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责备的意味像是在教训他一般,顾萧言的眸子冷了几秒钟后,才转而望向坐在一旁保持沉默是金的女人脸上,“你对胡萝卜过敏?”
徐伽掀了掀眼皮,“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过敏的人那么多,过敏源也那么多,她不过就是胡萝卜过敏,至于这么惊讶?
他夹来,她尽管放着不吃便是了。
一张俊脸被她堵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重重的开了口,“是没什么好惊讶的。”
目光却移向霍曼臣,“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去书房。”
顾萧言‘呲拉’一下子把椅子推到身后,椅子在大理石上划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徐伽捂住了耳朵,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人,不知道哪儿又不对劲了。
霍曼臣和顾萧言先后离开,这么大的餐桌上只有她一个人,倒是有些冷清了,几分钟后远处有佣人跑来手里拿着她的包,徐伽一听,是她的手机在响。
打电话来的人是俞凉夕,徐伽这才接通了电话,“都能给我打电话了,看来酒是真醒了。”
“废话,你个死没良心的,让你陪我喝酒,你把我就丢给别人不管了?”俞凉夕飞快的说着,对着她就是一顿抱怨。
徐伽缓缓开口,“冤啊——我是想陪你来着,可谁让你选在人家宋家的场子里买醉,我说姐妹儿,你可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连买醉都能被人抓着,你说你这个智商,还学人家玩什么出轨,乖乖的选一个算了,反正我觉得那俩人都可以,都是要钱有钱,要颜有颜的,跟了哪个你都是赚了!”
徐伽一脸调戏的说着,这话本来就是事实,不论凉夕跟了谁,她都没立场去评论什么,只是……如果不爱他,却和他在一起了,那么到底是害了他还是爱了他?
俞凉夕冷着脸坐在办公室里,两个黑眼圈牢牢的挂在眼睛下边,“你的评论倒是挺准确的,可是你为什么不喜欢霍曼臣?”
电话里的女声缓缓平静的穿了过来,直击徐伽的耳膜,一瞬间,徐伽竟然愣了足足有一分钟,这才扯了张纸巾过来,“你说什么呢,他怎么可能爱我呢?喜欢我的人是他弟弟,不是他,你弄错了。”
“是么。”俞凉夕的嘴角勾了勾,“小伽,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吧。”
“霍曼臣不爱你,你在英国的时候他是不是对你有求必应,哪一方面都把你照顾的妥妥当当的,还有那次你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去森林公园的时候,你来月经,他是不是从霍家立马找了人去帮你买‘面包’?一个男人都能为你做这件事情,你还觉得他对你没感情?”
仔细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顿了顿,徐伽这才摇了摇头,肯定道,“小夕,你真的想多了,曼臣帮我完全是因为霍黎苍的关系,不然我和他又怎么可能会有交集呢。”
凉夕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自欺欺人的你。”
徐伽,“……”
看来,她真的是受刺激了,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太吓人了。
落地窗开了一大半,有佣人经过二楼走廊走至一个有几个高大男人守着的房间内,敲门而入,手里端着两杯热茶,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却又匆忙的走了出来。
里边的那两个人……她没怎么敢抬头看,放下东西就赶忙出来,只是觉得气氛不是很对。
风从屋外吹了进来,凉凉的刮在两人身上,顾萧言望了望久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旋即起身把窗子合起,话音即刻传来,“你来找我,不是有话要说,你可以说了。”
霍曼臣的眼眸抬了抬,顾萧言的身影在他的眼中尤为刺眼,“我来,不过是叙旧,你何必那么紧张。”
“叙旧?”闻言,顾萧言浅浅的笑,端来的茶水被他握在掌心里,目光深邃晦暗,“我不是听错了吧,曼臣,你做事可不是这么拖泥带水的,有什么话,直说吧。”
霍曼臣说,“既然这样,那我想问问你,你和小伽要结婚了,那你又打算怎么安排方悦心呢?她为了你要死要活的,那么白的手腕上留了一条那么深的疤,你让她怎么跟别人?”
霍曼臣的嗓音不急不缓,却说的很慢很轻,单单是说话就让他觉得筋疲力尽。
顾萧言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对面的人,方悦心和他又是什么关系,能让他来给那女人当说客?还是说,他来顾家,只是个幌子,那他为什么又要来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