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蝶舞迟疑着,敛了笑,平躺在草地上,幽幽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两个人喜欢偷偷跑到后院的小山丘上去玩,那里同样的青草依依,慕容强喜欢躺在草地上假寐,自己则在旁边踩着鲜花,那时候自己调皮的去吓他,明明知道自己吓不到他,可是每次他都假装吓一跳的样子,逗得自己哈哈大笑。
摇了摇头,心道想这些干什么,随即问道:"采了些什么?"
玉蕊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勉强,欢喜的拿过竹篮放到她面前,嘻嘻笑道:"今天晚上吃野菜粥。"
蝶舞听她说得可爱,心情也好了一大半,径自躺在草地上,脸边的小草柔柔的抚过脸颊,痒痒的。
玉蕊也仰面躺在草中,争着大眼睛看着白云满天的蓝天,不一会眼睛睁得越来越小,竟有些困了。
蝶舞也静静地躺着,享受片刻的宁静。
微风轻轻的吹着,抚过两人,吹向远方。
不一会,忽然觉得阳光不是那样强烈了,空气中飘着微微的湿气,心道不好,急忙推推身边的玉蕊。
"怎么了?"玉蕊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就看到刚才阳光明媚的蓝天,突然变得乌云密布,惊的急忙从地上坐起来,她急急的扶起蝶舞,一手捞起地上的竹篮,拉着蝶舞就跑。
蝶舞看不到,被她拉的一步一个趔趄,直差点跌倒,玉蕊拉着她手中还挽了篮子也走不畅快,刚走了几步两人解释狼狈不堪。
蝶舞轻轻的喘着气,只觉心中轻松许多,方才的阴蠡一扫而光,豁然开朗,不由笑起来,乌黑的发丝被风吹得抚过脸颊,那笑容隐在乌发里,恍若一朵泫然开放的花苞,热烈而自然。
玉蕊见她笑得开心,也笑起来,两人索性不跑了,互相搀扶着慢慢往回走,走了几步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两人都不由得打了个颤。
夏天的雨总是下的很急,不一会两人全身湿透,衣衫贴在身上,湿湿得叫人难受极了。玉蕊转头看到一棵大树,急忙叫道:"我们去树下避避雨吧。"说完拖着蝶舞就走,蝶舞无奈只好由着她,下雨是不是不应该在树下避雨的么?可也必淋着好...
雨势极大,躲在树下也好不到哪去,水气渐渐涌上来,风微微的吹过,皆是一震颤抖,感觉到身边的玉蕊抖得厉害,蝶舞伸手将她揽进怀内,笑问:"可暖和些了?"清丽的声音微微带着颤抖,在一泄而下雨声中几乎微不可闻。
玉蕊没有说话,紧紧地抱住蝶舞,
蝶舞抬头,一滴水珠顺着稀薄的树叶落下来,"啪"的一声落在蝶舞红嫩的脸颊上,激得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
她抚着玉蕊单薄的身体心中怅然。雨中湿气愈浓,突然记起那个穿红衣的少年,一场白皙的皮肤,亮如星辰的眼眸,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怎样了...
踏雪无痕看了窗外一眼,雨势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皱了皱眉,将桌上的书案推到一边,心中烦乱不已,他记起蝶舞讲的那个故事,声声在耳,里面夹杂着诸多怜惜和无奈,不知为何,当自己听到时就禁不住听下去,那样悦耳的声音萦绕在耳旁,让他在那一刻觉得如果永远这样该有多好。
兀自摇了摇头,心道这是怎么了,正在冥想中,屋外传来仇单风的声音:"公子。"
打开门,就看到他打着伞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
"怎么了?"踏雪无痕皱着眉,一脸的冷傲。
"蝶姑娘和玉蕊出去了,至今未归。"踏雪无痕探索的目光投来,低下眼帘不敢看他,可还是要说的,那丫头那么瘦弱。
踏雪无痕一愣,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隐隐的有些怒气:"还不快去找。"见仇单风飞身而去,还是有些不放心,眼角扫过门边的油纸伞,叹了口气,伸手撑开钻入一望无际的雨帘中。
越来越多的雨滴打在脸上,蝶舞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怀中的玉蕊也都得厉害,用力抱住她,冷得发白的脸转向远处,只觉冷意如一阵阵海浪般的袭来,侵入骨髓。
远远的,浓密的雨帘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打着雨伞慢慢走近,乌黑的发直直的披在肩上,绝世的容颜被伞轻轻遮住,一双黝黑的美目透过雨雾看向远处,为这融为一体的画面增加了点睛之笔。
踏雪无痕看着远处相互抱在一起的两人,有些恍惚,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柔情,雨噼里啪啦的下着,将女子的面容惊得有些模糊,可是他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女子苍白的脸,未施粉黛的有些发白的唇。
第一次,他感觉到心中有丝丝莫名的疼痛漫到心间,流向四肢,挥之不去。
本来下的急的雨突然停了,蝶舞茫然的抬起头,如水的双目迷离的睁者越过水雾投向远处,水汽中,若有若无得飘着的蝶舞花香,让她以为出了幻觉,嘴角轻轻扬起,脸上挂着孩子气的笑。
踏雪无痕静静的看着她,那疼痛肆无忌惮的流露出来,让他无法抑制。抬眼看到旁边站里的黑影,点了点头,将玉蕊从她怀中抱出来,那手冰凉的美有一丝温度,可是却倔强的不放手,仿佛一个害怕失去的孩子。
他将她拥进怀中,抓住她的手轻轻哄着:"乖,玉蕊累了,要去睡会,把她交给单风可好?"
温暖的气息抚过耳际,漫步到皮肤上,给冰冷的肌肤增添些许温度,冰冷的手轻轻松开,踏雪无痕趁机将玉蕊交给仇单风,单手将蝶舞搂在怀中,冰凉娇小的身体靠近怀中,不自觉的一震颤栗,伞下女子紧紧地闭着双眼,小小的贝齿轻轻的打着颤,发出轻微的"咯咯"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