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眼睛里的宋翊安可不是什么怕事的主,他只要不惹事就好了,怎么可能会怕呢?
徐伽的话让俞凉夕陷入了深思里,她好像犯了一个错误。
对于宋翊安,他在她心里始终占着一个位置,可言听说呢?他在自己身边细致入微的照顾自己那么久,难道自己对他真的没有半点感情吗?
她可能最大的错误就是让言听说走进了她的生活里。
她放不下了。
“我两个都放不下。”想了那么久,这话说的却也坦然。
“爱情里,勇敢的人才能战无不胜。”
赶在傍晚的时候,徐伽才和俞凉夕告别,开车往顾家走,最近进入了春天,天气也变得越来越闷热了,徐伽最讨厌的就是夏天,没完没了的烦躁感,等红绿灯的时候,正巧遇到两个老人在过马路,老婆婆的身体看起来还算硬朗,可是她的丈夫好像就不如她了,老婆婆弓着腰还得推着轮椅,费力的很。
徐伽犹豫着要不要下车去帮帮他们,手还没有开了车门,就看到两三个年轻的小伙子去帮她推了轮椅,如果只是这样她也不会那么特意关注了,只是那几个年轻人皮肤晒的黑黑的,身上、手臂上、脖颈后都纹了很夸张的纹身,推着轮椅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在他手臂上纹了条龙,说实话,纹的太粗糙了。
徐伽方向盘一转,停在了路边,最近新闻里故意伤人的消息那么多,如果他们敢欺负那对老夫妻,徐伽就敢报警,手机已经被她拿在手上了。
只是……
面前的一幕好像和她想象的有些出入,几个年轻人把老人送到了马路对面后,就嬉笑着跑回了对面,往反方向走去了,他们刚才是特意去帮他们的么?
这下,换车里的人有些脸红了。
怎么能以貌取人呢?
女人无奈的笑了笑,这个世界,变得连自己都快得了被害妄想症了,还真是有病。
从年前到年后,霍曼臣的日子变过的不太顺利,霍家每天都会出现姜薇的身影,说不打扰是假的,至少每天他都得派人去赶她走。
那个女人的毅力他挺佩服的,每一天都试图说服自己跟她回英国治疗,可她不懂一个男人的心。
这么久的时间里,他早就做了决定。
霍家二楼,阴郁的男人脸上始终愁眉不展,薄凉的神情望着楼下那个娇俏的女人声音,一言不发,几分钟后身后传来男人的脚步声。
“下次她再来,别再让她进来。”
还是同样的话,可谁都知道,根本拦不住。
一个女人若是一心一意只为了这个男人,为他打算计划,那只怕没人能拦的下,他是霍曼臣的保镖,跟着他多年,照顾他多年,可以说已经完全成为了他的影子,霍曼臣的话他从未忤逆过,可现在却……
迟疑了。
“您、要不要好好再考虑一下?或许回伦敦才是对您最好的…”他说的很犹豫,也很迟疑,这是他第一次有了离开z市的想法。
一片寂静,越发的寂静。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受控制的加大,加快。
轮椅的声音不大不小,“你这是在建议我让我离开小伽?”
男人的身影僵硬了一下,“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她既然不爱你,你又何必这样…”
“自作多情?”说完这话,霍曼臣竟笑了一声。
电动轮椅直直的走向对面的男人,不偏不倚的,“当初我们做了那件事情,现在又怎么还会有退路走呢?”
像是喃喃自语,像是在和他说。
终于,对面男人像是鼓足了勇气,“当初您已经做错了,难道这些年您真的没有为当初二少爷的死内疚自责过吗?”
“现在轮的到你来质问我了吗?”冷冷的嗓音缓缓的说出,犹如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磨着他的心。
到底是霍曼臣,没了双腿,没了自由,可他还是让他足以畏惧,手握他生死的霍先生。
“对不起,霍先生。”
男人退出了房间,霍曼臣身上散发的戾气才渐渐收敛,霍黎苍爱她,他控制不了,以至于当初在发现自己对她动了心的时候,他也痛苦过很多日子,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徐伽就像一颗毒瘤一般,长在了他身上,种在了他心里,他剜不去,除不掉,既是除不掉的缘分,那他能做的至少是让那个女人身边存在的男人一个一个减少。
至于霍黎苍,百年之后,他自会把命赔给他。
依旧是早晨9点准时醒来,每天临睡前,睡醒后,霍曼臣的第一件事便是拿着手机刷有关徐伽的所有消息,包括各种搜索软件上搜索她的名字,平常只会一无所获,倒是今天更新了一条微博。
其实算不上更新,只是发了一个定位外加自己的一个背影而已,她在…一个中餐厅里?
做什么?
安排了人去查,不一会儿便等来了电话,“霍先生…餐厅的人说她在吃早餐,而且已经吃了两三个小时了都没走,嗯…她是一个人…”
男人的眉头皱了皱,一个人吃了那么久时间的早餐?心情不好?
不出几分钟便有人来帮他整理自己,不到15分钟开车出发,半个小时赶到餐厅,这个时间点已经是半上午了,用餐的人都很少,远远可见一个女人坐在窗边,吃吃停停的,男人的轮椅走了过去,代替了她对面的那把毫无生机的椅子。
看到他的时候,徐伽是当真有那么一点儿的吃惊,霍曼臣温柔的笑着,她没理由对他恶言相向,“你怎么来了?”
男人答得随意,喊来了服务生,要了一份徐伽刚才吃过的同一类的点心和饮品,“看到你发的微博了,就过来了。”
本是无聊之举,却没想到招来了他。
曾经可以相谈甚欢的两个人现如今坐在一起倒也没什么话题可聊,餐厅人少,霍曼臣的餐上的很快,不出一会儿,他已吃下了大半,“看你的样子,好像瘦了很多,最近吃不好么?”
徐伽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见他他都会说自己受了,其实并没有,前些日子在家里养了那么久,每天都是吃吃睡睡的,哪儿能瘦的下去,女人低头笑了笑,反而不回答他的话。
“方悦心,她还住在你那里么?”
闻言,霍曼臣摇了摇头道,声音越发低沉浑厚,“她已经搬走好几个月了,具体去了哪我也不是很清楚。”
得到了他的回答,却并没有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徐伽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了,过了一会儿,霍曼臣才继续道,“那个女人坏心眼太多,她就是想着方法来对付你,小伽下次要是再遇到她,你真的得小心点。”
之前调查方悦心,对于徐伽和方悦心的关系,他也是知道的,可是方悦心走的时候非要搬出去住,她在z市无依无靠的,又能靠什么来生活呢?
这么久的日子她都没有出现过,霍曼臣心里总觉得很不安。
徐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才和他相处半个小时,徐伽就已经按耐不住自己心里越发强烈想要离开的欲望了,不为别的,自从霍曼臣的心意在她面前戳破以后,他看自己的眼神总带着那么霸道而且强烈的感情,他的目光始终盯在自己身上,一点儿都不挪开。
有时候徐伽的目光会一不小心和他碰到,他就会越发的强烈起来……
“我说——”徐伽的声音顿了顿,有些不耐,“你能不能别再这样看我?”
霍曼臣倒是一脸的好兴致,“怎么样看你?”
“你不知道你自己什么眼神?”徐伽拍了下桌子道,“你那眼神无非就是想把我扒光了而已,霍曼臣,你还能不能跟我好好做朋友了?”
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准的,她一点儿都不怀疑。
霍曼臣却低声笑了起来,徐伽一听他在笑,更加的火冒三丈起来。
“我在你心里的档次,难道就是想把你扒光了?小伽,你太低估我对你的爱了吧。”霍曼臣笑过之后的眸子笑意浓浓,宠溺的望着她,“小伽,不管我有没有跟你发生过关系,我有没有得到过你,在我心里你都是我唯一最爱的女人,我爱你,所以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着你,可是现在你至少也能感受到一丁点我对你的爱吧?”
“如果我的眼神让你不舒服了,那么抱歉,或者你可以把我想的不要那么的龌龊,把我的爱想的纯净一些,我不止想占有你的身体,我想要你的心。”
霍曼臣还想继续说什么,就看到了徐伽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曼臣,你对我有欲望,我理解,可是说不定你对谁都有呢?可能我老在你身边出现,你就会觉得你爱我。其实——”
不尽然。
“说不定你被你的感觉给骗了呢?”
“骗就骗了,我并不介意我到底有没有被骗,既然已经这么久了,能永远地骗下去,也是种本事。”温声细语里,带着不容她拒绝的霸道感,“你说对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