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流露任何怨毒或者不甘愿的表情,他与羽墨之间的关系本就僵持,他想缓和两人的气氛,风君遥是最大的关键,他不禁苦笑起来,当初他恨风君遥恨得牙牙痒,到头来必须得仰赖她,世事难料!
"好,你放心,我会救她的。"
踏入屋子,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与门外的寒冷形成鲜明的对比,屏风后隐约可见床榻的影子,还有被子隆起的一部分,轻缓的呼吸传来,昭示着床上人陷入了沉睡。
一行人绕过屏风,锦被盖住君遥的身体,露出头颈以上部分,再走近些,墨彦流愕然,白皙的颈部有着点点红痕,虽然有些淡去了,但依然能看到痕迹,他后宫妃嫔无数,哪里不会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他瞟了瞟一边的司墨昭,也是,夫妻之间的事情,还不就那回事?
他拿出一个毫不起眼的木盒子,与交给墨北影的檀木盒天差地别,打开盒子,是暗淡无光的绿色珠子,与盒子一般毫不起眼,很难想象这就是孔雀泪。
"你不会是在糊弄人吧?"拓跋元疑惑的打量着绿色的珠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宝物啊!
"这珠子传下来许久,光芒会淡去是很正常的,北狄王是怀疑朕不成?"
墨彦流话语淡淡,他的视线却是都落在羽墨太子的身上,他不需要其他相信,只要羽墨能相信就够了。
"你试试吧,等结果出来了才清楚,不是么?"
羽墨太子说着,心里是暗自冷笑,还以为他是当初的羽墨太子,会给予他无限的信任?他就是给他和北辰擎太多的信任,不相信他们会背叛自己,不狠下心对他们动手,他呀,是太过信任,才会招致那样的下场,所以他不会再给他自己的信任。
墨彦流的眸色暗了下来,墨北影心中觉着真是奇了怪了,原来这位羽墨太子居然是父皇的克星?瞧他的样子,不像是那么厉害的人呐?
"我马上证明给你看。"
他拿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银芒一闪,珠子顷刻间变成两半,他用内力把一半的珠子研磨成粉,用水调和开,示意梅儿喂君遥喝下。
君遥沉沉的睡着,她身体无力,一身的武功尽数废去,她仿佛行走于黑暗之中,怎么也走不到头,无人能够拉她一把,倏地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将她于黑暗中拉出,逐渐接近更多的光芒。
脸上的黑气逐渐褪去了,证明孔雀泪的确是真的,墨彦流又把另一半给君遥服下,接着匕首在她指尖处割开一道口子,黑色的血一滴滴的掉在地上,很快化为鲜红的色泽。
沉沉的睡着,他站起身,看向羽墨太子:"这回你可信我了?"
"墨彦流,你想让我信什么?你该明白的,我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
羽墨太子蒙着面纱的脸转向司墨昭,道:"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君遥,她是你的妻子,莫要有任何的闪失。"
"嗯,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身后的墨北影在看清那脖颈处的红痕时,一下子白了脸色,几乎下一秒便会倒地,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艰难的撇过脸,不愿去看那明晃晃的痕迹,提醒着自己的自欺欺人!
他失魂落魄的跟着几人出门,直到关上门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司墨昭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这样断了他的念头,也好!省的他时时刻刻叨念着君儿!
屋子中只剩下他和君遥二人,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痕迹,随后摸了摸她的发鬓,轻轻低喃:"君儿,睡一觉,醒来就会好的。"
突然,窗外有响声传来,他立刻起身打开窗,一只白鸽飞入,落到桌案上。
抓起白鸽,取下上面的纸条,他眸中出现丝丝的残忍嗜血,呵呵,好戏上演了不是吗?就是不能亲眼目睹呢,玄女宫和魔域,哪个更厉害些?
除了魔域自是最好,如果是两败俱伤倒也不错,反正于他而言,玄女宫没有多重要,自相残杀,不是更好?
继鼎北侯世子司墨昭继承鼎北侯王位之后,今日内又发生了一件震动世人的事情,甚至惊动了皇室权贵,玄女宫不知为何,竟是把矛头直指魔域,誓要灭掉魔域。
玄女宫、魔域、幽冥岛向来是三大势力鼎立,极少相互发生矛盾,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维持着皇权之外的超然力量,而玄女宫的这一选择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域主,玄女宫的这群人,是想做甚?"
"是呀,她们不过是女流之辈,我们与她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付我们?"
几个魔域的长老相当不解,她们以为魔域是那么的好欺负?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倒是觉得会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呢?"没等厉黄泉发话,另一道男声响了起来,柔媚无比,很难想象这是个男子的嗓音。
林音没有像在玄女宫那般全身都用斗篷遮掩起来,秀美的容颜配上他一身的妩媚,便是活脱脱的尤物,几个长老皆是面露不屑,不要以为他们不知道他的少主身份怎么来的!
还不是承欢与域主的身下才得来的,据说他还和魔域年轻的几个俊杰有暧昧关系,这样的人和青楼楚馆的小倌有什么区别?他在遇到域主之前,不过是家族中几个高位者的玩物罢了!那家族只是小小的豪富之家而已。
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要不是域主在这里,他们早就甩手离开。
"得罪不该得罪的人?音儿想说什么?"厉黄泉半闭着眼,一手撑着,另一只手摩挲着座椅的人扶手,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