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不语,在大皇子错讹的目光中飞身上了马,淡淡得道:"走吧。"
马蹄腾飞,一路向前,离去的人不曾回眸,独留身后之人轻声叹息,轻轻地拨动心弦,却依然不肯再回首。
身后不知何时跃出两个女子来,一青一白,亭亭玉立,犹自妖娆,白衣女子手中捧一红色锦盒,十指相扣,突显白嫩。
二人朝踏雪无痕装扮得老叟盈盈一拜,却是弱似扶柳,风情自显。
踏雪无痕挺直了腰不再装那萎缩样子,恍若换了个人似的,身材修长,玉树临风。
他淡淡扫了女子手中锦盒:"回去吧。"
书房里暖香袅袅,踏雪无痕沐浴完毕,一身白衣立于窗前,乌发滑落,看呆了身后婢女。
"主上。"白衣女子打开手中锦盒,里面赫然一只红色蟾蜍,两边气囊微微鼓着,硕大的双眼无声而睁,表皮个个突起刺激着每个人的感官,这就是他要的玉蟾蜍,用那人的自由换来的玉蟾蜍...
摆了摆手,踏雪无痕淡淡点了点头:"拿下去吧。"
"是"二人又是盈盈一拜,转身离开。
"即蝶,你留下。"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那青衣女子止住步,恭敬立于一旁。
踏雪无痕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知道为什么给你起名即蝶么?"
那青衣女子微低螓首,迟疑答道:"知道,因为奴婢像那人。"
踏雪无痕点了点头,走至书桌旁坐下看了她一眼才道:"现在想来,这样对你似乎不公,从现在起,你便恢复本名吧。"微微皱眉:"你本名叫什么?"
"奴婢本名青瑶。"
"青瑶..."踏雪无痕喃喃轻唤,勾起的嘴角却僵在脸上,似陷入某种回忆,甜蜜而痛苦着。
青瑶叹了口,抬头看他,高高在上人乌发如瀑,虽然带着银色的面具,却依然能感受到那人的俊美风姿,只是,面前的人不再是盛气凌人的主上,而是为情所困的男子,迷茫而疑惑。
"主上为什么不向姑娘解释呢?"青瑶思量半晌,迟疑着开口。
"解释?"从思绪中回神,踏雪无痕却是苦笑连连,那人性子倔强,只怕认定了就不会回头,爱得义无反顾,恨...亦是如此吧,平生最恨欺骗,她何尝又不是如此。
"你下去吧。"他摆了摆手,又恢复冷漠的面孔,拒人千里之外。
青瑶恭敬的一福,不敢再说,转身出去了。
那大皇子捉蝶舞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她是众人议论纷纷的启王妃,而现在,两军对垒,启王坐阵,他率军而来却未攻下一座城池,自己没有颜面回去尚不说,损失了诸多军马什么也未得到,心中当然不舒服。若启王妃作人质,恐怕那启王时要顾及几分的。
回到大营,便给启王书信一封,分赴下人让蝶舞沐浴更衣恢复本来面目,自己贻然自乐的坐于营帐,坐等消息。
"什么?"启王大手一拍,案上微微震动,震翻了笔墨,撒了一桌。
坐在下首的小康也黑了脸示意来使下去,这才回身拱手道:"王爷,属下愿前往救王妃出来。"
小康带头,其他将领纷纷请命:"王爷,莫将愿往。"
一旁的赵青杨突然破口大骂:"奶奶的,这小子真够阴损。"他这一骂却把众人骂笑了,启王淡淡看他一眼,似乎冷静下来,转向窝在角落里打瞌睡的林半仙:"先生可有什么计策?"
听到有人唤他,林半仙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打了个哈欠,看到众将领们鄙夷看他,也不在乎,微微一笑:"启禀王爷,那北国大皇子只是利用王妃威胁王爷让步,王爷若不在乎王妃死活,那王妃也起不了作用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弃王妃生死于不顾么?"小康突然冷了脸,猛然大喝,他对林半仙有诸多怀疑,由不得半分不妥,听他这样说更是怒火丛生。其实王妃死活对他亦无影响,如此反映指引亲眼看到启王为之伤神,如今大皇子拿她来作人质,唯恐启王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来。
启王却摆了摆手,他看了林半仙一眼,点了点头:"启王妃不守妇道,屡次背叛于本王,这种女人的确死不足惜。"
"王爷..."众将不明所以。
林半仙却笑起来,拱手道:"还请王爷休书一封,送至北国营帐,由她去吧。"
"这个..."启王却迟疑起来,无疑,这封休书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只是心中为何万分不情愿呢?
都说千年修得共船渡,他与她的这假婚姻又是何时修得的,自己未得到她却还有名分,而如今,连名分也保不住了么?
"还请王爷速做定夺。"林半仙斯没有看出启王脸上的犹豫,不识相的催促。
"王爷。"小康瞪了林半仙一眼,拱手道:"也许还有别的计策。"
启王看他一眼摇了摇头,拿起桌上沾满墨汁的纸笔,大笔一挥。
休书:
女之月奴,名为月相之妹,实则月府女婢,身份卑微,不配正妃之位,且婚后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本王忍无可忍,特此休书一封,汝好自为之。
折起放入信封中交给小康:"去吧。"
"王爷..."
"去吧。"略显疲倦的挥了挥手,众人识相的下去,空旷营帐中只剩他一人时,疲惫的将手抵住额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