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本来正对敌,突然感觉背后有杀意,却是为时已晚,不想身后突然转来刀剑相碰的声音,紧接着背上一阵温热,身子相抵,熟悉的气息让他收回后击的手。
"你不该过来。"
一声轻笑传来,感觉背后震动,然后清冷含笑的声音缓缓响起:"既然眼睛是我害的,那我就给你当眼睛吧,左边。"话刚落,沈临风的手朝左边击出,一声闷哼,紧接着落地声。
"我这眼睛不比你差吧。"扶风含笑说道:"前方,一人,右边和左边分别两个石子。"
沈临风不再说话,专心应敌。
有了扶风这双眼,加上沈临风的身后,事态很快的逆转了。
"前方五米的树上有个人,他左边两树之隔有个人。"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林间,扶风握紧手中长剑,挡去沈临风背后危机,紧随他的步调而动,不再像一开始那般让沈临风注意力跟着自己,这样沈临风打斗时避免了分心,可以全力应敌,抱起扶风飞身朝扶风所说的方向而去,一掌震落高树,扶风侧身持剑刺时,沈临风一掌已打在另一个想逃跑人身上,再回到落于原地时,林中两声震响。
第一次携手,却是出奇的默契,行动间配合的天衣无缝。
当林中再度恢复平静时,地上哀声一片。
"恩。"
低头喘息间,听见背后一声平淡无奇的声音,扶风转身看那人,面上物表情,好像刚刚那话是出自别人之口,思索的半天才反应过来那话的意思,扶风嘴角抽了抽:"这回答慢的不止一拍。"
不过能承认也算是奇迹了。
沈临风接过扶风递来的剑,伸衣袖擦拭上面血,朝天一抛,稳稳落入剑稍,墨色带子飘动,安静而战时,又如同影子一般安静,不再言语,那感觉竟似连呼吸也没了。
突然一声嘶鸣马叫,扶风惊觉看去,却见一黑衣人不知何时爬起上了马,用力一踢马腹:"快走!"
枣红的马受惊,加上认人,顿时扬蹄子甩身子,马上人惊慌抓紧缰绳:"这什么马,疯了。"
"大红!"
扶风看着自己爱马,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马上人终于承受不住的连同自己手中刀一起摔倒在地,大红见那讨厌的人终于下去了,这才放下蹄子来。
"大红,不要!"扶风瞪大双眼惊呼,却是为时已晚,大红落在的蹄子刚好打在了黑衣人手中刀上。
突然而来的疼痛迫使大红扬蹄痛苦嘶吟,似是为了减轻疼痛原地打转,末了转身发狂一般疾奔而去。
"大红,回来,大红。"眼看着自己爱马朝着北面山头跑去,扶风大喊,却是无果。
"马容易发狂,特别是野性的马。"不急不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怎么办?"扶风急了:"它脚下伤口深,若不及时治疗容易感染。"
那毕竟是自己的爱马,是她从关外带回了,跟了她八年的马,是有感情的。思到此,看了眼地上断裂的弓箭,心下不免一阵疼,走过去捡起,抱在怀中。
本来以为今天是高兴的,再见前世之物,并得以握在手中,却不想...
握着断弓的手紧了紧。
已经失去一样了,不能在失去。
沈临风幽蓝的眼循着大红消失的地方看去,沉吟半响平静道出两字:"找吧。"
一句找吧,然后两人循着大红消失的地方而去。
越朝北走,感觉越来越冷了,寒风阵阵,树和杂草却是越来越密集,一阵北风刮过,漫天的落叶撒了一地,脚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响,悠悠回荡在这寂静山林中。
"怎么不见了?"
扶风循着地上马蹄印子找的,却渐渐发现地上印子越来越浅了,最后干脆就消失。
"地上踪迹?"
身后传来沈临风的声音。
扶风把地上印记说了便,因为焦急,说的有些急切,沈临风拧眉,末了说道:"看看四周,断枝,断草。"
那么那一批马,所经之地自然会留下印记。
扶风擦了擦额头热汗,强迫自己冷静,抬眼朝四下看去,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走出的圈禁地,不比有专人整理的狩猎地,圈禁外的杂草从明显比较深,大树矮枝错综横行,地上露都很难辨认。明明打洞的天,那草却比人还要高,行走很苦难。
扶风认真查找时,眼不能观物的沈临风就知道站在原地不动,听着扶风走动的声音和树叶沙沙声,突然幽蓝的眼微眯,朝左侧看去。
本来弯身搜准蛛丝马迹的扶风似是感觉到了沈临风的变化,猛的抬头朝沈临风所看的地方看去,一匹枣红大马赫然站立在矮树胖,正静静看着他们。
"大红!"
扶风欣喜,扒开面前杂草朝大红缩在的方向而去。
"大红你站在那里别动,我这就...啊!"
突然一声尖叫,扶风感觉脚下一滑,脚下竟是踩空,措手不及,整个身子朝下摔去。
沈临风在听扶风脚下声音不对时便反应过来,飞身而至,却只来得及一起摔下。
杂草和矮枝下,竟是溢出断臂,断臂虽然不高,可两人同时从上掉下时正好遇到斜坡,双双顺着斜披滚了下去。
最后一刻,沈临风只来得及抱紧扶风,伸手护住她的头。
滚落的声音很大,压倒矮枝阵阵响,惊起林中飞鸟,待到一切平静下来以后,林间静悄悄的,人已不再。
不远处大红歪了歪头,打了个响鼻,摇摇晃晃朝这边走来,两人滚落的地方,枝桠断裂,野草倾斜,纵横交错间依稀可见下面断臂和斜披,深不见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