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声恭恭敬敬的‘大师兄’、‘宫主’!)
楚逸凡心底一声苦笑,这个爱记仇的丫头还在跟他置气吧,非要这么客气的叫他。
他睁开眼睛,打开了煲上的盖子,一股奇特的药香扑鼻而来。这个气味他曾经每个早上都闻到,很是熟悉。一抹浅浅的笑意挂上嘴角,把煲放在厨房的一张榆木桌子上,“又熬了强身健体的药粥?今个我可要好好尝尝。”说罢,找出碗勺,盛了两碗。
气味他虽熟悉,却因那些可笑的想法,一次也没亲口尝过。
一勺刚入口,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沐雪绒在一旁紧张地问:“味道怎么样?”
楚逸凡用力的吞咽下去,扯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挺好的。”
沐雪绒将信将疑的端起另一碗,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刚碰唇就苦的叫出声来:“怎么会这么苦!”
看了看天色,沐雪绒立即端起这锅粥想倒掉:“不行,太苦了,我得重新熬一锅。”
楚逸凡按住她的手,脸上有些温暖笑意:“不用了,我能把它们都喝完。”
像是怕她不相信,楚逸凡速度飞快地喝掉了刚才那碗,又拿起勺子添。
“这样太好了,不会浪费了。”沐雪绒松了一口气,“不行,我还得再熬一锅。萧墨柯那个家伙,喝药都嫌苦,肯定不愿意喝这么苦的东西!”
她一边舀米一边絮絮的自言自语:“平时看他挺男子汉的,居然怕苦,太娇气了……”
好像是勺子碰到瓷碗的声音,清脆的响了一下。
楚逸凡终于觉得这粥确实是苦的了,而且,苦至心底。
沐雪绒一边舀米一边侧头去看是什么声音,转过头才发现楚逸凡正直直的看着她,表情却阴沉不定,看不出在想什么。
沐雪绒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突然轻皱了眉头:“大师兄,你的手……”
楚逸凡嘴角微翘,却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摊开了自己的掌心,右手掌心处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仔细看看好像还发了炎,已经有些肿胀了,血痕干涸之上有稀薄的黄水渗出。“不小心摔伤了,本来没什么,现在却是有点疼了。”
“噢。”沐雪绒淡淡的应了声,“我那里还有一些伤药,等会差人给你送去。”说罢就转过身去准备舀水淘米。
像是被无数日毒辣的太阳暴晒过,楚逸凡的笑容一下子干涸了,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就这样?”
“嗯?”沐雪绒有些不知所措,“什么就这样?”
她捧着米锅转身,发现要放的药材不多了,想着还是抓紧时间去取一点吧,再磨蹭下去萧墨柯就该醒了,于是开口道:“师兄,我先去取点药,你吃好了就先走吧。”
退刚迈开还没有两三步,经过桌子的时候就被楚逸凡一把拦下,他使的力气极大,像是要捏碎她的腕骨一般,声音低沉的吓人,但隐隐听上去好像还带了丝哀求:“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沐雪绒手腕上一疼,下意识的有点想发火,但想想还是忍了吧,她犯了那么多错,不能再多添了。但是又搞不懂楚逸凡这是怎么了。好像自他今早一进来整个人就不太正常!
挣了一下,没挣脱。雪绒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只能大眼对小眼的看着他。
楚逸凡坐了个噤声的手势,缓缓放开了她的手,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昨天我的态度也不对。绒儿,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你回来生我的气、打我、骂我、哪怕不理我我都能接受,可是你非得用这样的方法来气我……”
沐雪绒觉得自己的脑子比那锅粥还浑,完全就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什么生他的气,什么故意气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沐雪绒仔细想了想,还是不明白,暗自揣测莫不是大师兄被柳如烟伤的太深了,然后变得极端敏感和脆弱?妈妈咪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