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雪清涟自沉沉的昏迷中悠悠转醒,不觉轻叫出声。
睁眼,抬眸,她瞪着上方那个用粗大树干堆砌起的屋顶,这是哪里?她在一侧脸,看向四周,脸色黑了一大半,这这这是什么地方?该死的,被那南宫胤偷袭暗算不说,醒来居然躺在一件柴房里。身下是垫着的干草,虽然比起石头是软多了,可是雪清涟还是不习惯。
“你醒了。”门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却又不想听到的声音。此时的南宫胤着一身黑色劲装,长长的墨发被束在脑后成一个髻,额头上留着几缕刘海,眼神淡然却透着冷意,即使是毫不经意的一瞥还是能吸引住人,薄唇微张,勾起一个隐约的笑意,不知是嘲笑还是微笑,手上把玩着一根细长的野草,斜睨着看向雪清涟。
雪清涟冷冷一瞥,显然不想理他,然后转过头去。
“你不想知道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在哪里吗?”南宫胤扔掉手上的野草,走了进来,在她身边停下。
“他在哪里?”
“啧啧,他是你相公吗?这么关心他啊”
“用不着你管,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就行了。”雪清涟支起身子,抬眸看向南宫胤。
“若我告诉你,他死了呢?”南宫胤忽然严肃道。
雪清涟却淡定如常,盯着他一会儿后,再慢慢躺下来道:“你不会杀了他。”
“哈,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了他?你就这么自信?”南宫胤轻笑出声,眼神却含有赞赏之意。
雪清涟懒得和他废话,闭了眼,一切与她无关。
耳边传来温暖的触痒的感觉,雪清涟闭着眼的睫毛微动,下一刻却被一个温润感惊了一下。
雪清涟猛然睁开眼,眼色上覆着沉沉的怒色,愠道:“你干吗?”
某个像是偷了腥的猫儿却懒洋洋的抬起头来,咂咂嘴,似乎还在回味,享受般的道:“真香啊。”
“你不要脸!”雪清涟忍不住破口大骂,而南宫胤却毫不在意似的挥了挥衣袖,悠悠的出门去。
“你叫萧清吗?我记住了。”
说完,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雪清涟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通红来形容了,直接涨成了郝色,居然第一次被人调戏,连落玉倾那般不受束缚的人也没有怎么碰过她,竟然被一个刚见过一两次的男子给亲了去,她并非开放之人,却也并非一成不变之人,可是礼教还是要遵守的。
雪清涟想了想,还是不能与他起冲突罢,要是惹恼了他,沈若痕怕是要性命难保了。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除了全身无力之外,还是能下床走动。她站起来伸了伸手臂,转了转身子,再运用内力,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完全提不上来,而且自己的丹田似乎被一股什么真气给抑制着,雪清涟不禁大恼,这南宫胤居然敢下软筋散。雪清涟无法施展内功,只能以匕首挑开帮着门柱的一根麻绳。
她打开门,一阵冰冷的风随即扑面而来,雪清涟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然而,她刚要跨出门,却见两边想起冷冰冰的男声。
“祭司大人有令,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他软禁我?”雪清涟看了看门两边如石雕般毫无表情的两个穿着灰色狐皮衣服的两个侍卫,不禁皱了皱眉,果然是要软禁我。
雪清涟“啪”的一声关了门,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来,脑海里却在不停的思索。
南宫胤为什么不杀了她?反而把她和沈若痕都抓回来,还软禁了她?那么,沈若痕现在在哪里?这里应该就是阮衣族的部落居住地了吧?那么,南宫凡肯定也会在,只是现在的自己内力全无,要怎么出去?
雪清涟索性躺了下来,闭上了眼,却想着那个温润至极的男子现今在什么地方,是否关在了牢里?雪清涟在没有知道所有情况之前绝对不会轻举乱动,但是,这样子等下去也并非应策之计,她还是叹了口气,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哐……”门轰然大开,一道清亮的女子声音骤然响起。
雪清涟没有睁开眼,却还能感觉到进来的女子会是多么骄横,她进来的时候身上也散发着浓浓的香气,虽然不刺鼻,但是向来对香味很敏感的雪清涟还是侧过了身子,背对着此女子。
“喂,听说你是昨晚胤哥哥带回来的女人?”那名女子站在雪清涟床边,口气不甚好,在看见她这般对她,更是尖声厉喊,似乎指责般瞪着雪清涟。
雪清涟哼也没哼一声,直接无声回避。
“你……”那名女子柳眉倒竖,似乎不曾受到过这种待遇,怒火欲喷薄而出。
“这位小姐,我与你并不熟识,还请小姐离开。”雪清涟看她一开始便是对着自己没有好脸色,也不客气道。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胤哥哥带回来了你就是照顾你,哼,不过阶下囚一个。”女子讽刺之声连连而出,雪清涟甚至都能听见她对着自己不屑的鼻音。
“既然如此,那不就是脏了小姐的脚,污了小姐的眼,所以,还是请小姐自行离开吧。”雪清涟已经是很是和善的为她着想,哪知,这个女子竟然还得寸进尺。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女子眼露出狠厉,看着眼前侧卧在木床上窈窕身姿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雪清涟终于坐起来,自己虽然不是坏人,但也不是可以任之欺侮的人,当下摸向腰侧的匕首,准备给这个嚣张的女子来个教训。
“月梅,你在这里干什么?”一道冷厉的声音自门边响起,雪清涟的手一停,便不再看向那女子,自己一个人坐在了墙对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