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她眯着眼睛仔细寻找着秦邵璿的方向,莫名的想知道他这个金戈铁马一身硬汉的男人在这种地方是什么样的,结果找了半天,才终于看见他正和丰泽年、张慕远、李先生一边玩纸牌,一边被旁边几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虽然他没像其他三位那样左拥右抱,但身旁紧贴着他一直给他倒酒的女人他也没推开,甚至来者不拒的喝着人家喂到嘴边的酒。
这算什么?
不也一样的道貌岸然?
还以为他有多伟大,原来一样沉溺酒色!
夏天冷冷的瞥着那个方向,眼前忽然被人递来一个倒满了洋酒的玻璃杯。
"美女?怎么不和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来,陪我喝酒!"
身旁靠过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公司的老总,夏天本能的向一旁缩了一下,结果人家的虎臂就这样抬了起来,十分自来熟的搂过她的肩,"躲什么呀,这种场合不喝酒多没意思,来来来,要不我喂你?"
喂你个妹!
夏天真想爆他一句。
见他满身酒气,俨然就是喝到位了,她努力忍着脾气想甩开,陡然接到不远处秦邵璿冷冽的目光,见他看着自己,示意她到他那边去坐,她才将身边缠上来的醉醺醺的人小心推开,快步走向他的方向。
这种场合她还是乖乖找安全的地方呆着为好,商场中的黑暗与虚伪她不是不明白,在弱肉强食的现实世界,哪怕她是夏氏的大小姐,还有秦家罩着,但为了磨练自己,她还得学会识时务。
秦邵璿身边美女环绕,哪里有什么位置,倒是和他坐的不远一位老总,应该是张慕远一起的,他醉意朦胧的睁着眼见她走过来,不等她越过,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边,"来,坐我腿上..."
说着,转手倒了一杯酒像刚才那个人那样递到她嘴边,"来,宝贝,喝酒!"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夏天勉强撑着笑,抬手将嘴边的酒杯推开。
秦邵璿双手握着纸牌,目光沉冷如霜地落在牌桌上,眼角的余光凌厉注意着他对面的张慕远。
丰泽年视而不见,出着手中的牌,而那个张慕远竟然张嘴示意身边的女人用她的小嘴喂酒。
秦邵璿闭了一下眼,再睁开,平静而寒凉无度。
"哎呀,装什么矜持啊!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怕喝酒就别跟着过来!快喝!"也许是酒后吐真言,清醒时候的一脸正经早已经不见,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捏住夏天的下巴就要给她灌下去,"不喝?我喂你喝!快喝!这么不识抬举!"
"唔..."夏天奋力挣扎,猛地抬起手将酒杯推开,玻璃杯落在地面碎裂的声音在喧闹的包厢里不是很明显,却彻底激怒了带着某种目的的男人,他骂骂咧咧的扯开领带,伸手就要扯她衣服。
夏天忍无可忍,抬手直接朝他脸上煽去...
一刹那,现场安静了许多,每个人的脸都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夏天一愣,即便知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但她明白她现在这种做法是不懂规矩,毕竟商场上永远存在的都是合作关系,一旦被孤立,再怎样强大的企业都会慢慢被冷却,生意流失。
"妈的,哪里飞来的'野鸡';?"被打得男人满眼怒火。
"你妈才是'野鸡';,你们一家都是'野鸡';!"夏天攥着拳头,不甘示弱。
张慕远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秦邵璿,嘴角微微扯了扯,一抹嗜血的阴冷稍纵即逝。
丰泽年摸了摸鼻子,依然保持事不关己明哲保身的态度。
"妈的,老子今天不当场办了你..."被打男人似乎在无形遥控器的指挥下,露出一副狰狞的丑陋嘴脸。
就在一触即发的刹那,秦邵璿放下手中的纸牌,缓缓站起,慢慢开口,"张总就是这样教育自己的手下?"声音低沉,平静而暗藏锋芒。
那个企图将事态扩大化的色鬼察言观色住了手。
"哎呦,秦局,此言差矣。孔子曰:食色性也。但凡是男人,面对美色都无法抗拒,我之前差点把持不住,况且还是我的兄弟老三。他只是被美色诱惑而已,秦局不必动怒,秦太太不仅是你的侄媳,跟我张慕远也算得半个亲戚,是不是?老三,还不下去醒酒。来来来,秦局,我们继续玩牌。"
一场暗潮汹涌的风波随着那个叫'老三';的离场而平息下来。
"你回酒店去。"终于,秦邵璿寡淡的目光掠过夏天被气的苍白的脸孔。
她咬唇,转身奔出了会所,被冷风一吹,紊乱的心终于清醒了许多,怔怔的站在路口,不知应该去哪里。
这时发现手机里有几条未接电话,都是海飞宇打来的,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将电话按过去。
"天天?你怎么不接电话?"刚响了一声,那边就迅速接起,海飞宇着急的声音舒缓了夏天所有神经。
夏天吸了吸鼻子,轻笑,"我在D市,刚才和客户...在KTV唱歌,没听见。"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哦,原来是这样,去D市也不告诉我一声,或许我可以陪你去。"不由想到D市还有一个危险人物施楠珅。
"没事,我和蒋副总裁一道呢。"闲聊了一会儿,夏天挂了电话,心头平静了很多。
反正酒店离这儿不远,一路又是灯火通明,她一个人慢步走了过去,在酒店一楼坐了一会儿,刚要上楼,见丰泽年和他的助理回来了,为何不见秦邵璿?
"丰总!"夏天站起来,叫住准备上楼的身影,想问他,却又不知怎么问,有些尴尬的转头朝酒店门外望了望,还是没有看到那道身影。
丰泽年敛眉,沉思一下,淡淡一笑,"你是在等秦邵璿吧?"
"..."夏天尴尬的撇撇嘴,没点头也没否认。
"他...还有事,留下了..."丰泽年抬手抓了抓头发,有些欲言又止,"那个以张慕远为首的几个老板很难搞,我差点也脱不开身,幸好邵璿帮我解围,不然我现在也回不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