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童浅溪面孔就是一阵惨白,向来好看的眼眸都失去颜色,连那一向殷红的嘴唇也跟着有点发青。
娇弱的身躯,几欲摇摇欲坠,最后露出一丝虚弱的笑。
那笑若有若无,显得甚是楚楚可怜。
“妈,如果没其他事情,那我上去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厉害的傅母一把拉了回来。
声俱色厉的说道:“想走,没这么容易,今天我必须要把话挑明了说。”
说完拉开了架势,那脸上虚伪的表情不再遮掩,眼睛微微眯着,显得甚是盛气凌人。
“童浅溪,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什么,想怎么样?”
童浅溪被她弄糊涂了,眼神诺诺的看着她,有点害怕,纤细的手指紧张的握着……
小心脏在扑通扑通的作响。
傅母想干啥,真的不敢设想?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老话重谈。
傅母看不上她,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如今愈发变本加厉,那不顾一切的嘴脸,像是要把她吞进肚子里,此时傅州成没在她们身边,那是更加口无遮拦。
竭尽所能,把一切污言秽语都说了出来。
一瞬间把童浅溪弄的,几欲晕厥。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我希望你能主动一点离开我儿子,识时务者为俊杰,别到时候惹我说难听话。”
还没说难听话吗?
童浅溪都怀疑了。
当然,这样的话算是客气的了,接下来只见她话锋一转,愈发凌厉。
直接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嗤,那断然看不上的表情,淋漓尽现……
纵然童浅溪百般隐忍,百般坚强,此刻也坚持不住,眼角噙着泪花,红唇紧咬,一丝若有若无的鲜血从嘴角缓缓溢出……
只见傅母的眼神变了变,下一秒,就恢复如初,冷笑着看向她,就好像在看一出大戏。
“装…使劲的装,我就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不要在我面前装的那么楚楚可怜,我告诉你吧,我根本就不稀罕。”
“像你这种出身不干不净的女人,我们傅家容不下你。”
从始至终,童浅溪低着头任凭她呵斥,没料到这般举动还是惹怒了她,瞬间怒不可遏,眼神里散发出更加锋芒的焰火。
“呵……不说话是吗?不说话就证明你默认了,在潜意识里你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女人,只不过被我挑明了而已。”
瞧瞧她都说了些什么?
这也太有自以为是了吧。
把人家一贯的忍让,真当成了懦弱。
纵然童浅溪百忍成钢,此时也控制不住,娇弱的身躯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下一秒快速的抬起头,散发着腥红怒火的双瞳,死一般的凝视着她。
红唇轻启,一字一句,还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你可以这么说我,但是你没有理由,一而再再而三的来侮辱我。”
“我承认,我喜欢上了傅州成,非常非常的喜欢,深到骨髓里的那种喜欢,如果你能为我们祝福,我感激不尽,如果你不待见我,我也没有任何办法,磁场不同无法吸引,我没有任何怨言。”
“更何况,你是长辈,我没有任何资格在你面前评头论足,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人与人之间都是相等的,你没有必要拿你那一套来对待我。”
“我承认我比不上你们,但是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食其力,甚至可以说和你们傅家没沾上一点关系,如果你执意这么想,我无可厚非。”
“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就休怪我,不在尊敬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终于,童浅溪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心潮澎湃,一时无法安定。
长这么大,这一辈子,二十多年来,童浅溪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
以前有人羞辱她的时候,她总是低眉顺眼,唯唯诺诺,以得过且过的姿态,逃脱劫难,可是这也从而让那些得寸进尺的人,越发嚣张,愈发自以为是。
想到这里,童浅溪无奈的笑了。
到底是她太懦弱,还是对方太强悍?
人啊,总会被逼到忍无可忍的地步,才会发飙。
傅母被气疯了,那一向庸容华贵的面孔一阵青一阵白,就跟脸谱似的。
“你说什么?你这个小贱蹄子?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要以为嫁给了我儿子,你就厉害了,你就了不起了,只要我还存在傅家一天,我就不允许你进我们家门一步。”
说完狠推了童浅溪一把,脚步快速的后退着,嘴里还无止境的谩骂。
“你等着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背着我进了傅氏集团,我定当不会善罢甘休,到那个时候我会让你人尽可夫。”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那不顾一切的样子,就像频临发狂的疯子。
“呯”的一声,车门被她狠狠的关上。
“管家开车,带我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童浅溪目送着傅母离开,羞愤的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
是啊,这是个肮脏的地方,像她这么高贵的人来到这里,还真是有点屈尊纡贵了。
嘴角泛起一丝哭笑,不被祝福的婚姻真是可悲又可怜。
长长溢出一口气,这才重新回到画室里。
小张迎了上来,快速的说道:“姐你去哪了?怎么这么长时间?刚才打你电话也没人接。”
“手机在家里呢。”
早上来的匆忙,所以并未带上手机,听小张这么一说,童浅溪才突然想起,对她露出一抹牵强的笑,然后摇了摇头。
小张,小罗吓坏了,顿觉不可思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两人都是诚惶诚恐,“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完连忙把手机递了过去,“姐,用我的手机给你老公打个电话吧?”
童浅溪知道她们的心意,也知道她们内心的想法,笑着摇了摇头,难过的闭上了嘴巴。
她不舒服的地方是心,和肉体没有任何关系,打给傅州成又能怎样呢?他一个大男人又能解决得了什么问题?
反而越弄越乱。
索性任之处置,随他去吧。
两个丫头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相视一眼,悄然离开了这里,临走时还体贴的将房门给带上。
“姐……我们出去一下,你先休息休息哈。”
说完,两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房间很快的冷淡下来,散发出一股属于画室里独有的那种油墨香味,掺杂着纸张的声响,带来一股让人无法安宁的心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