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嫁的从来都是你,那是不是裴家的十三少爷又有什么关系呢?"裴十三少奶奶突然笑了,一滴泪挂在她的脸颊,配上这样的笑容,有一种格外的美感。
"就算你不是真的裴家十三少爷,那这些年来,你有的是机会脱离他们的控制,难道你都没有想过吗?"枯蝶已经在心中很快地消化了刚才的信息,她确信裴十三少爷应该说的是真的,他不是真正的裴家人,可是,裴十三少爷今年二十一岁,七岁进的裴府,那说明对方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对付裴家了,好深的算计,好深的心思呀!
"他们既然派我们进来,自然有控制我们的法子,他们没那么笨?"就算服了解药,那也只是暂时压制住了毒性,根本就无法彻底根除,这几个月,服了那解药,他的身体还是有些不适,也许用不了多久,那毒性根本就是解药压制不住的。
他年幼时,在进府前,亲自看到没有解药的人,毒发后的凄惨情形,连着做了那么多天的噩梦,才好一些,他自己不想经历这种情境,所以,当偷画被发现之后,他就不愿意再去掩饰和隐藏了。
"他们是谁?"这是枯蝶最想知道的,可她知道对方既然如此狡猾,裴十三少爷知道的可能也是有限的。
"我只是一颗棋子,棋子往往是没有机会见到主帅的。"所以,就算他拼了这条命打算反噬一次,都找不到什么头绪!
"他们为什么要对付裴家?"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那人处心积虑地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必然是有原因的,如果能找到原因,也许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对方的动机,有了动机,就可以确认目标,他们现在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据说是因为一个女人,这还是我无意中偷听到的。"
"一个女人?"这个答案实在算不上什么答案,与裴家发生关系的女人何其多,知道也是无用,同样是大海捞针。
"嗯,一个据说跟我们裴家有关的女人,大哥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也有耳闻,好像都跟这个女人有关。"
"你怎么跟他们联系?"
"他们会主动跟我联系,根本不用我费神去找他们,甚至有时我觉得,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关注之下。他们甚至用不着灭口,因为,我知道的实在很有限。"
"那你如何知道你就是个假冒的?难不成你见过真正的十三弟?"
"嗯,那是个看起来很笨的孩子,一直傻傻的,然后,我的脸就变成了他的脸。"
"变脸?"在古代还有这么高明的整容术吗?是真的不可想象。
"是。我记得当时还有许多的小孩子,他们都被变成了各种模样,后来都不知道送到了何处?就算我们见了,也不认识。"
枯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突然想起,那个变态绑匪,裴奕涵的那位师弟,他的整容术据说就很高明,从那四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婢女身上就可以看出来。
还有霹雳弹,是不是这个风千席与裴府的这些事件也有某种关联呢?
"昨晚上的那个女黑衣人是谁?"
"哪一个?"
"难道还有几个不成?"枯蝶一怔。
"其实不管是哪一个,是在画意搂前帮我的那个,还是半路上拿走画的那个,我都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她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
"半路有人拿走了画?"看来,昨晚上不睡觉的人挺多的吗。
"嗯。"事到如今,裴十三少爷也不再隐瞒什么,将自己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她凭什么拿走画?"
"她送了我这个月的解药,就算我不想相信她,但也必须相信。就算我不给她画,我也打不过她。"从对方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早就看出来了。
枯蝶在心中暗思,如果昨晚有两个黑衣女子,那小喜是不是其中之一呢?就算她是其中之一,那另外一个黑衣人又是谁?是不是小喜拿走了画?
枯蝶与裴十三少爷一问一答,裴十三少奶奶一直怔怔的,也许是一时之间,无法完全消化这些信息吧。
"大嫂,求你救救我家夫君吧!"裴十三少奶奶在知道自家夫君是情非得已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救夫。
凭心而论,裴十三少爷并无大恶,可这救不救的不是枯蝶能够做主的,她在裴家并无多少话语权,而且古代宗法礼制森严,裴十三少爷的处境和出身都是极其尴尬的,他是一颗棋子,也许已经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对方会不会搭理他是一回事,可裴家人却不得不对这件事做出处置。
"我不敢保证,只能尽力而为。"最后,枯蝶只能这么回答裴十三少奶奶,这件事最终怎么处理,她还是要和裴奕涵商量的,现在,她首先要想的是,怎么去回裴老夫人以及裴家其他人的话。
"大嫂,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裴十三少爷将所有的事情说出之后,反而坦然了,这些年,虽然生活在裴家,可来自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让他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如今,他很快就解脱了吧。
再次看了自家娘子一眼,他对不起她,可人生就是这样无奈,她还年轻,过上几年,也许还会遇到一个男人,真心实意地关心她,爱护她,这就足够了。
"十三弟,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别人,你要永远记住,你就是裴家的十三少爷,虽然中了毒,受对方胁迫做了错事,但你的身份还是裴家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