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航班的起飞时间相差1个小时,徐伽走的很匆忙,连行李都是临时收拾,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好带,银色箱子被她推着走,黑色帽子已经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脸庞,她没有化妆,眼下可以看到淡淡的乌青色,昨晚,她并没有睡好。
顾萧言离开的时候她是有意识的,只是这意识终究被困意所吞噬,她很困,却睡的不踏实。
“就这么一点儿行李?”坐在车里,徐伽只看到了三个箱子,对霍曼臣来说,这并不是正常的出行。
霍曼臣把早餐递了过去,轻声道,“先吃早餐,这些只是随身要用的,其他的东西会慢慢收过去。”
说到底,她还在怕这是场圈套,骗她出去的圈套。
接过了早餐,草草吃过了几口,靠在背椅上,她又迷迷糊糊的陷入了睡眠,睡了大概15分钟左右,是被一通电话给吵醒的。
来电的人是安敏,她的来意无非是两个,怕徐伽一个人寂寞,也是受了自家儿子出差前的嘱托,要她帮着照顾自己的妻子,徐伽对于这个婆婆,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她思想年轻,不似那些老古板一般,思维守旧,对他们的事情也鲜少过问,她整天在忙自己的事情,度假秀恩爱也是常有的。
闲聊了几句,徐伽便挂断了电话,喜欢自己的人是顾家奶奶,她才是那个和她同一边的人。
头等舱里,霍曼臣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徐伽坐在他旁边,“去过瑞士么?”
女人摇了摇头,她没有去过的地方很多,也不差一个瑞士了。
后来飞机起飞,徐伽闭目休息,两个人竟相对无言的坐着,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一个小女孩闯入了她的视线,不是因为那女孩长相甜美,而是因为她在走道上玩时,跑的太快,摔倒在了徐伽身旁。
当下一摔,小女孩便委屈的眼含泪珠,她的眼睛很大,跟芭比娃娃一样,徐伽把她抱了起来,抬手把她裙子上的灰拍干净,柔声的安抚着小女孩的情绪,有人哄了,她的情绪便不受控制的崩溃起来,埋在徐伽的怀里哭的很伤心,小女人手足无措的安慰她,却一点儿明显效果也没有。
直到她的母亲听到声音赶了过来,小女孩这才止住了哭声,从她怀里转到另一个人的怀里大哭。
她的母亲很有礼貌,和徐伽道了很多次谢,当小孩子真好,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可以表现在脸上,喜欢了就去做,不喜欢了便拒绝,勉强自己这种事情,他们不会去做。
小女孩总是容易让人觉得心疼,过了很久,霍曼臣才道,“以后希望我也可以生一个女儿,女儿贴心,我的女儿我肯定会把她给宠上天。”
“你会有的。”脱口而出的便是这句话,可话说出了口才发现有些不妥。
“是么…”霍曼臣低低的回应她,嗓音里全是满满的羡慕。
女儿,他只怕这辈子也不会有了。
儿女双全从来都是种幸运,他从来都求而不得。
瑞士的天气比想象中要阴沉许多,到达的时间是凌晨,马路上车辆都很少,接机的人是霍曼臣的人,他们提前一天过来准备他过来住宿的地方。
霍曼臣身体不好,经过了长途飞行已经疲惫的很,一下飞机便立刻去到了酒店里休息,他们的房间都在同一层,酒店的最顶层,徐伽和他的房间相邻着。
身后的人把行李箱递给她,女人顺手握在了手里,轻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
那人的精神好像不太好,说话声都软弱无力的,“等你休息好,我们再去。”
倒时差虽然人会难受一些,可总比无限期的拖延着要好,徐伽‘嗯’了一声,转身把门卡放在感应器上,"滴滴滴”,房门打了开,声音继而传来,“那你好好休息吧。”
话音落下,人往屋子里走去。
果然是霍曼臣住的地方,房间里带着一股清香,不浓不淡的,落地窗拉开后,湛蓝的天空印在她的瞳孔里,远处一座教堂吸引了她的目光,在那座建筑旁人来人往的,徐伽眯了眯眼睛,那是……
伯尼尔大教堂?
虽然没有去过,可是在瑞士里那样特色的教堂看多了,也足够让她审美疲劳的。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虽然地方时不时的能够走动,可徐伽还是觉得她的两条腿像僵了一样,木木的,在浴缸里泡了足足半个小时后,才从里边起身,整个人连头发都没有吹干,便倒在了柔软的软床中。徐伽不知道,在她和霍曼臣的门房外始终有人盯着。
“哎,你真不用这么紧张,这儿所有房间的隔音效果都是一流的,你在里边唱ktv都没人听的见。”丹尼尔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字正腔圆的道。
看霍曼臣那紧张的模样,就差把耳朵贴在墙上听听旁边的人在做些什么了。
“你怎么会来?”霍曼臣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对面沙发里躺着的那个男人,明明是一脸正派的外国帅哥的模样,可为什么总喜欢说些中文,而且一副‘我真的很懂你’的态度,更不可思议的,这货居然是这家豪华型酒店的少东家,明明可以靠颜值来生存,却偏偏要靠什么自己的努力。
“还不是为了你吗?”一身黑色运动服的丹尼尔坐起了身,“让你来那么多次你死活不来,现在来了,还带了个美女过来。”
他到底是来度假还是来泡妞的?
在丹尼尔的家族里,只有他一个人是这副模样,每天都安心做他的好好医生,调戏调戏心仪的姑娘,享受享受生活,这家里的产业他倒没了什么兴趣。
那外国帅哥的目光绕在他身上已经好几圈了,他的现状资料早前已经传了过来,情况……并不好,男人忧心忡忡,“什么时候去我医院做检查?”
“去是肯定会去的,只是有一个事情得麻烦你。”一丝狡诈闪过霍曼臣的眼睛,他低声在那人耳边轻声说了什么,惹得对方眉头紧皱。
“你确定这样真的好吗?我这么一个正直的男孩子怎么能为了你去说谎呢?你知不知道说谎是不对的…”
霍曼臣拿出手机,翻开了微信找到了一个女性图片的女人把她推荐给了丹尼尔,“这是上次你有兴趣的那个伦敦律师,她很难追,所以你得费点功夫了。”
再看丹尼尔的脸色,那叫一个大写的尴尬,这女孩的联系方式霍曼臣一直不肯给他,现在却双手奉上,可他怎么会这么没有原则呢?
顿了顿,他一脸严肃的道,“你这算什么?我是这么没有品的人吗?”
“不过谁让你是我好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丹尼尔帅帅的笑了一下,魅力四射,“女人要追,你还是得跟着我得方案去做个检查。”
毕竟他还这么年轻,难不成真要在轮椅上睡一辈子?
丹尼尔走后,霍曼臣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下去,便小睡了几个小时,再次醒来是9个小时以后,长期守在他身边的人早已从外边回来,那人驻足在门前不往进走,目光带着怜惜注视着平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轻声道,“他们住在英格酒店,他订的两个房间。”
“他们去哪,查到了吗?”
话音有些吞吞吐吐,“暂时还没有。”
时间太短,根本查不到些什么。
“派个人4小时守在那酒店里,该拍的照片全拍下来给我。”霍曼臣说的很累,时差并没有调整过来,话说完,便扬手摆了摆示意他出去。
顾萧言离开z市,比他早到达瑞士,更何况他的身边还带着方悦心和一个小男孩,这一切都已经很是蹊跷了,更让他不解的是徐伽的态度,对于这件事情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顾萧言又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骗过她呢?
才思考了不一会儿,霍曼臣便再次陷入了睡眠,最近他好像很容易累,精神也很不好。
翌日8点,温柔的阳光早已照在了徐伽的身上,这一觉睡了10几个小时,很暖很饱,她到底身体底子好,换了衣服又化了淡妆,才去隔壁的房间找他,只是还没敲门便被门口盯着的人给拦了下来。
“徐小姐,霍先生还在睡,没有起。”
徐伽讪讪收回手指,这么多个小时,他还在睡?
“你把门打开吧,我进去看看他就出来。”他身体不好,徐伽还是担心,这才开口和对方商量着。
她既然这么说,开门自然也没什么问题,“那您小声一点儿。”
门开了条小缝,徐伽挤了进去,屋子里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的,一点儿阳光都没有,她惦着脚尖朝卧室里走去,门没关,霍曼臣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很浅很短。
他的头发长长了许多,显得人很不精神,软软贴着皮肤,霍曼臣睡觉的时候眉头都是紧紧锁在一起,两只手牢牢的抓着被角,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他褪去了在她面前伪装的那些微笑和强势,他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