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兰本名并不叫翠兰,而是叫曾晓岚。曾晓岚的父亲在一家装修店里给人做木匠,母亲是家庭妇女。曾晓岚从小和表妹的关系非常好,可谓是一起玩到大的,虽然不是亲姐妹,但胜似亲姐妹。
这天晚上,曾晓岚的表妹放学后没有准时回家,他们一家人等到很晚了也没有等到她的表妹回来,于是,曾晓岚的舅妈便告诉了曾晓岚的母亲,说她的女儿找不到了。后来找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
就这样,曾晓岚的表妹失踪了整整一年,巡捕房的人都帮着查过了,依然没有什么线索。正当大家要放弃寻找曾晓岚表妹的时候,有一个人来到曾晓岚家,说有一封信,是曾晓岚的表妹写给她的,曾晓岚也顾不上问这个人的来历,草草抓过信拆开来看:姐姐,你们是不是这一年来一直在找我,但我告诉你,你们再也找不到我了,因为,我被抓到了凯旋门,看似在上海滩富丽堂皇,如王宫一般的凯旋门,其实是个黑暗的地方。那里的舞女根本就不是自愿去的,而是通过拐骗和抓捕去的。那天我放学回家,一辆黑色的老爷车忽然停在我面前,随后是几个穿黑西装的人,他们下车不由分说,直接把我抓到了车上,后来我才知道,凯旋门的大部分舞女都是被抓来的,这一年多我被他们折磨的逼着我做各种我不愿意做的事,我实在忍受不了了,这封信是我千方百计才想办法让别人帮我送出来的,所以,姐姐,我决定一死了之,再见了,以后,请你照顾好我的爹娘,不要想念我。表妹
当曾晓岚看完这封信后,如遭雷击,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舅舅舅妈,但在两天后,凯旋门果然传出有舞女自杀的消息。有许多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去采访,却都被那里的保镖拒之门外,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不知是曾晓岚的舅舅舅妈看到了他们的女儿写给曾晓岚的信,还是其他原因,当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自杀的消息时,哭的泣不成声,曾晓岚的舅妈因此生病,没几天就去世了,曾晓岚决定,为表妹报仇。
后来的事,就是她化名成翠兰进入了凯旋门,一直潜伏了整整快两年,每当她看到有被抓来的女孩时,便偷偷用相机拍下来,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寻找着秦涛拐骗女孩的证据,在我被抓来后,看到我暗中也在做着和她同样的事,她便决意和我联手。
讲完自己的故事后,翠兰抬头望天,她的眼圈红红的,眼眶中的泪泫然欲泣:“小清,你知道吗,我盼这一天盼了很久很久,现在,终于成功了。”是,终于成功了,上海滩再也没有这种害人的地方存在了,再也没有女孩受到这样的迫害。翠兰的表妹也会含笑九泉,在天上看着她吧?
“翠姐,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别太伤心了。”我安慰她。翠兰低下头,擦了下眼角的泪,勉强向我笑着点了下头。跟美玉翠兰告别后,我和杨成回到了那间熟悉的小木屋。
我走进小木屋的那一瞬间,有些回归了属于我的地方的感觉,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抛开这些杂念,我走进了里屋。里屋里我的所有东西杨成都没有动过,都和我被抓进凯旋门前一样,甚至是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变。
我拿起来时带的木梳,梳子上一尘不染,还有其他我平时要用到的东西都和之前一样,连一颗尘埃都没有沾上。原来,在我被抓走后,杨成每天都会擦拭一下我的东西,但却并不会乱放,乱拿,我为他的心思缜密和对我的思念而感到感动,我们曾经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我曾经还一度怀疑他对我不利,可是没想到他现在对我这么关心,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在一把木椅子上坐下来,拿出一面镜子,镜子里映出我有些疲惫的脸庞,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女孩子的身份根本不容易行动,对以后的调查也不方便。
我抓起桌子上的一把剪刀,把束着的头发松开,一头黑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瞬间滑落在我的背上。爹,我可能要暂时违背您的命令一次了。这头长发如果不是爹让我留,我才不会留,从小大大咧咧的我当然不会喜欢这一头长发,但留的久了,就像有了感情,所以就不舍得剪掉了,但现在情况紧急,只能暂时放下爹的命令,把它们剪掉了。
“咔擦”一声,一撮黑发散落在地上,就像黑色的花瓣一样,飘飘扬扬的落在地上,不一会,镜子里的我已经是没有了曾经甜美和清纯的那个少女了,有的只是英气和俊朗。那头齐耳短发更是让我坚定了去寻找真相,揪出凶手的想法了。
这时,有人进来,是杨成。他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我和地上那一把一把的黑发,吃惊的问:“清儿,为什么,你为什么把头发剪了?”我缓缓站起来,但没有转过身,而是背对着他问:“你觉得怎么样?”还没等他回答,我就继续说,“从此以后,我不再是顾清儿,以后你也不要再叫我清儿,也许,以后顾清儿还会回来,也许再也不会了。”
杨成打断我:“清儿,你究竟想做什么,你答应过我的,你是我杨成的兄弟,我们是拜过把子的,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就知道杨成会误会我的话:“不,我只是隐姓埋名,我以后依然是你的兄弟,但我不叫顾清儿。”顿了下,我忽然转过身,一头短发就这样清晰的呈现在杨成的眼前,我的眼眸直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而是你的“亲兄弟”——杨子清!”
“杨成哥,我已经想过了,以我现在的身份和名字,如果碰到认识我的人或见过我的人,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为了一点点赏钱去把我还活着的事实告诉梁秀菊和顾玲儿,这样,我岂不是很危险?”现在的我顶着一头利落的短发,郑重其事的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杨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