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对尊主无礼!"就在她要动手时,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乍然响起。
久未露面的福伯倏然从马背上飞奔而来,落在慕少白跟前,恭敬道:"属下来迟,还请尊主恕罪。"
"无妨。"慕少白瞄了一眼将街道包围的红衣女子,嗤笑道:"千万不可丢了星耀宫的面子,知道吗?"
"是,尊主!"
福伯起身,手一扬,那几十个黑衣劲装之人得令,迅速动了起来。自己也栖身与兰如月战在了一起。
宛如潮水般的羽箭再度齐发,红衣女子便如破竹,节节败退。
场面再度混乱起来,断水流趁势带着香梅避开这风暴圈,奔到慕少白身旁。
两人才一打照面,气氛就僵硬起来。
因为慕少白的眼中,有着凌冽的杀气。
"少白,把无双还给我。"断水流低低的说着,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藏在面具下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断兄,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啧啧啧,瞒人瞒不识,断兄何必明知故问呢?"慕少白望了一眼'昏迷';在怀中的人,眼底腾起一抹讥诮。"你早就知道沧海圣经在无双的身上,却故意对我隐瞒,你说,我还可能将人还给你吗?"
惊吓过度的香梅顿时被两人之间的肃杀之气惊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你们..."
"没事。"断水流将人拉到身后,耐心道:"我根本不知道沧海圣经的下落,无双也不知道,所以你说的话我不能认同。"
断水流确实不知沧海圣经的下落,但他的说辞听在慕少白耳里,就成了狡辩。
"断兄,枉我与你知交一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想否认!"慕少白愠怒道:"兰如月与无双的赌注,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断水流怔了怔,苦笑道:"那是无双骗她的,你就当真了?"
"罢了,既然你抵死不认,那我也无话可说。至于无双,她必须跟我走。"
"你早就算好了吧,所以才会有他们的出现。"断水流指着那一个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嘶哑着嗓音道。
慕少白赞许的点点头:"断兄没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他始终是小看了这个人,断水流内心一阵戚然,无力的摇了摇头。
沉默,在彼此之间蔓延,就像一道无形的沟壑,横在了两人之间。曾经的友谊,在此刻回忆起来,竟是无比嘲讽。
良久,慕少白才吐出两个字:"帝都。"
"呵呵呵。"断水流笑得十分苦涩,十分自嘲,"你就为了一句话而怀疑我们,难道你就真的如此信不过别人吗?"
早在他问自己'无双是不是有沧海圣经';时,就该提高警觉,但,一直以为就算全世界都不值得相信,至少还有一个慕少白列外,没想到...断水流的心都跟着沉了下去。
难道无双说要防着的第三者就是他吗?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红衣女子已经被斩杀大半。
慕少白见断水流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心也不由得微微一动,但想到沧海圣经的下落,便又狠了起来:"你不必再演戏了,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闻城外再度想起一阵铁蹄声响,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谁才是螳螂?谁才是黄雀?
倏然响起的马蹄声,宛若鬼魅吟唱,阴影霎时笼罩现场,使得气氛格外沉重。
几十匹马来势汹汹,扬起漫天尘土。
断水流与慕少白纷纷侧目望来,只见为首之人冲漫天尘土中疾驰而出,颀长消瘦的身影带着几分落拓,但当他们看清那人的容貌时,都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头。
随清风!
慕少白眼底闪过一抹冷意,随即被惯有的浅笑代替。原本该在初月斋大本营血洗之人却出现在这个地方?看来,季阳有比初月斋更值得他重视的东西啊。
想着,眼神往'昏迷';的单无双身上飘来,冷意更甚了。
院长?断水流迄今为止还不曾真的与随清风照过面,对他的认知也仅仅停留在玄武比赛上的那些片段。按理说,比赛结束,院长回归学院是正常的事,但他身后那些人,却让他心中有了另一个猜想。
七星殿的杀手!
如果猜想是真,那么在比赛上那枚伤了无双的暗器便有合理的解释了。事情,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这种感觉很不妙啊!
断水流抿唇一笑,眸中闪过一抹锐光,随即淡去。
厮杀,并没因他的到来而有所间歇,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现在这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望着这激烈的打斗,随清风忧郁的眼眸露出一抹兴味,与断水流、慕少白两人遥遥相望。
三人面上都挂着微笑,好似多年不见的故友久别重逢,那漫天的打斗声霎时消音,成了黑白的背景。
不知过了多久,随清风才轻咳一声,笑道:"两位,我们是不是该坐下来谈谈?"
而此刻,初月斋已经被星耀宫打得溃不成军,退到兰如月身后残喘。七星殿的人也见好就收,纷纷站在慕少白身后,以应变接下来的发展。
"这是我初月斋与星耀宫的事,你七星殿来凑什么热闹!"兰如月满身血污,怒气腾腾的喝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