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我..."那个时候,她还年幼无知,面对养父的强大淫威,她有什么办法,只能从了他。
"知道我来干什么吗?"张慕远的目光再次凌厉。
张蕾摇摇头,从他那表情和眼神来看,应该不是来认她这个母亲的。
张慕远阴阴一笑,那模样就像是地狱来的魔鬼,张蕾不由自主扣紧沙发的坐垫,那惶恐不安的心情,犹如在等待斩首凌迟一般。
"呵呵,既然你是我亲爱的妈咪..."张慕远慢条斯理的说着,同时,眼眸瞟了一眼似乎在等候他发落的张蕾,嘴角勾出一抹又一抹的不屑,其中的'妈咪';两字,经过他的咬文嚼字后,变得格外邪恶刺耳,"那么儿子继承母亲的财产也是应该的,是不是?"
张蕾的思维能力一下子被凝固了,她不笨,应该猜出他想要干什么了。
"把你在夏氏的股份给我,还有你这些年在夏氏收刮的钱财全部给我,怎样?"张慕远说得风平浪静,甚至是温文儒雅,可他的话,他的意思,他的行为太过于暴戾残忍。
张蕾应该气愤,应该凛然的训斥他的无耻,他的强取豪夺,可她没有那么去做,不然,只会将矛盾扩大,丑闻一曝光,接下来,她会失去了在夏氏的一切,尽管夏正其得了老年痴呆,可他还没有到彻底糊涂的状态,而那个死妮子夏天肯定要联合董事会的人...
想到这些,张蕾非常了然地开口,"我可以把我在夏氏的股份给你,但这些年,我也没有捞多少钱,再说了,我和唯一还要生活,还要开销..."
"给还是不给?"张慕远不耐烦打断她的话,不想听她啰嗦,只想痛痛快快知道结果。
"慕远..."张蕾下意识攥了攥拳头,有种想要发泄的冲动。
"少废话,给还是不给?"张慕远脸上微露了笑意,不过,那笑意却是堪比万年寒冰,手中的烟蒂被他用手指一点一点碾成粉末,随之,飘飘洒洒落在了豪华的木地板上。
排山倒海的恐惧和愤怒积压着张蕾,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最终咬了咬牙,"反正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辛辛苦苦赚钱还不是为了你和唯一,既然你需要,拿去就是。"
此刻,她把下台阶的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了,她敢说'不';吗?
"爽快!"张慕远咧嘴一笑,那微微露出的牙齿就像是白森森的獠牙,抬手一个响指,阴险狡诈的手下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协议,放在张蕾面前。
原来是有备而来,张蕾脸上再次闪出恐惧和灰败,现在她有一种被儿子"宰"了的感觉。
迫不得已,容不得她退缩,一只中性笔已经递到她前面。
哆哆嗦嗦签完字,张蕾一脸凄惨地看着翘着二郎腿,一副运筹帷幄的儿子,"慕远,妈把一辈子的心血全部给了你,今后,妈可就全指望你了,妈..."
当第一个'妈';传入张慕远的耳鼓时,他就想呵斥她打住,但为了想听听她到底想说些什么,他强忍着心中翻江倒海的暴怒,当一个又一个他最不愿听到的字眼钻入他的耳膜时,忍无可忍,暴吼一声,"闭嘴!"
怒发冲冠站起来,不徐不疾地朝着惊恐万分的张蕾靠近,一双嗜血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张蕾,你跟我听好了,也牢牢记住了,我张慕远的妈早就死了,从今往后,你不要在我面前,在他人面前,在媒体前面胡说八道,否则,我也把你送到精神病院,或者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
那阴寒,森冷的气息密密实实将张蕾缠绕的水泄不通,她拼命的张嘴,然而喉咙里却是无力地吐不出一个字眼,全身像筛糠一样剧烈抖瑟...
"什么都不许说,就当自己是哑巴,记住了吗?"张慕远锐利的犹如鹰隼的双眸冷鸷的盯着她,口气不高不低,但散发着骇人的威胁和逼迫,似乎执意要让她回答。
张蕾老老实实点头。
看她还算听话,张慕远的唇角情不禁掠起了一个阴鸷的弧度,冷酷无情的眼神在她看起来惊惶不已的面颊上来回扫射,"这段时间,不要出门!"
丫的,张慕远好歹毒,竟然要将她禁足!
"慕远,我就算不去公司,但..."
张蕾试着张嘴,可抗拒的话还没问世,发现张慕远的脸上陡然之间闪过一种能让人心跳骤停的阴狠,想挽回,但已经迟了,感觉眼前一晃,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呼吸瞬间被截断...
本能伸手去掰他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适得其反,张慕远的手越收越紧。
张蕾痛苦地张嘴喘息,却怎么也呼吸不到空气...
冷然的,张慕远似笑非笑看着张蕾垂死挣扎的表情,哼!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恐吓她的吗?
张蕾绝望看着他,这一刻,她似乎才明白,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可恨可怕,更是魔鬼的化身...
"放开我妈!"
不知何时,夏威夷已经伫立在二楼的楼梯口,她临危不惧的大吼声全然将危险的局面给怔住了,余音久久在空旷的客厅里荡漾...
其实,当张慕远带着手下走进夏宅的时候,她就悄悄躲在楼上偷窥,尽管她很厌恶妈妈的所作所为,但张蕾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妈妈!况且此时此刻要杀她妈妈的还是同母异父的哥哥!
张慕远回过头看着夏威夷从楼上走下来的同时,大手松开,并用力一推,脸色惨白的张蕾便瘫软在沙发上,双手护着脖子使劲苟延残喘着。
"哟,这不是我漂亮的同母异父的妹妹吗?"张慕远盯着夏威夷,邪邪一笑。
后者毫不示弱看着他,却不开口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很厌恶这个男人,现在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一时间,客厅里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开口,张蕾脖子上是一片火辣辣滚烫的刺痛,还有,喉咙里也难受之极,可身体上的痛哪比得上心里的痛,要知道,刚刚想活活掐死她的可是她的亲生儿子,要不是女儿及时出现,她可能就命丧黄泉了,所以,肉痛和她心痛比起来算得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