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下,男人周身都充满了活力,和此刻穿着严肃的她,截然相反,捏紧手里的车钥匙,不敢置信的仰头:“你……听说你终于出了一副完结之作,你就为了买车存钱才画完的?”
“是啊!”纪凌风有些自责的上前,搂着美人儿的肩膀摇头苦笑道:“其实有件事你说错了,我画画,从来不是为了钱,从小的爱好,可是后来师傅告诉我,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不过最好还是不要抱着赚钱的心态作画,否则就玷污了这神圣的天赋,因此,有人出五千一张大量收购,我也没应允,也幸好我没应允,师傅说,第一副杰作,低于五十万就不可卖,所以赚不赚钱都无所谓,抱着玩的心态作画,五十万啊,我没这个自信,基本就没画完整副,就算画出来了,也会故意把名字写错,然后找个理由抛弃,直到你的出现,你让我玷污了这份天赋呢!”
蔡宝儿攥得更紧了,紧到手心传来了阵阵刺痛,也不自知,因为此时此刻,有个地方更痛。
纪凌风垂头抚摸向女人的小脸,不再邪笑,很是认真的告白:“直到你的出现,让我疯狂,我也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但这次我信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无法忘怀,你的冷静,你的睿智,你的冷若冰霜,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你,但后来我发现,这不是你,一定是某种伤害让你不得不封闭自己,你害怕,你在害怕那种伤害会重蹈覆辙,我不管你承受过什么,宝儿,我只想让你知道,跟着我,谁他妈也别想再来欺负你,我会赚很多很多的钱,来供养你!”
“我真有那么好?值得你做到这种地步?”
“你有,要不是你,我依旧没有自信,知道我为什么能完成这幅作品吗?是你让我明白了写作也好,作画也好,一定要心境,融入感情,我爱你,所以画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着你,我画的不是画,而是你,我真的画了你,就坐在楼顶,你值得拥有最好的,我才将景色描绘得栩栩如生,因为我要最好的东西来衬托你,就这样完成了!卖到了一百万,一百万啊,我做梦都不敢想,宝儿,我们交往好吗?以结婚为前提,我知道你还不可能嫁给我,但是我会继续努力,我们多相处相处,多沟通沟通,你会发现,我是认真的!”
蔡宝儿强忍住要滑落的泪,一把打开了男人的手,将车钥匙扔了回去,无情的转身,抱紧怀里的文件:“对不起,我说过,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纪凌风的心悬了起来:“为什么?”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对我来说,你只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曾经我崇拜你,可是见了你后,我发现自己很可笑,居然崇拜这种人,纪凌风,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算我求你了。
“陌生人?呵呵,陌生人!”纪凌风笑得牵强:“我不会放弃的,你自己答应过我的,有房子,有车子,有票子,你就会和我交往的,宝儿,我都做到了,你觉得我是窝囊废,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那些粉丝,我也做到了,我去面对了,我也将我的画放到了所有人面前展示了,还不够吗?你还想我怎样?你说,我都能做到,就是死,我也做得到!”
到底是为什么?让你的心冷得跟干冰一样,碰触到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就不能有一点点的融化吗?
蔡宝儿吞吞口水,摇摇头:“我从来就没说过要接受你,是你自己不知好歹!”
“到底是什么事?被男人抛弃过?还是被他伤害过?没关系,不是所有男人都会那样,真的,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和他不一样,我的爱很单纯,里面没有阴谋,没有欺骗,也不全然只是幻想,我知道相爱后要做什么,不只是亲亲我我,我要早做打算,我要撑起一个家,我要给你幸福,让你衣食无忧,我还要再买一栋新房子成为我们结婚时的居所,还要规划好有了孩子后的路程,这些我都有想,我不是个不学无术的少年,我懂什么是婚姻,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终于,一滴泪顺着眼角滚落,心又开始痛了,比原来更痛了,为什么你才二十五岁?为什么?她已经彻底忘掉了骆云海了,现在想到他,她已经毫无感觉了,从她知道纪凌风的画要被拍卖而赶去时,她就知道心又动了,这个在她看来没品没素质没涵养的男人,这个像痞子一样的男人,让她的心活跃了。
老天爷,您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快速擦干,冷漠道:“想知道为什么?你跟我来!”
“好!”纪凌风几乎是有求必应,就这么跟在女人身后。
到了那单身公寓后,纪凌风都感觉这一段路程就像是要去参加一场葬礼,一场爱情的葬礼,他想知道,他又害怕知道,因为蔡宝儿太过自信,就说明知道原因后,他自己都会转身离开,她该不会是人妖吧?虽然有着女人的胸,却也有着男人的器官?这他真的会受不了。
双性人倒是还能接受,老天爷,这是我的初恋,可别给老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了。
等来到一副画作前,整人都完全石化,惊愕的盯着他没日没夜创作出的作品,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正无情的攥着,痛得有些过分:“是……是你买的?”
蔡宝儿挑眉:“没错,其实我从小就喜欢莫师傅的画作,后来他去世了,我只能把焦点放在你身上,我疯狂收集你作废的画,不过前不久我给扔到垃圾堆了,我存了一辈子的钱,就为了买一副你的完结作品,我接近你,为的就是这幅画,所以你让我去酒吧,我也去了,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的,我想和你上床,只要你能画出来,叫我干什么都行,出卖肉体,出卖灵魂,我都无所谓,你瞧,画得多好是不是?”
纪凌风还捏着车钥匙,后退了一步,转身看向别处,看向门口,当日那么疯狂的拥吻,为的就是一幅画?一幅画……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拿着人家的钱去跟人家炫耀,蔡宝儿,你赢了,看向手里的车钥匙和存折,沉重的搁置桌面:“呵呵,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总是反抗,在你心里,我纪凌风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满足你欲望的工具,这些钱还给你,打搅了!”不再多留,带着那颗伤痕累累的心逃也似的冲出了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