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是...灰衣人么...
整日惶惶不安,送出去的信不见回音,蝶舞平静的心终于起了波澜,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这日寒长老又送来蝶谷几百年来的帐簿和地图,这是蝶谷机密,蝶舞也不好应付了事,可是心总是平静不下来。
帐簿清清楚楚记载了蝶谷的收入和开支,唯有,蝶谷被毁的那一年,空白一片。
可是,她明明记得已经把帐簿给了雪无痕,这帐簿也只有一份,寒长老怎会又拿来一份?想到这里不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抚了扶额角笑道:"寒叔,我一看这帐簿就头疼,你还是饶了我吧。"说着就耍赖的将那帐簿地给他。
寒长老微微一笑,也不接,伸手推回去笑道:"谷主不记得了么,这帐簿和地图要谷主亲自掌管的。"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谷主以前做这个不是如鱼得水么?"
蝶舞笑道:"寒叔你忘了,蝶儿的记忆力大不如从前了。"说着指了指额头,说道:"这里,忘了很多事情。"
寒长老牵了下嘴角,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随即笑道:"蝶儿不必烦恼,老朽一定尽力辅佐谷主,直到谷主彻底恢复前世记忆。"
"那就谢谢寒叔了。"蝶舞说着又将那帐簿推回去,笑道:"那这些等蝶儿记起来再看吧。"
寒长老脸色变了变,半晌才无奈的接了,叹了口气,取笑道:"已为人母,怎还这般调皮任性,小孩性子还没有改么?"
蝶舞娇嗔的挽上寒长老胳膊,撒娇道:"在寒叔面前,蝶儿不一直都是小孩子么?"寒长老一怔,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随即勾起嘴角,无法,急忙将她扶到座子上,责怪道:"小心些。"
"等他出生以后。让他叫寒叔爷爷好不好?"蝶舞坐下身,歪头看他,白皙的脸颊浮上一抹淡粉红晕,仿佛在憧憬以后的生活,面前的蝶舞仿佛会回到小时候的天真满足,纯真的不带一丝瑕疵。寒长老微笑看着,口中喃喃自语:"蝶儿,你知道么,寒叔一直在等你长大..."
蝶舞抬起头,笑道:"寒叔,你说什么?"
寒长老别过眼没有说话,收拾了那帐本放在手中,嘱咐道:"你好生静养,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蝶舞点了点头,笑道:"寒叔慢走。"转过头吩咐候在外面的暗香:"暗香,替我送寒叔。"
暗香闻言开了门对寒长老轻轻一福:"长老请。"
寒长老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蝶舞随暗香出了屋子。
房门轻轻阖上,蝶舞扫了一眼面前的地图,嘴角的笑慢慢淡了下去,纤指轻轻展开那地图,目光随着那图上纹路缓缓移动,停至宝藏得那处,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时暗香开门进来,她抬起头,问道:"寒叔走了?"
暗香点了点头。
"暗香,你说的不错,寒叔果然有古怪。"蝶舞叹了口气,遇上暗香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我清晰的记得我已把帐簿交给无痕了。"缓缓站起身来,移至窗前站立,目光透过纱窗看相远处,轻声道:"我开始怀疑当年蝶谷的大灾难一事有假。"
暗香一愣,迟疑开口:"谷主说的可是几百年前的大灾难么?"
蝶舞点了点头,暗香见状奇怪的皱起眉头,似乎在回忆什么,半晌才道:"奴婢也听老一辈提过的。"
"是么?"蝶舞诧异的回过头,问道:"怎么说?"
暗香见她表情凝重,不敢怠慢,蹙着眉开口道:"小时候听家中人说几百年前那次大灾难以后,蝶谷的人大多数都逃到了谷外分散生活,奴婢母亲还小的时候才被外婆带回到谷中,当时回来的人并不多,况且几百年来,人们几乎忘了自己曾是蝶谷的人了,若不是寒长老,母亲那一辈只怕也不会回来。"
"那么,她们对那次灾难可知道些什么么?"
暗香咬了咬唇,想了一会才道:"她们只知道是一场灾难,但是是什么灾难并不清楚,况且,几百年过去了,也没有人会知道,只不过有几件怪事。"
"什么怪事?"蝶舞一愣。
"胎记。"暗香指了指颊上那抹淡红,淡淡道:"很久以前就突然消失了,这个还是来蝶谷后寒长老规定的。"
蝶舞转头扫了一眼她的脸颊,皱了皱眉。
"谷主,您若怀疑寒长老为什么把帐簿送回去呢,也许能看出什么!"暗香看着她问道。
蝶舞微微一笑,缓步坐回桌旁,淡淡道:"寒叔若是真的有事瞒我,怎会不做好万全之策,他既然敢把帐簿送来就不怕我看,我拿个假的有什么用?"她扫了一眼桌上展开的地图又道:"他对我的戒心还没有消除,我只是顺手牵羊,让他对我放松警惕罢了。"叹了口气,苦笑道:"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果真不是一般的浪费脑细胞。"
脑细胞?暗香不由再一次皱起了眉头,蝶舞也不解释,抿了抿唇,目光再一次投向那宝藏处,神情变得凝重,伸出纤指指了指,开口道:"我觉得关键问题在这里。"
暗香一怔,走过来拿了茶壶给她斟上,扫了一眼,担忧得开口:"谷主,您现在身子不方便,还要以身涉险么,那藏宝藏的地方有重兵把守,你虽然是谷主,可是大权还在寒长老手中,您不怕他对您有所怀疑么?"
蝶舞摇了摇头,抚上隆起的腹部,另只手端了那茶放到嘴边,低眼看着杯中激起的圈圈波纹,叹气道:"我这几天老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无痕会有危险。"抿了口茶放在桌上,又道:"我以为他对我有灭族之恨,可是,现在,我开始动摇了,我觉得,这件事后面一定有一个很大的阴谋,不管无痕是不是凶手,寒长老的态度让人起疑,就连那天那个徐子轩也是谜团般的人物,总觉得,曾经以为很熟悉的故乡,突然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这种感觉太过难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