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炎行三个字彻底拉回了骆云海的视线:“不记得,但是好熟悉的名字!”
杜王沉重的抿唇,不再伪装,凝重的转动着转盘,继续道:“骆云海,海哥,您叫骆云海,骆炎行是您的亲生父亲,您的母亲,她叫程七!”为何心里这么不安?为什么这些做梦都想说出的话,这一刻变得如此难以启齿?
“你说什么?”骆云海不敢置信的落座,目不转睛的望着兄弟:“我叫骆云海?龙虎会那个骆云海?龙虎会的骆炎行和程七是我的生父生母?”这怎么可能?可为什么这两个人的名字如此熟悉?熟悉得仿佛……忽然瞪大眼,脑海里闪过一个总是耀武扬威的老妇人,偶尔会慈爱的笑着说“小海,想妈妈没有?妈妈回来了!”。
骆雨馨……
“哥,你就不要老管我啦,我都长大了……”
“海哥,这是今年各地的收成,您请过目……”
骆云海伸手抱住头颅,这些都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愤恨的抓起杜王的领子:“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有什么目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表弟,说,到底怎么回事?”
“哈哈玥婷,受死吧!”夏梦璐干脆拿起水管子喷洒,这次看你还怎么还击。
夏玥婷大笑着扑倒:“你以为就你有?我早有准备!”也抄起水管喷了过去。
都没看到前方的变化,疯狂的玩耍。
杜王捡起棒球棒,喉结苦涩的滚动,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他“不要这么做,求你不要这么做”,隐隐约约可听出是个女音,却不知是何人,抬眸与男人对视:“想知道我是谁吗?”
“废话!”骆云海双目赤红,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好!”杜王点点头,趁其不备,猛地挥起棍子照准男人的天灵盖便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阻止了两个女孩的打闹,夏梦璐尖叫一声,疯狂的冲向丈夫:“阿杜,你他妈干什么?阿海,阿海你怎么了?”
“你干什么?”夏玥婷狠狠推了一下男人,也跟着蹲了下去。
骆云海双目紧闭,眉头紧蹙,仿佛是不愿清醒,正在想着什么可怕的事,夏梦璐紧紧抱着爱人的头颅,揉着其的后脑:“阿海?阿海?你怎么样了?”
杜王扔下棍子,撇了夏玥婷一眼,他知道了,他知道那个声音是谁传来的,是这个女人,这个叫夏玥婷的女人,一切都结束了,都回到了正轨,只是心咋这么纠结?这么痛?它为什么要痛?它不该痛的,沉下脸将游艇开向了来时的方向。
夏玥婷见骆云海不肯醒来便抓着杜王的胳膊使劲摇晃:“你是不是疯了?你没事打他做什么?你们是不是吵架了?那也不能动手打人……”话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发现好像有些事情变了,完完全全的变了,彻底变了,这不是她所认识的杜王,他的表情变得好可怕,一副不屑与她说话的模样,甚至连看都没来看她,改口放低音量:“对不起,我……我没有骂你的意思,只是这么做是不对的,你不该打他!”
“云海,这是不是代表着我们受到了他们所有人的祝福……”
“小心!”
“砰!”
“孩子……救孩子……”
“云海,他们全都是冲你来的,把宝儿给我们,你放心,我和你爹会照顾……”
“云海,我好像有了!”
“有什么了?”
“就是有了,你明知故问,有宝宝了!”
“我要当爸爸了?宝宝,我要当爸爸了?宝宝,我要当爸爸了!”
“可我不想大肚子穿婚纱!”
“那就提前,宝宝,我答应过你,会给你一个一生难忘的婚礼,走,告诉爸妈,咱三月就结婚!”
“云海,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婚前恐惧症,我有点怕!”
“傻瓜,怕什么?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会好好照顾你,决不食言,就算怕你也无路可走了,必须嫁给我,走吧!”
“……”
刚毅的脸庞面不改色,就那么无表情的躺在女人的怀里,眼角一滴泪顺着耳际蜿蜒,双手紧握成拳,克制着某种无法言语的愤怒。
夏梦璐揉揉男人的天灵盖,没有起包,没有淌血,而男人从不会因为疼痛而落泪,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一行水线,它就像一把利剑正狠狠扎刺着她的心脏,因为她察觉到那一滴泪不属于她一样,鼻子一酸,莫名的跟着淌泪:“老公……”
“他不是你老公!”
一直没说话的杜王突来这么一句,让夏梦璐惊愕的扬起下颚:“你说什么?”为什么杜王的表情也变了?
杜王将游艇靠岸,这才扭头淡漠的瞅着女孩:“我说,他不是你老公,他叫骆云海!”从怀里拿出证件扔了过去:“他是统治整个世界黑帮的龙虎会首脑,骆云海,一年前在巴黎与大嫂……蔡宝儿举行盛大婚礼时,遇到了偷袭,为了引开敌人,不得不踏上自巴黎飞往温州的航班,预备走水路回F市,不曾想依旧四面楚歌,故此受伤来到此处,夏梦璐,他不是你老公,法律上,他是蔡家千金蔡宝儿的丈夫,结婚证以领!”再将一个红本抛了过去。
夏梦璐在看到身份证时,心里已经波涛汹涌,再看到结婚证书后,嘴唇开始颤抖,手儿也不听使唤,浑身僵硬,所有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连一个结婚证都拿不动,就那么顺着十指滑落,不停的慢摇着头颅。
终于,骆云海睁开了双眼,果然,里面没了往日的温柔和情义,有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是她再陌生不过的眼神。
骆云海剑眉紧皱不展,大力坐起身,没去看任何人,要是以往,有陌生女人碰触他,定是毫不留情的将其推开,而这次,他没有,垂眸看着紧紧抓着他手臂的小手,左手抬起,抓住了女孩的手腕,无任何情绪的一点点大力剥离。
夏梦璐想抓住,拼命的想抓住,使出了吃奶劲想抓住,可是最终抵不过男人的力道,手腕都要碎裂了,她感受不到疼痛,因为有个地方已经在短短几分钟里千疮百孔,果然,挣脱她后,那个人就那么阴沉着脸跳下了游艇:“阿海……阿海呜呜呜阿海,这不是真的对不对?阿海……”想爬起来去追,双脚却不听使唤,站都站不起,这不是真的,不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