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微微挑眉,调笑之意显而易见。
月龙与月虎分别保护在月无英与蝶舞两侧,几人各得很紧,马的步伐几乎形成一条直线,风声虽大,但是月无影低低的声音仍是传进耳中,月虎脸一红,急忙吱唔着解释:"卑职...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反而越解释越乱,一句话赛在嘴中,再也憋不出来。
月无影扫他一眼,笑道:"风启怎会舍得让我们休息。"说完双腿用力一夹,"驾。"月无影那匹马奋力的冲向前方,打破的平行的局势,一勇当先。
月龙月虎对视一眼,不再多说,策马追上,依然保护两侧。
一排排树木的尽头依稀有一些农舍参差不齐的坐落在远处,突兀的立在地平线上,周围却是遍野的庄稼,在风中被压得无精打采的低着头,广阔无垠的大地上,除去踏过庄稼,此处也只有穿过村子这一条路可走。
月无影微微一笑,"吁"的一声拉住缰绳,那马慢慢停下,月龙月虎和身后的人也停下马不解的看着他。月虎看了看村子,又看了看月无影,支支吾吾道:"不是不休息么?"谁知另一旁月龙的不懈的轻哼一声,传到月虎耳中,又是一阵脸红,与方才相比,却是气红的。
月无影也不理会,他看向怀中的蝶舞笑问:"蝶舞可明白我为何停下么?"
蝶舞歪头一笑:"无影哥哥要考我么?"
"蝶舞不妨答上一答。"他看着她,如玉的脸上挂满了笑意。
旁边的月龙若有所思的看着,轻轻别过头,托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再蝶姑娘面前,相爷的笑容总是发自内心的,如此这番表现,定是成竹在胸,若他生来就是武将,只怕也会叱诧风云,战功累累,不输启王。
"如此便是绝无坏处。"蝶舞一笑却不点破,竟把旁边的月虎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月无影朗声一笑,看了月龙一眼见他领会,笑道:"坐好了。"策马前进,激起尘土片片。月虎苦恼的跟上,一双眉头几乎皱成疙瘩,却见月龙独自进了村子内部,相爷已经远去,只得去追月无影。
可能是因为狂风大作,村子里的人都钻进屋子不肯出门,大街上荒无人际,屋外的柴门被吹得"哗啦"只响,远处疏影重重,家什被吹的乱飞,家禽声声,若不仔细辨认,只怕会被以为人影层层。
二十几个人策马过去,尘土飞扬,却是没有一个好奇的人出来探看。
一个几岁大小男孩,被窗外声音吵醒,睡眼惺忪的从土炕上爬起来,一双乌黑清亮的大眼睛透过被风吹得有些破的窗纸看向外面。
一身蓝衣的英俊男子抱着一个白衣女子策马一闪而过,身后还跟着好多身着劲装的男子,到底是几个,他不知道,村里的私塾先生没教过他数过这么多人,只觉得要比和他一起上学的伙伴们要多些,歪头想了想,便大声叫起来:"娘...娘..."
一个穿这粗布衣裙的夫人神色焦急的跑进内室,脸上因为在灶膛里做饭薰的灰色着一块那一块,毫不狼狈。
她一把把小男孩托离窗户,捂住他的嘴,看那些人没了踪影这才松开。瞪了他一眼,怒骂道:"嚷什么嚷,生怕没人知道。"
小男孩鼓起小腮帮,委屈的看着妇人,眼泪在眼眶了打转却倔强的不流出来。
妇人脸上神色稍稍缓和,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别闹了。"
"嘻嘻,离儿知道娘最疼离儿了。"小男孩的了便宜卖乖,马上换回笑脸,仿佛刚才的泪水丁点未流。
妇人却不似他那么开心,忧心忡忡地往窗外看了看,又瞪了他一眼,嘱咐道:"别嚷嚷了,咱们明天搬家。"
"又搬家!"男孩瞪大了眼睛,撅着嘴拉了她的衣袖撒娇道:"不么,不么,离儿才和二毛他们说好一起玩,我才不要般。"
"你懂什么。"妇人一手扯开衣袖上的小手:"眼看着就要打仗了,今天又看到生人,只怕这里也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了。"说着竟越来越觉不安,索性饭也不做了,坐在土炕上发呆。
小男孩从未见过妇人对他这般,他瞪着眼竟一时忘了哭,突然记起方才自己看到的那几个人,又拉了拉夫人的衣袖,小声说道:"娘那不是生人,离儿又看到那个姐姐了。"
"姐姐?"妇人吓了一跳,急忙抓住小男孩的胳膊,皱眉问道:"什么姐姐?"
离儿纤嫩的胳膊被妇人抓得生疼,委屈的瘪着嘴看着她,倔强的不说话。
妇人叹了口气,松开他,将他抱在怀里,柔声哄道:"乖,告诉娘,什么姐姐?"
离儿见她不生气了,破涕为笑,扬起小脸得意的道:"就是那个脸上红红的姐姐。"
脑海中马上浮现出那张画,那女子的一半红一半白,这种人极少见,因此记忆犹新,但是记忆最深刻的却是站在远处的锦衣男子,一身霸气,气度不凡,出手也阔气...
不敢再多想,心中不安越来越强烈,手也抖得厉害起来。
离儿觉察到她的异样,争着着大眼睛天真地问道:"娘你怎么了?"
"离儿,我可问你,刚才过去的那些人立刻有给咱们金子的那个人。"
离儿隐隐约约知道娘说的金子就是那金黄金黄的东西,歪头想了想,笃定的回道:"没有。"马上又高兴的说道:"我看到一个很好看的哥哥和那个姐姐坐着一匹马过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