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够代替太后薨逝,也算是死的光荣。
于是,就在众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名病重死囚就这样毫不被人察觉的被偷藏在了慈仁宫内。礼部已经听从了皇上的旨意,开始准备给太后安葬的白事材料了。
太后生病期间,任何人都不见,除了皇上。就连清心耍着赖的在宫门外大吼大叫,也没有被放进去一步。就是害怕没有人敢拦着他,而让他发现秀儿的秘密。
足月后,太后在午夜时分突然咽气。皇宫内灯火一片,皇上神色匆匆的赶往慈仁宫,大声恸哭。消息不胫而走,瞬间传遍皇城,日升震惊。
天气炎热,尸体不能久置,但是因为身份高贵,太后的尸体还是在慈仁宫安放了有近半个月后,这才被隆重的安置进了皇陵。
当然,就在所谓的太后薨逝的那一晚,秀儿便被暗送到了宫外。而那名突然咽气的死囚则是在皇上手下暗卫的涂涂画画后,变成了秀儿模样。自然,即使不像,也没有人会胆敢上前查看。
不过这被送入皇陵的,当然只是一副空棺材,皇家的地盘当然不允许亵渎。而那具死囚尸体在完成了她偷梁换柱的任务后,就被人深埋在了乱葬岗。
太后薨逝,皇宫一片死白。帝王痛哭,宫人悲伤,全城哀悼。
等消息传到鸾环行宫时,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又一月——
清心阴着脸来到皇上的书房,等坐进内室,看着爽儿和黄莺给皇上和他换上了热茶退下后,清心便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怨恨与愤怒,直盯盯的看着正在批改奏折的皇上。
爽儿和黄莺既然是母后身边的忠仆,自然就是应该陪葬的,但是却因为皇上的庇护而存活了下来。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清心的眼中,显然是一个更加证实他猜测的证据。
清冽安静的扫视着手下的一件件折本,手中的朱砂笔不时的在折本上写上几句,或是画上几个圈。这一个月来,清冽总将自己的工作效率提到了最高。因为只是想着能够早早了事,好私服出宫去看看秀儿。
"皇兄?"清心突然间阴阴的开口。
清冽拿起热茶,抿了一口润润嗓子,道了一声"说"后,便又开始专心致志的工作。
只要是人都能听出清心语气中所包含着的质问与怒气。
他的这个十一弟颇有计谋,否则他也不会将清心放心的安排在重任之上。前一段日子秀儿突然袭来的重病,以及清冽在保留爽儿和黄莺时所作出的表现,这一切,无不透露出着些许的别扭与诡异。
清心常进宫给秀儿请安,自然清楚秀儿的身子到底健不健康。且不说秀儿突然的重病来的奇怪,就但是重病之时不允许清心探访这一点,就足够清心胡思乱想的了。
所以,清冽一向没有打算想要瞒住清心。其他人好骗,因为他们不敢质疑太后是否是真的诈死。而清心不同,他毕竟与秀儿关系深厚。在秀儿弥留之际都没有被允许探望一眼,这显然不正常。所以清心在听到太后突亡而深夜敢入宫哭丧时,他并没有从清心的眼中看出悲伤,反而是浓浓的怀疑。
能瞒得过天下人,也瞒不过清心的这一双火眼金睛。
清心抿了抿嘴唇,咬着牙的冲着皇兄沉声质问道:"母后在哪里?"
闻言,清冽没有丝毫被影响的还是认真看着奏折,画下一个圈,道了句:"说什么傻话。"
清心立刻就被挑起了心头的怒火。皇兄还不承认!
"那么请问皇兄!"清心一个字一个字憋出来,"福桃街第三胡同的最深处人家,住的是、谁!"
清心心里难受的眼中都泛上血丝。
要不是看着这一套事情好生奇怪,他便仔细的暗查了皇兄的行踪,他恐怕这一辈子都要被瞒在鼓里!哼。
听到清心提到了福桃街,清冽笔下一顿,终于是停下了工作。抬起头,一双利目深沉的望着清心。
朱砂笔一放,"吧嗒"一声,清冽稳声道:"住着朕的女人。"
清心一愣,方后闷哼一声,眼中的怨恨就更是显而易见了。
他虽然知道皇兄与母后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但是怎么想,也不会想到皇兄竟然如此大胆的就将母后诈死带出宫去!
这两个人随着全天下上演了一出华丽大戏!撒下了一场弥天大谎啊!啊!
清心心中沉闷至极。出宫,出宫!只不过是出宫而已,做什么不给他说!说什么突得重疾,要不是他监察的大理寺中突然被皇兄身边的暗卫带走了一名身得重病的死囚,恐怕他也就慌里慌张的要跑遍全天下给她寻药去了!
"臣弟要见她!"清心气呼呼的道。
清冽瞥他一眼:"少打扰她。"
清心气闷。
清冽重新拿起笔,开始工作,不理清心。
屋中沉默了好半晌。清心是能是自己心中憋屈着,但是冲谁也不能发泄。
思量了好一会儿后,清心倔强的开口:"把小甜送她身边!"
"不行。"清冽连考虑都没有,直接否决。
当初秀儿着急着把小甜嫁出去,就是不想将这个丫头搅入这趟混水中来。如今在把她送到秀儿身边,这不是白费事了吗。还白白便宜十一弟得个美娇娘。
清心不满:"那她身边有谁伺候着!"
清冽没说话。秀儿的身边确实没有什么人伺候着,一个下人都没有。一方面是没有可靠的人派去,另一方面则是害怕时候秀儿不周到。不过,这前几个月秀儿还好过,等到后面肚子大起来,生活怎么自理确实是个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