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过神,本能的臣服叩拜,异口同声,犹如沙场将士的号子,壮烈而让人肃然起敬:"叩见谷主..."
声声入耳,震撼天地的呼唤让天地也失了颜色,东方,一轮耀眼的红日发着震撼人内心的光芒冉冉升起。
"起吧。"玉珠相碰般的悦耳声音柔柔传来,女子扫过众人微微一笑,顿时那身下白莲也黯然失色,众人呆愣看着,几乎忘了如何反映。
寒江仙翁轻声咳了咳带头站起身来,众人这才回过神,这才略带窘迫的站起身。
那女子将盈盈目光转向站在前面的寒江仙翁,轻启朱唇,微微笑道:"寒长老,难为你了。"
寒江仙翁神情平静却略显激动,他笑着看向那女子,拱手道:"谷主能够回来,是蝶谷天大的喜事。"
"喜事么?"女子闻言一怔,微低眼帘,似在喃喃自语,有似在自问,不易察觉的苦涩一笑,再抬头已恢复那份慵懒与沉静。
寒江仙翁看她一眼,沉吟一声犹豫开口:"谷主,北国君主雪无痕已在谷口等候多时,请问谷主..."
"怎么,我刚刚回来寒长老就安排事让我做?"女子嘴角含笑,声音柔媚却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却是不怒自威。
寒江仙翁不敢再提,只得提议道:"秉谷主,老朽已安排好厢房供谷主休息,谷主想是累了吧。"
"若是长老不提,我倒是忘了。"
女子点了点头,这样说着,身下那白莲却似知她本意般,轻轻飘动,缓缓浮到池边,晶莹剔透的花瓣搭向汉白玉的池边。
女子优雅起身,乌发瀑布似的滑过肩头,垂直落地,却已抵臀下。藕足踏地,婷婷立于花间,怅然望向远处,宛若花中精灵。
身后那白莲飘然浮向原处,原来,那蝶谷圣莲竟是无根自生。
一旁等候多时的婢女急忙上前扶她,那纤手轻搭腕处,白衣随风摇曳,暗香涌动。蝶儿散去,却仍有几只追随其后。
这时,两个极俊秀的男子抬了一白色镶金流苏的步辇穿过人群停滞那女子跟前,恭敬一拜,微微低撵,等那女子上撵。
女子一笑,轻抬纤足,正要踏上去,却听远处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低沉的,喜悦的,复杂的听不真切。
"蝶舞..."
众人正恭候那女子上撵,听到那声音,这才朝生源处看去,却见远远的大步走来一个异常俊秀的男子,剑眉星目,身材修长,黑色的华贵衣袍随风飘动,双目似水,直直看向他们的谷主。
女子微微一滞,却没有上撵,静静站在那里,冷眼看了看一旁的寒江仙翁,并不做声。
寒江仙翁暗地叹息一声,急忙拦住那男子,微微皱眉:"皇上,您怎么闯进来了?"
"师傅要拦无痕么?"雪无痕见他拦他,微微不悦的开口,目光却依然是看向远处的女子的。
蝶舞,好久不见...
"蝶谷不容外人进来,以前皇上是老朽的徒弟自然不算外人,如今谷主回来了,老朽无法作主,还是请皇上回去吧。"
"朕算是外人么?"雪无痕微微一笑,推开寒江仙翁挡住的手,几步走向蝶舞,待要欺近她,她身旁的婢女却突然挡在蝶舞面前,神情冰冷警惕:"请皇上到谷口等候。"
"蝶舞,随我回去好么?"雪无痕看也未看那婢女一眼,温柔看向她,却在触及她那陌生冰冷的眼眸而停住脚步。
莫非,她沉睡那么久竟将他忘记了么?
想到这个可能,雪无痕只觉心凉了一半,目光倏的沉了下来,却听蝶舞缓缓说道:"皇上虽为北国君主,但谷内也有谷内的规矩,请皇上谅解,到谷口等候吧。"说完竟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上了撵。
"答应我,明日随我回去。"雪无痕一步上前抓住那刚要前行的步辇,修长的手指紧紧扣住她纤细的小臂,见她微微别过头不看他,柔声道:"我知道你再怪我瞒着你我就是踏雪无痕这件事,但是给我个机会让我补偿好不好,我就在谷口等候,直到你出来见我。"
说完竟猛然将她抱住,蝶舞未及反映,那人的吻便落到唇上,仿佛在诉说着几日的思念,深沉的,温柔的几乎让她沉溺在这霸道的吻里。
眼前又浮现那片荒凉景象,打了个激灵,猛地推开他,按住一起一伏的胸口,努力冷下声音道:"请皇上自重。"
白衣似雪,倾城佳人,两颊嫣红,娇媚异常,只是那眼底的冰冷代替了以前的痴恋,心痛阵阵,不可自抑。
"是我逾越了。"雪无痕缓缓收回手,站向一侧,见她依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心不由又沉了下来。
步辇悠悠,身后那黑色身影渐渐模糊,幽幽叹了口气,惊诧片片方华。
玲珑床,轻纱幔帐,暗香徐徐,仿佛又回到那个曾住了十几年的闺房,布置摆设如初,相似的让她几乎以为那场废墟只是梦一场,奈何,真便是真,假便是假,布置得再相似,却也不是原来那个了。
梳妆台的铜镜中站着一个异常美丽的女子,颊边胎记换作白皙嫩肤,凝脂般闪着粉色光泽,眼中迷茫,却是更添别种风韵,我见犹怜。
依稀记得自己是怎样在这铜镜前修饰打扮,只为见他时,看到那双满寒温柔惊艳的眼神,本就美的不似凡人,又何须诸多修饰,只是,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果然是对的离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