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暖没坐电梯,去走了楼梯,她家住10楼,没人使用的楼梯间很安静,正好她需要静静,一个人好好想想她是选现实,还是牺牲爱情。
平心而论,乐祁泽给她出了一个不算难的难题,尽管狗血,但也是现实的一部分。她才不管什么犯罪不犯罪的,她只希望妈妈可以好好的,想妈妈快点醒过来,她需要和乐祁泽结婚保证妈妈不会受到证据的指证免去牢狱之灾。
她知道她和乐祁泽结婚,她不会受到委屈,至少在物质和生活上乐祁泽会给她最好,她可以不用再为生活奔波,七夕七年也有一个优渥的成长环境,其实想想,没有那么难以做出选择,只不过有人选现实的面包,有人选心里的爱情罢了。
她如果是纯纯粹粹的一个人,她肯定会接受韩应铖和他在一起,但她不是。从根本上来说,她和韩应铖就不该在一起,明明是孽缘,怎么就错以为能成为姻缘呢?结下那么多结子,理都理不顺,她何必选择一个困难模式找虐。
爱情本身就是大多数人的不完美,衬托着少数人的完美,才会显得珍贵。几率那么低,得之她幸,失之她命,不怨谁,真的不怨谁。
说不定以后将来,她还会再一次爱上乐祁泽呢?也许……
戚暖白皙的手紧紧抓住楼梯扶手,望着前面还有几个台阶就到10楼了,她突然累得走不动,额头的冷汗滑入眼里,辣得她想痛哭出来。
她缓缓蹲下身,微颤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咬着唇忍耐,楼梯的感应灯骤然熄灭,她的指尖摸到眼底下热热的湿意,不是汗。
好一会儿,戚暖才有力气继续走,高跟鞋的鞋跟踩着楼梯阶,一下下清脆在响,走得很快,楼梯间的灯亮起时,她已经推开门出去了,翻找包包里的钥匙,开门进屋。
一气呵成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戚暖倚在家门口,如脱水的鱼儿一般张着嘴深深呼吸,家里电视机的声音在她耳里变得很模糊很模糊,视线呆滞。
“你还好吧?”邹舟走过来问她,帮她取出了拖鞋。
她摇头,扯出个笑:“没事,刚才走急了有点昏。我先去洗个澡。”
换上拖鞋,戚暖拿了一套睡衣进去浴室。
邹舟忧着心,七年在旁边扯着她的手,板着一张小俊脸说:“小七哭过。”
邹舟看得出来,奇怪七年怎么看出来的:“你又知道?”
七年点头,认真道:“当然知道,她以前做噩梦哭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眼眶红红的,眼睛周围的皮肤都会被她揉红。”
邹舟感叹七年的细心,和七夕七年坐回客厅的沙发上:“可能是医院那边有不好的消息,你们等下不要闹她了,让她静一静。”
“嗯。”七夕七年乖乖听话。
浴室里。
戚暖光溜溜地站在花洒底下,从头到脚被水流淋湿透,妖娆的发丝黏着白嫩的身子,胸前的一枚戒指在水流的冲洗下越发璀璨华贵。她伸手到颈后,将项链除下来,小心翼翼放在置物的架子上,不知不觉戴了一个多月,竟然没拿下来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习惯的。
戚暖叹气,挤出一手心的洗发露,仔细清洗头发,然后将沐浴乳揉搓在身上,用水洗净泡沫,擦干身子穿上睡衣,一身的清爽,舒服了很多。
她拿着韩应铖的戒指回到房间,将戒指放到装有他衬衫衣扣的小盒子里,一并还给他。
‘叩叩叩’,邹舟轻敲房门,戚暖从失神中回过神看她。
她说:“我给你热好了汤,出来喝吧。”
“哦。”戚暖垂眸,将小盒子锁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心口微疼。
戚暖出去客厅喝汤,邹舟领着七夕七年和她说:“你先喝汤,我去哄七夕七年睡觉,你今晚回来这么晚,也累了,我来照顾他们就行。”
“好。”戚暖对邹舟感激不尽。
戚暖拿着碗汤出去阳台喝,风吹着晾好的衣服,她想着等下喝完汤要收衣服,拖地搞卫生,一个家庭每天都有很多家务要做。也好,她发现她挺喜欢做家务的,忙着忙着就不会有太多的纠结,也算是一种减压方式。
邹舟哄好七夕七年出来,看戚暖喝完了汤,对她说道:“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有事打电话给我。”
戚暖笑,放下汤碗送她:“就在隔壁,还打什么电话?我没事。”
邹舟乌鸦嘴道:“话不能这么说,万一有贼呢?”
戚暖无语她。
送走了邹舟,戚暖进去厨房将汤碗洗干净,然后拖地,收拾客厅的卫生,以及将阳台上的衣服收下来,今天下过雨,有几件衣服没干透,她重新晾回去,收下干透的衣服,整齐叠好。
一样样家务事做下来,戚暖都做得很细致,时间过得很快,一分一秒在流逝,明天太阳会照样升起,该过的生活还会继续过,没有什么伤心能使人停止,因为时间不允许。
戚暖将叠好的衣服放回房间的衣柜里,手指尖碰到韩应铖留在她家里的衣服,她看了几眼,考虑是不是要一并整理出来还给他,想着想着,她将自己的衣服搭上去,然后迅速关上衣柜,目光闪烁垂下——今晚累了,改天再整理吧。
做完所有事,头发也干得差不多。
戚暖坐下梳妆台前,照着镜子用梳子梳理长发,打算睡了。
手机在此时响起,来电显示:韩应铖。
哎,戚暖就知道韩应铖一定会找她,今晚她和乐祁泽在一起的事肯定惹他不愉快的,他为她忍到现在已经很纵容她,他的性格从来就不是忍气吞声的那种人。
他是一个很有菱角的男人,她知道。
放下梳子,戚暖接起韩应铖的电话,声音轻得柔弱楚楚:“韩应铖,抱歉。”
韩应铖原本的火烧燎原,稍微缓和了一点,语气仍旧冷酷:“怎么,知道做错了事向我撒娇了?吃定我舍不得凶你,是吗?”
“不是。”戚暖微微吸气,把心一横道:“这是我给你的答复。抱歉,我没法接受你,你以后不要管我的生活了,我和七夕七年过得挺好的。你家里的情况,我和两个孩子融不进去的,我觉得你也没必要这么牺牲自己和我在一起,我原本想找的男人类型就不是你这种。”
‘嘟嘟嘟……’的续响,韩应铖没说一句话就挂断电话!
缓缓放下手机,戚暖坐在梳妆台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手机没有再响起,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搞不懂她这伤心欲绝的表情,眼帘一眨,眼泪不自觉滑落脸颊。
无法嘴硬,她被韩应铖迷住了心,心里已经有这个男人,推开他时才会这么这么的伤心。
戚暖想躲在被子里痛哭一场,第二天就会好很多的,她已经有经验。
可这时房间门外响起家门口的开门声音,戚暖愣住一下,狠狠想起韩应铖配了她家里的钥匙,他刚才在她家楼下打的电话!
戚暖手足无措地盯着房门口,想到韩应铖的脾气,想到他在生气,想到他可能要虐她很惨……她心慌慌地想锁住房门,但晚了,房门被猛地甩开,她吓得退后几步,看着眼前一身冷酷的男人!
‘砰’很重的一声,韩应铖粗暴地关上房门,上锁,眼神狠狠地盯着戚暖,想将她活吞下一般,脖子浮现出几条暴怒的青筋:“你再说一遍刚才说的话!”
戚暖摇头后退,不敢再说:“我、我没让你来我家。”
“我让你再说一遍!”韩应铖一脚踢翻戚暖面前的椅子,男性面庞薄冷冷硬。
戚暖吓得咬紧唇瓣,韩应铖走向她,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衣柜和他的身躯之间,禁锢着她,俯下身近近地看着她惊慌的小脸,薄唇冷冷:“说啊,对着我面前再说一遍,说你不喜欢我,说你对我没有感觉,你要甩我就给我一个能信服的理由,别说那些无用的话辗压我的智商!”
“你想我怎么说?”戚暖快要被吓哭了,细腰被韩应铖的大手用力固定着,止不住颤抖,男人的雄壮气息太强烈,她弱小得可怜。
韩应铖修长的大手握住戚暖的手腕,那么纤细,他很容易就能折断,看着她难受拧眉,他恨不得将她虐哭让她从了他才好。
他狠狠吻下她的小嘴,疯狂地吻着她、撕咬,直到咬伤她软嫩的嘴角,淡淡的血腥味蔓延他和她之间。
“疼……应铖,疼,疼……”戚暖惨兮兮地轻唤,嘴唇红肿一片,睡衣也被扯松,她的手环上韩应铖结实的腰,很紧很紧,依恋着这个男人的气息。
韩应铖舔着戚暖流血的嘴角,像吸血鬼似的,俊美冷酷又姓感,低着的墨瞳映着女人白皙的脸儿:“你这个样子还敢说要甩我?你不喜欢我会和我上C?你不想我碰其她女人,你心里也想独占着我,为什么还要拒绝我?是因为乐祁泽吗?他今晚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他和你说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