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浅溪呼吸一滞,清丽眸中流转几分深沉,她的目光遥遥与冯苏堇的对上。
她明白,冯氏的人现在出现在这里,肯定没什么好事。
顾铭眯了眯眼,试探的话从话筒中传出:“看来冯氏的朋友们也想参加傅氏发布会,那么请坐吧。”
而冯苏尧前来就没打算善了,他带着身后众人,大步流星的走上发布台。
因为事情特殊,保安们并没有拦住他们。
所有在场的傅氏成员都站了起来,神情戒备的看着冯苏尧。
冯苏尧和傅州成不同,他一副阳刚之相,笑容有些痞气,让人看了无法生厌,可他说的话却让人不舒服。
他抢过顾铭的话筒,沉声道:“众位媒体朋友,今天冯某前来也不是搅局的,而是帮傅氏的朋友们讨个说法。”
傅行藏从后边的座位上前,他负手而立与冯苏尧对视,虽然鬓角已经发白,但是气势上毫不输给正值青年的对手。
“冯总,你有什么事可以私下与我们谈,现在是傅氏的发布会,请你放尊重一点。”
冯苏尧轻笑一声,眼神一转睥向童浅溪。
“冯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我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冯某为何要搅局,这还得问傅夫人。”
童浅溪微怔,看向冯苏堇。
冯苏堇冲她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上前一步道:“今天我们来,是因为傅氏侵权!”
这句话说的远在现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没人想到冯苏堇会说出这话来,毕竟前不久冯氏才闹出了抄袭丑闻,按理说他们应该对此避而远之才对。
除非……
童浅溪心里泛起不安,冯苏堇此时提及侵权二字,恐怕是做足了准备来的。
没等傅氏的人接话,冯苏堇微微侧身,让出了一位身材矮胖,满头金发的外国男人来。
之前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冯氏兄妹二人身上的童浅溪,这才看见这个她十分熟悉的人。
这个外国男人正是当年她们在国外上学的时候,负责教她们造型的教授阿道夫。
童浅溪瞬间冷静下来,她已经明白冯苏堇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而她没有言语,任凭冯苏堇做戏。
“童浅溪,阿道夫教授你应该没忘记吧?”冯苏堇笑容满面,“毕竟当年我们都是他的学生。”
“教授。”童浅溪只是淡淡的看了阿道夫一眼,她清澈的眸子毫无杂质,纯粹的让阿道夫不由得移开眼。
他咳嗽一声,应了童浅溪的话。
冯苏堇亲昵的挽住阿道夫的手,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被她拉着,脸色有些不自然,童浅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隐约有些猜测。
“各位媒体朋友,之前傅家在发布会上诬陷我抄袭,说我侵权童浅溪的画作,事实其实截然相反。”冯苏堇面向媒体,面色坚定,毫不心虚。
此话一出,现场再一次陷入混乱,他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要听冯苏堇接下来的话。
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绝对会成为头版头条。
“这是我们两在法国留学的时候教我们画画的教授,各位之前看到的几幅童浅溪的作品其实都是在教授的指导下,我的作品。”
“请问冯小姐,您既然如此说,那么您有证据吗?”立马有记者问道。
冯苏堇颔首,自信十足:“当然,那几幅作品都是我画的,是有送给童浅溪作为礼物过,不过随后都被学校要回收藏在学校的展馆里,稍后冯家会在官网发文证明我身边阿道夫教授的身份,和我画作在学校的收录记录属实。”
如果不是事情的当事人,童浅溪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到底是否抄袭冯苏堇了,她没想到冯苏堇这一手会这么狠,更没想到她心中那神圣的学府也会被冯家收买。
冯苏尧接着补充道:“关于傅家侵权的事证据确凿,稍后我们会对傅氏集团发出律师函,希望各位媒体会对此事件持续关注,还冯氏,还我妹妹一个清白。”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头头是道,媒体全部倒向了冯家这边。
眼看着他们就要对童浅溪进行问题炮轰,顾铭当机立断,拿过话筒道:“各位媒体朋友,这件事的真实性还有待查证,今天的发布会就先到这里。”
言罢,他冲傅行藏颔首,赶忙在保安的护送下将童浅溪带离现场。
好不容易摆脱了失控的记者,他们一路到了傅氏集团顶楼,傅州成的办公室里。
对童浅溪来说,这几天尽是接二连三的打击,刚刚更是一团乱,可她却没有被打垮的意思,神色中丝毫慌乱也无。
顾铭拉开了办公室的窗帘,自从傅州成出事之后,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使用了。
今天是阴天,因此尽管拉开窗帘,从落地窗中投入的光线也是清冷的,毫无暖意。
“那些画是你画的吗?”顾铭看了会窗外,问道。
童浅溪浅笑一声,语气中还带着玩味:“我觉得你应该不怀疑我。”
顾铭也笑了,他从怀中拿出一根烟,冲她比了比,童浅溪表示不介意,他便点燃了烟。
“冯家一直以来的设计都平凡无奇,而他们的首席设计师就是冯苏堇,如果她真的能有本事画出那些画,冯家在珠宝业上也不至于这么平庸。”
童浅溪颔首,坐在侍客用的沙发上,强撑着从医院出院,现在的她已经很疲惫了。
她歇了一会,才道:“明眼人一看就知,我只是没想到,冯家真有本事买通那所学校,我还以为……”
她的话说了一半,顾铭却听懂了,他摇了摇头:“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傅行藏和傅母走了进来。
傅母看见童浅溪,冷哼一声:“你可真行,就这么短短几天给傅家找了多少事?”
童浅溪还没应声,傅行藏接话道:“到底是谁的责任之后再说,现在最主要的事怎么度过眼前的难关。”
傅行藏倒是很中肯,傅母明白他说的对,可是脾气上来了,到底没办法和童浅溪和平相处,于是丢下一句我出去有点事,便转身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