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轻应一声,跟着小绿朝寝殿的方向而去,行至数步,扭头朝身后看去,宫女依旧跪在地上,一张张俏脸苍白如纸,跪在地上的身子摇摇欲坠。不难看出,她们很怕这位叫小绿的宫女,不仅仅是地位上的悬殊。
才踏进寝殿,便可感受到一股子压抑,殿中宫女和内侍皆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怒骂由殿中传来。
"碰!"的一声脆响,伴随着厉喝。
"滚,都给本宫滚!"
小绿闻声脸色大变,匆匆说上一句稍等后进殿。
良久后,殿中安静下来,寝殿的门由内打开,走出一道水绿身影,正是小绿。
"娘娘让柳美人进来。"
"由于那伤的关系,娘娘近日心情不太好,柳美人待会尽量说些娘娘爱听的。"
临近殿时,扶风听见小绿压低的声音。
寝殿没有预期的凌乱,依旧是那般奢华富丽,看得出是被人清理过,德妃雍容而坐,眉眼一拧,依旧是那般气势逼人,只是脸色稍显苍白。
"扶风见过德妃娘娘,听说娘娘急着找扶风。"
德妃看了扶风,美眸轻抬,顿显喜色,招手说道:"扶风啊,快些过来。"
扶风依言上前,在德妃面前三步停下,却被德妃猛的抓住手臂:"上次那药可还...啊..."话未说完一声痛呼,德妃端坐的身形弯曲,额上冷汗滴落:"痛..."
"娘娘,可是又痛了?"
一旁宫女慌了手脚,却无能为力。
扶风拧眉看了德妃半响后疑惑底喃:"不对啊,怎么会呢。"
"什,什么不会?"宫女早慌了手脚,拉着扶风焦急说到:"柳美人,你快看看娘娘这是怎么呢,前阵子明明还好好的,可今日一早起来就开始叫疼,疼的厉害时险些抓烂手臂。"正说着就见德妃伸手就要去抓左臂受伤的地方,被扶风快速拦住,一扫身旁呆愣的宫女大声喝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帮忙,你想你们家娘娘把手臂抓烂么。"
"啊啊,是。"宫女匆匆上前,帮助扶风一起制住人,慌乱间乱了阵脚:"柳美人,这究竟是?"
扶风皱眉看了眼德妃,视线在触及到德妃手臂时惊讶抬头:"娘娘手臂上的抓伤还未好?"
"这个..."宫女面露难色,最终想想还是咬牙道出了实情:"敷了药后娘娘就没再叫疼了,可是手臂上了伤痕一直不见好,并且没有一点愈合的迹象,起先一直疼痛,敷药后不痛了,所以娘娘一直也没注意,谁知今日...啊,娘娘,你好点了。"感觉着手下人不再挣扎,宫女惊喜看去。
德妃脸色依旧苍白,神色却是清明了不少,轻轻喘着气,招了招手示意扶她起来,开口时声音有些虚弱:"因为这伤一直不见好,所以昨夜本宫一气,把所有的药都用上了,多擦了几次。"
扶风了然点头,面上神色却不见好:"娘娘可还记得扶风那日说的话,这药不仅要两个一起用,而且每日只能两次,每次取适当,不然会起反效果。"
"什么?"德妃闻言变了脸色,一脸担忧:"那,会不会有事?"
"那道不会,只是稍稍疼痛些而已,像娘娘这样的,扶风还是头次看见,用了一月的药,伤口竟然不见好,娘娘可否让扶风看看伤口?"
"..."德妃抿唇沉默,眼中闪过阴郁,和身旁宫女对望一眼后淡然开口:"不成。"
闻言,扶风面露难色:"如此扶风很难找到原因,要不娘娘还是找御医看看吧。"
听了御医两字,德妃面色更加难看了:"那群庸医,不看也罢,一个个摇头直说没见过。"德妃越说越怒,最终咬牙厉声到:"等本宫当了这皇后,一定砍了他们脑袋。"
看着眼前那双被利欲蒙蔽的眼中闪过的一丝狠毒,扶风衣袖下的手紧握,眼中闪过寒光。
"娘娘既不让扶风看也不愿找御医来,那该如何,若娘娘的手臂又疼了该怎么办?"
一句话道出了德妃痛处,想着那股子疼痛的滋味,面上露出犹豫,最终朝着身侧宫女一点头,宫女会意上前轻轻拉开德妃左边衣袖,露出纤细柔白的手臂来。
白皙手臂方露,手臂上那几道抓痕分外明显,鲜红的颜色,皮肉外露,似要溢出鲜血一般,抓痕很深,可看出所用力道之大。
"啊!"扶风看抓痕惊呼出声:"娘娘,这抓痕真的已有一个多月了,怎么看着像今日的,这般,这般..."扶风刚想蹙上前细看,德妃却更快一步打落宫女的手,衣袖下滑,挡了整条手臂。
德妃面色不太好,似是不愿旁人紧盯手上抓痕。
扶风也不在意,只是一脸疑惑:"奇怪了,真的很奇怪,扶风从不见有伤痕这般,一个多月还保持原样,而且..."
宫女匆忙询问:"而且什么?"
"这个..."扶风迟疑不开口,视线闪躲,却是不时瞄向德妃手臂:"没什么,或许是扶风多心了吧。"
被那不时看过来的视线惹怒,德妃一脸不悦,厉声道:"说。"
被这一喝,扶风支支吾吾道:"其实是不可能的,娘娘就当个玩笑听听就好,扶风觉得娘娘手臂上的抓痕有点像死人的头颅,大概是刚才没看清的错觉吧,哈哈,野猫抓的怎么可能了,又不是人,呵呵。"
"猫和人有什么区别?"
"小绿!"
小绿身形一闪,快速闭嘴。
扶风却兀自笑道:"其实也就是扶风在关外听到的一个传说而已,说是冤屈而死的人若是死前在谋害他的人身上抓上抓痕,并施以诅咒,那抓痕便带着冤死之人的怨气,伤口至死不愈,并且日日疼痛难忍,而且那形状会渐渐改变,变成头颅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