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灾灭,人亡。
戚暖煞白了小脸,终于意识到危险,如果说昨天她还有活下来的侥幸,现在则只有彻底心寒的恐惧。整个人都难受至极。
她拉着韩应铖的大手问:“有人要我死?”
韩应铖没有正面回答,他总擅长绕开他不想答的问题:“从今天开始,每天都会有保镖4小时保护你,七夕七年那边你不用担心,我都找人安排好了,没事,你先养好身子。”
戚暖越听越觉得有事,怎么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若没事,哪里需要用到保镖保护她和七夕七年?她被人盯上了,有人要她的命,但为什么?!
“韩应铖,我……”戚暖急得一口气冲上来,不禁咳嗽出声,胸口顿时疼得她眼泪都飚出来了,她捂着胸口楚楚蹙眉。
韩应铖马上按铃,扶着她的背部给她抚顺气,不停和她说话,安抚她的情绪。
女护士很快赶紧来,易凡连忙让开地方,还真担心戚暖会出事,他第一次看好友韩应铖对一个女孩这么好,想必在其心中地位非同一般。
戚暖缓过一口气,就好多了,方才只是她一时心气上来,她对女护士摆摆手说:“我没事,不要打针。”
她昨晚打过这种针,后来人就变得极累,昏睡过去,她不想再来一次。
女护士确定戚暖是真的没事,才点点头,出去,带上门前叮嘱着道:“有什么事记得按铃啊。”
韩应铖倒了一杯温水,喂着戚暖,直至她脸上病态的红晕浅淡下去,他才低沉着声音严厉道:“戚暖,你要相信我有能力可以保护你,有些事情你不要想太多,这不在你可以控制的范围。不要因为这种事而让你的身体负担加重。同样的伤害我不会让你经历第二次,没事的,信我。”
戚暖自然是相信韩应铖的,在这个善变的人世间上,信任变成一种奢侈品。她唯一可以依赖并且信任的男人,只有韩应铖。
她捂着胸口,垂眸软声说:“我相信你的,我只是害怕。”单纯的怕死。
没人不怕死,何况她还那么怕疼。
不知过了多久,韩应铖才开口,嗓音晦涩黯然:“别怕。”简洁的言语,不知如何形容,他比戚暖更怕,怕自己会永远失去她。
戚暖轻轻将头靠在韩应铖的怀里,鼻息间闻到属于他的好闻气味,顿时安心许多:“嗯。”
韩应铖张开手臂揽着戚暖娇小的身子,眉宇紧紧蹙着,神情高深莫测。
易凡在旁边说:“哥们,还是立案吧。这件事情属于恶ing事件了,要交给警方来查。我们给予她保护。”
韩应铖瞥他一眼问他:“你打算怎么保护她?”
易凡说出自己的想法:“派警察保护她,便宜警察,她出院以后要是去哪里,或者上班,都可以随时随地跟着她。”
韩应铖但笑不语,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他只是点明:“这案子要由你来查。”
易凡一口答应:“当然,你的事情我肯定给你办好。说不准我明年就要高升了,你要有什么事情,赶紧趁今年内让我给你办成,高升后就不办小案子了。”
韩应铖一本正经道:“你要是办成这件案子,今年内就可以高升了。”
易凡没答话,出去给他的部门同事打个电话,让他拍个弟兄过来给戚暖立案。返回病房后,他搬过一张椅子,坐在戚暖的病床前,拿着一支笔和本子,习惯性的问口供:“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家?”
戚暖摇头:“没有。”
易凡再问:“那你父母呢?他们平时有没有与人结怨过?”
戚暖眼眸闪烁,仍是摇头:“没有。”
易凡没想到问两句就问不下去,不由说道:“你再仔细想一想,无缘无故的,不可能有人突然要你的命。你一定是疏漏了什么重点,再努力想一想。”
戚暖真的认真在想,她仰头看在她身边的韩应铖,他让她有什么就说什么,显然,易凡是可以信任的。
但……
她想到妈妈洗黑钱的证据,个中可能有一个复杂的利益网,她也不知道其中的深浅,更不可能说出来的。
她婉转道:“我妈妈……工作上可能会有一些死对头吧。但是那些人都不知道我的,应该伤及不到我。我没有父亲,我是单亲家庭的。而且我妈妈也在住院,她在多年前发生过一场车祸,已经昏迷多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突然就找我报复,我觉得都与这些无关。”
易凡简单的做了下口供,戚暖可提供的线索完全是零,很难进展下去。他换个思维问:“那你仔细想想,车祸的当天,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戚暖反问:“什么叫特别的事情?”
易凡给她讲:“就是,平时我们不经常遇到或者发生的却在当天的事故之前你遇到了,并且发生了的事。”
“我想一想。”戚暖真的没有什么概念,很难在平平无奇的一天当中找出一件‘特别’的事情。
韩应铖的头脑极其聪明,他采取一个重塑的方法,与戚暖聊天:“你昨天从出门到去到医院,整个过程你都做了了什么或听到什么见到什么,你都和我说说。”
戚暖觉得这个好,仔细又详尽。她缓缓陈述:“昨天早上,你送七夕七年去上学了,我醒来后,就下楼吃张姨做的早餐,她还给我煮了甜汤,我吃得很饱,在家里缓了一下才换衣服出门。出门后……哦对,有人问我路来着。”
韩应铖猛地挑眉:“在哪里问你路?男的女的?你还记得对方的长相吗?”
戚暖边想边说:“女的,年纪中等,身材苗条,她戴着一副墨镜,我看不到她的整个脸。她就在你家门口问我路,她问我别墅区的B区怎么去,我就给她指了一个路牌让她去看看。然后我就走了,去坐公交车去到医院,接着一直在我妈妈身边,直到中午才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