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黑衣男子将戴寒烟扔到地上,向蝶舞走去,其他的汉子杀上来,那人却头也不回,长臂一扬,身后的汉子顿时倒地,瞬间便血流成河。
黑衣男子来到昏迷的蝶舞跟前皱了皱眉,似乎在考虑什么,他回身扫了一眼仍然挂在空中的星晨,不再犹豫,抱起蝶舞头也不会的消失在夜色中。
蝶舞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悦耳的鸟叫声。有些搞不懂状况。
这时耳边一个稚嫩的声音叫起来:"姑娘你醒了。"声音里夹杂着喜悦。
蝶舞微微笑起来,她伸出手在空中摸索:"什么时候了,怎么不点灯?"
那声音却嘎然而止,蝶舞慢慢得坐起身来,伸出双手慢慢的摸索着。
小丫头看着蝶舞的双手在空中毫无目的摸索,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双手是快要溺死在河中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那么无助,那么慌乱。
这时蝶舞皱了一下眉,扶了扶额头,茫然的问道:"奇怪,怎么这么黑?"一双眼睛空洞而没有焦距。
小丫头吓得哭出声来,她用力捂住嘴巴努力发不出声音。
可是蝶舞的听力似乎突然好了许多,她笑道:"你哭了,哭什么。"说完就慢慢得靠向那个声音,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伸出脚却一下踩空,小丫头紧张的叫了出来。
蝶舞以为自己会结结实实的和大地接吻,可是就在失去重心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一个温热的手掌接住她,那上面散发着一个男子的阳刚气息和淡淡的清香。
"谢谢。"蝶舞本能的抬头对他一笑。
男子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没由来的一阵刺痛,现在的蝶舞面具已经被摘下,一白一红的皮肤刺激着他的视听,那双眼早已失了原有的冷静与睿智,空洞得让人不寒而栗,可是她却依然笑得那么灿烂,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瞎了么?
男子没有说话,将蝶舞的手交给旁边的小丫头默默的站了一会才转身出去。
蝶舞感觉到那气息渐渐远去,心中有些不舍,她努力的抓住小丫头的手,那手那样的娇小让她有些心疼,顺着她的胳膊摸索上去感觉到那肩纤细瘦弱她笑道:"你可真瘦。"
小丫头再也忍不住,泪水洪水泛滥的流出眼底,一滴滴的落在蝶舞纤弱白嫩的手上,激起一个个漂亮的水花。
蝶舞皱了皱眉,微微转头,将耳朵测向那小丫头,手伸向她的脸上,小丫头一把抓住蝶舞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胸口,哭出声来:"姑娘..."
蝶舞愣了愣,喃喃道:"哭得这么厉害..."
昨晚的一幕幕涌向脑海,她和星辰一起被抓,星晨被毒打,戴寒烟告诉自己王叔被她杀害,然后她审视着自己好像要发现自己到底哪里能打动男人的心,她疯狂的喊着是眼睛,告诉自己要毁了它,接着她看到戴寒烟从袖中拿出一个纸包,洒向自己。
"啊。"蝶舞惊慌得叫起来,她倒退了几步,一下蹲在地上,将自己蜷起身子,头埋在腿间紧紧地抱住自己,那一刻,蝶舞觉得自己是大海上的一叶孤舟,艰难的在海浪中苟延残喘,随时都会颠覆,落入万丈深渊。
小丫头捂住嘴不知如何是好,看着蝶舞蜷在地上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大声喊起来:"公子,公子!"
一个白色身影闪了进来,看到小丫头无措的样子,皱起眉冷冷得问:"怎么了?"转头却看到了紧紧将自己抱住蜷在地上的蝶舞。
他走进一步,蝶舞却突然抬起头来,空洞的眼睛看向他:"谁?"
男子止住步,看着她眉头紧皱。
小丫头急忙插嘴道:"是无痕公子,刚才就是公子扶住了姑娘。"
蝶舞歪了歪头,喃喃道:"无痕?"听见那脚步声似乎想要靠尽自己,急忙喝道:"站住。"
踏雪无痕感觉自己的耐心越来越少,他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救了她,心中一阵懊悔。索性直直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眼前的蝶舞一言不发。
蝶舞还未从使命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心中的慌乱、惧怕、对未知的恐惧慢慢的折磨着她,捂住得快要窒息。也许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时她却突然冷静下来,她摸索的站起身来,身体朝向那个男子,轻声问道:"星晨...星晨怎样了?"
白衣男子看她这样瞬间一愣,很快答道:"他被人救走了,应无大碍。"依然冷冷的,却少了些许漠然。
蝶舞舒了口气,低头笑了笑,轻轻说道:"那麻烦公子了,能不能拜托公子一件事?"
"说。"
蝶舞咬了咬唇,继续说道:"蝶舞无法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还请公子替蝶舞给相府报个信,告诉月相就说...就说我在这里。"
蝶舞忐忑的等着男子回答,却听到轻哼一声,之后便没有了回音。她倾着耳朵听了听依然没有声音,寂静的世界只有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旁边的小丫头看不下去,走过去将她扶上床,小心地说道:"公子已经走了。"
蝶舞愣了愣才重复的问道:"走了?"
小丫头点了点头,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嗯,姑娘别生气,公子就是那样的人对谁都是冷冷的,其实他是表面上冷,内里热,他现在肯定在安排姑娘的事呢。"
蝶舞点了点头,将头轻轻的靠在床壁上不再说话。小丫头看到她一脸困倦的样子,悄悄的退出身,就在关门的刹那,她听见一个微不可查的声音:"谢谢。"尽管微笑可她还是听见了,稚嫩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两朵红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