给她这样说,没办法,实在是因为,从娘家家族送来的姑娘小姐们全都被憋惨了。
秀儿盘算了盘算,这几年也确实没有一个人突上来的。他家夫君是不是该换换口味了?
盘算着盘算着,等回到了后安殿,终于看见了那个办事不利的绿水。
绿水正满脸谄笑的拿着纸包,一副狗腿子的模样:"主子,幸不辱命!"
秀儿捏捏拳头。她养的都是什么丫头,买个饼子就变成使命了!
"死丫头..."已经和绿水一般高的秀儿,毫不费力的拉扯着绿水的脸颊,尾音乱颤,"你是去偷汉子了吧!你是去向背后的主子汇报本宫的近况了吧!你是去撞毁五角大楼了吧!你是穿着旗袍去开会了吧!"
可怜的绿水纠结着一张脸,疼得哇哇乱叫:"哇!主子,主子!奴才真的是早早买了嘛!只不过是碰见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小太监..."
"然后就把饼子吓掉地上了吧?"秀儿咬牙切齿的嘟囔。
绿水以为是主子体谅,急忙感言:"呜,主子知道就好嘛!疼!"
秀儿再捏捏绿水滑溜溜的皮肤,表情不爽的放了手。
死丫头肯定是和黄莺商量好了,迟到了就全怪人家丑太监的身上。
"华子?"
华子料想不妙的上前应声。
"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长得不好看的小太监?"
绿水胆肥的提醒道:"是奇丑无比。"
秀儿送她一个白眼。
华子想了想,摇了摇头:"奴才整日里也不转悠,还真没注意过。想着...这相貌不是太能入眼的宫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分配在,主子们经常走往的地方的。"
秀儿咬口饼子,点点头,不再问了。
瞪眼那两个丫头。想想又吩咐道:"哪日再见得了,记得给带回来,让本宫也被惊惊。"
黄莺和绿水两个人同时作惊恐状。主子!你会后悔的!
秀儿嗤笑一声,不再说这事了。
猛然又想起王梦蝶刚才说的是,想着看在王梦蝶最近身子不好的情面下,通融通融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