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大少奶奶。"两个媳妇子身后跟着两个粗使婆子,手中却捧着两大卷东西,看起来,像丝绸布匹样的。
不知这几个人来干什么,但是依照礼节还是请她们坐下,早有小丫头们上来奉茶。
这两个媳妇子哪里敢坐,又给裴九姑娘见了礼,再推辞了一番,才在一边的小凳子上坐下,然后话语转入正题。
"大少奶奶,我们家姑奶奶说了,她这个当长辈的,前几天做事有些不妥,只是不好意思当面道歉,这不,前些日子,恰好得了几匹名贵的晴云纱,姑奶奶就让奴婢送到大少奶奶这里,代她向您赔礼道歉。"
两个婆子就将手中包着的纱卷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这怎么了得,三姑妈毕竟是长辈,就是说我们小辈几句也是应当的,我并没往心里去,只是三姑妈的这东西是万万不能收的。"枯蝶有些诧异,她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三姑奶奶时派人赔礼道歉的,真稀奇,还有这晴云纱估计也是什么稀罕珍贵的东西,三姑奶奶真舍得送给她。
她可不相信一个人突然会变得这么慷慨。
"大少奶奶务必收下,要不然奴婢回去不能交差,我们姑奶奶还说了,要是大少奶奶不收,那就是心中还记恨着她的错处。"
"既是这样,那我就收下了,回去告诉你们家姑奶奶,等我身子骨好了,也去她那里坐上一坐。"这媳妇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枯蝶不收也得收,反正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她倒要看看这位三姑奶奶到底要搞什么鬼?
两个媳妇子看东西枯蝶已经收下了,就起身回去了。
两个通房眼巴巴地看着这晴云纱,据说是宫里的贡品,做裙子上的披膊即是飘逸好看。
"晨曦,两位姨奶奶既然喜欢这晴云纱,就分她们一些,还有九妹妹你,可喜欢这东西?"
枯蝶总觉得三姑奶奶做的这件事情很不合乎她的性子,但又不知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当下心念一转,打算做个顺水人情。
张氏,王氏两个通房闻言,脸上都多了喜色,这大少奶奶就是没见识,这晴云纱在外边一尺几百两银子呢?还买不到货,如今,她就这么慷慨地送给她们了?
裴九姑娘脸上的神色却有些奇怪,但又迅速恢复了正常,笑道:"大嫂既然这么慷慨,也好,就分我一些,回头我好孝敬母亲。"
枯蝶一听,就明白裴九姑娘的意思了,她是庶女,自然要看嫡母的眼色过日子,虽说碍于老祖宗的面子,裴五夫人不会怎么样,可人家还有嫡亲的女儿呢?对她又有几分真心实意呢?
当下,晨曦就和一个二等丫鬟打开了那晴云纱,还真是织的挺漂亮的。
"你们两个将这一卷给自己剪一些,余下的就给九姑娘了。"早有小丫头将剪刀递了上去。
两个通房毕竟还有些心计,又仔细看了枯蝶的脸色,并不像有什么阴谋的,更何况,旁边还有裴九姑娘看着呢?
胆子就大了一些,每人剪了几丈,余下的留给了裴九姑娘。
分完了晴云纱,时辰也不早了,裴九姑娘也收起了画架,说改日再来接着画,两个通房也回了自己房中。
如今,张氏住在西厢房,她虽然也有些好奇这三姑奶奶为何突然之间变的折磨慷慨了,毕竟她可是三姑奶奶送来的人。但也没有多想什么。
这晴云纱虽说叫做纱,可很柔软光滑,张氏爱不释手,在身上比来比去,最后忍不住,拿起针线来,想给自己做一件裙子。
两天后,她房中仍是这几个人,两个通房,还有画画的裴九姑娘,张氏正站着的时候,突然,身子一晃,晕倒了。
当下也吓了几人一跳,忙使人去请太医,不一会,太医就到了,也没查出什么病来,最后只是说可能气血两亏,有些过度疲劳等等的话。有让太医开了几幅药。
枯蝶原本还打算看她们两个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却没想到,身子骨这么差,当下让两人都回去休息几天,再来立规矩。
到了隔日傍晚,服侍张氏的小丫鬟突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禀告:"大少奶奶,我家姨奶奶不好了,她...她没气了!"
"没气了?"枯蝶心中也是一惊,怎么突然间没气了,又不是什么大病,当下敛了神色道:"胡说什么?你家姨奶奶又不是什么大病,怎么会没气了。"
"大少奶奶,奴婢不敢说谎,刚才姨奶奶一阵呕吐,然后躺下就没气了,奴婢吓坏了,只能来回您。"
"我去看看。"当下枯蝶带着晨曦,晚照,还有唐少恨小盆友去了西厢房。
到了西厢房,首先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果然床上,床边有张氏吐出来的秽物,
张氏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焦黄,枯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张氏的鼻下,果然一点气息都没了。
正不解之时,那原本躺在床上已经没气的张氏突然睁开眼来,双眼血红,目露凶光,伸手向枯蝶的脖身子抓去。
屋内几个丫鬟们都被吓呆了,却见那张氏像疯了一般,胡抓乱咬,因为枯蝶离她的距离最近,她首先攻击的目标当然就是枯蝶。
侍候张氏的两个小丫鬟中的一个竟然惊叫出声:"鬼,诈尸了!姨奶奶诈尸了!"就要向门外跑去,恰好晚照站在离门比较近的地方,一把捉住她的手腕道:"闭嘴,乱喊什么。"
那小丫鬟神情惊恐,又看到张氏可怖的样子,直接双眼一闭,昏倒了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