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行吗?"她还在争取。
夏天看看手腕上的精美女表,"人家可是身居要职,忽然打电话冒昧问这事,太突兀了,不是还有两天吗?嗯。"
"好吧。"黄芳离开时,再次回头叮嘱了一句,"天天,抓紧点啊。"
"知道了。"夏天应了一声,也记住了,可晚上回到家,秦邵璿不在,秦晋阳也没回来。
第二天,夏正其依然没来公司,夏天留意了一下,张蕾没上班。
真是奇了怪了。
下班后,夏天在车上静静坐了一会儿,启动车子,踩动油门,朝夏氏老宅的方向行驶。
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在老宅院外熄了火,夏天刚一下车就看见管家正在修剪院墙上的高草坪。
"夏伯,辛苦了。"她打了个招呼便要进门。
"不辛苦..."夏伯抬头,看见是她,神色欣慰却又带着几分苦闷,"是大小姐回来了..."
夏天顿了一下,看见一个中年妇女神色不安从大厅里出来,"彭妈!"
家里的管家和佣人都是夏家曾经的那些,这些人看着她长大,对于夏天来说,只有他们才能让她感觉这里还有一种家的味道。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彭妈叹息着将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
夏天脸色微微一僵,"怎么了?"她已经感觉到了某种紧张气息。
"..."彭妈皱了皱眉,回头看向二楼,"你回来的正好,去劝劝...都好几天了..."
她拧着眉点头,进了客厅,听见楼上传来女人嘤嘤的哭声,是张蕾吗?
十六年来,夏天没见张蕾唉声叹气过,更别说哭了,今天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夏天的脚步不受控制被好奇心牵引着上楼,来到书房门口。
"夏正其,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张蕾的声音虽然带着哭腔,但音量还是很高昂,似乎理直气壮的很。
"我怎么你了?啊!家里你说了算,公司里你是财务总监,难道你还想要我这个总裁的位置不成?"
"我张蕾没这个能耐,也没这个好命。"张蕾嘲讽了一句后,夏正其不再出声。
夏天抬手正要拧门把手,里面传出父亲克制的控诉声,"不就是因为我着手开始培养夏天吗?你就跟我闹,跟我吵,还动手把我脸抓伤,让我去不了公司,你..."
原来父亲没去公司,是因为脸被张蕾抓伤了,也是,堂堂夏氏总裁,又到了这个年纪,要是去公司一晃,还不被员工和外界议论八卦死。
"我怎么了,我?夏正其,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着手培养夏天?你不就是打算把夏氏总裁的位置交给她吗?"
"我夏正其就两个女儿,夏氏当然是她们的,威夷还小,现在就只能辛苦夏天了,而且夏天有经商管理公司的天赋,你也看见了,昨天我都不可能办成的事,她都做到了。"
"切,还不是靠出卖色相!瞧她长得那副狐媚样..."
"张蕾,你跟我说话嘴里放干净..."
夏天抬着的手缓缓放下,也放弃了要进去的打算,对于爱面子的父亲而言,她的出现只能让他无地自容。
她是父亲和张蕾起争执和吵架的导火索,那么她的闯入可能会加剧他们之间的矛盾。虽然夏天很讨厌张蕾,也有些怨恨父亲,但让她唯恐夏家不乱,她做不到。
深吸了一口气,在书房的争吵声中,慢慢下楼,与夏伯和彭妈点头道别,犹如逃亡一般从夏宅里出来。
行驶了一段路程,看看时间,不早了,也有些饿,不想去妈妈那里蹭饭,也不想一个人在外面吃,寻思了一会去了一家超市,打电话询问王叔叔,若是做意大利鸡蛋面需要买哪些东西。
一开始,王叔叔非要她去家里吃,可经不住她的拒绝和执意要求,王大山便告诉她应该买些什么,等她回家后,又在电话里很细心很详细教她。
待到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在自己手中诞生时,夏天很有成就感,很享受似的把面条端到茶几上,然后打开电视。
正津津有味吃着,防盗门打开了,低着头的她睨到一双男式皮鞋,以为是秦晋阳回来了,她无动于衷继续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可门口没有任何动静,说明那人还站在原地,没进来。
秦晋阳又想玩什么鬼花样?
夏天不免暗自冷笑,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面条,根本不往那个方向看,就当站在那里的男人是空气。
门口那人好像在跟她比耐力斗意志似的,也屹然不动。
当夏天感觉有些不对劲时,才想起某一个人来,抬头看过去,果然是他。
门口站着的秦邵璿,一半身形,淹没在阴影里,一半在灯光的照耀下,有种神秘而难以靠近的感觉。
高大健挺的身材,无与伦比的俊美面孔,一双永远深邃的似乎看不透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盯着她。
"怎么不进来?"夏天咽下嘴里的面条,疑惑地看着他。
哪只那男人就像被人念了定身咒语,一动不动,高深莫测的目光像钉子钉在她的身上。
难道她身上有什么...夏天忍不住低头检查自己的穿着,没什么呀?回来洗过澡的她穿着一套舒适的家居服,长发用一个发夹随意挽起。
莫名其妙!
"我可没闲心站起来恭迎秦局回家!"夏天吃不消他这样的注视,不施任何粉黛的漂亮面孔微微一恼。
看着秦邵璿走进来,夏天发现他的脸色貌似有些不善,而且还闻到一阵淡淡的酒气,毫无疑问,是从他身上散发的。
"你吃饭了吗?"知道自己是无话找话,但总不能两人都像哑巴。
可结果一样,秦邵璿没理她。
行!秦邵璿,俗话说,事不过三,我开口说了三句话,你都置若罔闻,那我也不会理你!
夏天收回视线,暗自忿恨,低头一口一口吃着鸡蛋面。
秦邵璿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和车钥匙,走到沙发旁,不言不语,不怒不笑,眼神似平静又似波涛汹涌,居高临下垂眸睥睨着她,仿佛要将她看出一个窟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