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孤立于风雪中的茅草屋出现在眼前时,她悬着的心才落下,呼出一口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化成一股子雾气,再也不迟疑,奔向茅草屋。
然而此时,小小的屋子里却是剑拔弩张!
"拓跋亮,你这是做什么?"司墨昭一脸的冷厉,漠然的瞧着另一边的男子。
司墨昭这里就是三个侍卫,可拓跋亮四周围了一圈乔装的北狄士兵,外面恐怕还埋伏着其他的北狄士兵。
"做什么?司墨昭,你从了我可好?我保证你是下一任的鼎北侯,等我做了北狄王,更不会亏待你!"
"拓跋亮,你说的是蠢话吧?假如没有本世子的支持,你以为你能在北狄有一席之地?怎么?现在要反咬本世子一口了?"
司墨昭冷笑,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跳梁小丑,也敢对他大放厥词?
"是不是蠢话,你自然会知道!"
拓跋亮闻言,脸色变得阴鸷无比,自己已经好言好语的相劝了,是他不愿意屈从,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是谁教你的?或者说,是谁协助你,要你放弃与我的合作?"
司墨昭看他的模样,又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哪里会猜不到其中的原因?
对方错愕的神色更是肯定了他的猜测,他不由得暗自思索起来,究竟是谁教他的?
会是宇文珏吗?
除了他,再无其他的人选!
墨北影现在被逼着着大婚,北帝是不会让他离开皇宫的,他自是不可能。
"拓跋亮,我大可以告诉你,不管怎么样,你始终是斗不过我的!想要我屈服?下辈子再说吧!"
轻蔑的语气,不屑的表情,拓跋亮本就难看的脸色成了铁青,他最讨厌司墨昭这样说话,好像他是高高在上的神祗,施舍凡人东西一般!
"哦?是吗?你放心,有人也很想除掉你呢!"
他吹了一句口哨,茅草屋的门立刻被大力推开,粗鲁至极,呼啸的风雪顷刻间飞入了屋子中,打破了一室的凝滞,屋中的温暖逐渐散去,点燃着的炭火亮了一下,接着很快在冰雪交加的风中熄灭了。
"司墨昭,你也有今天?以往你给我们的折磨定要加倍还给你!"
五公子站在门口,笑得张狂肆意,他恨恨的瞪着司墨昭,大哥、二哥、三哥的下场全拜他所赐,所以他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否则,司墨昭得到了机会,他恐怕会比那三人更惨!更何况,世子之位他想要很久了,一旦除掉他,自己便能言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子!
反正司墨昭喝下了那毒药,不久便会发作,他的胜算会更大的。
"原来是你!"司墨昭的目光没有对着五公子,却是越过他,看向他背后的人。
少年虎头虎脑的,浓眉大眼,是北疆常见的爽朗,此时他没有往日里灿烂的笑容,冷冷的盯着司墨昭。
在他后面,是一批鼎北侯能够调动的军队,而且是只认信物不认人的,他们根本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手下留情!
一直信任少年的他,把大部分的兵权交给了他,深信他不会背叛自己,如今成了最大的嘲讽。
"四哥,你是我一直敬仰的人,从小时候我最喜欢和你在一起,尽管那时的你身体孱弱,所有人看不起你,可我觉得你是世间最美最厉害的人,我发誓长大后定要学你,但是..."
他的话语顿了顿,渐渐是尖锐怨恨,眼底已经不复先前的憧憬,取而代之的是恨意:"你不该杀了我的母亲,纵然她有百般错,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我苦苦哀求你,你那般冷酷的拒绝我,在我面前杀了她,从那一刻起,我就恨不得你死!"
"所以,你伪装,你千方百计博得我的同情,甚至站在我这一边,为的就是今天?"
"是!"他坚定地回答:"尽管如此,我还是杀不了你,所以废了你,将你交给拓跋亮未尝不是个好方法,四哥,你杀了我的母亲,我放过你,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
前面是拓跋亮和他的北狄士兵,后面是五公子、六公子的军队,他和他身边的三个侍卫,相差甚远。
"你们定的好计策!太过阴险了吧?不怕被天打雷劈?"
清脆的女声蓦地响起,茅草屋被吹开的窗户窜入一道白影,君遥立于一角,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君儿?"司墨昭万万想不到君遥会陡然间出现,她为何要来这里?没见到现在的情形?她不该来的!
"风君遥?我听说司墨昭娶了世子妃,就是你?"
拓跋亮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番,突然大笑起来:"可是你知不知道,他在演武学院的时候,和一个叫陆宸的少年在一起,而且还处处维护他,恐怕他是喜欢男子的,你嫁给他,不是惨了?"
他就不信了,身为女子,就算是东朝四恶之首又怎样?始终是有女人特定的嫉妒心,能引得她反戈相向,不是更好?毕竟没有哪个妻子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喜欢男子!
然而...君遥的反应令他大大的失望了。
她眼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笑,直勾勾的看着笑的得意万分的拓跋亮,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拓跋亮逐渐止住了笑,面上浮现不可置信,为什么她没有该有的行动?她是无所谓?她和司墨昭的婚姻莫非是一场儿戏?
"你说微之喜欢陆宸?总是维护他?"
"是的,我当初作为北狄使者去演武学院,亲眼目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