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吃什么冰激凌呀,臭丫头的体质本来就弱。
后来考入军校,成为特种兵后,在无数个艰辛寂寞的日子里,每每想起那一幕,他就后悔的要死,为什么就不给她买哈根达斯呢?为什么要让她失望呢?
以为会成为终身遗憾,没想到如今...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的秦邵璿,将车速放慢,最后,找到一家哈根达斯店。
到了以后她径自下车朝店里走去,明明走得脚步不快,秦邵璿的目光却一直胶在她身上,比平时快了几倍的速度下车锁车,接着跟上她,由着她在店门口贴着的广告纸上看了半天新品简介,才推开门走进去。
店里的冷气开得刚好,可她进去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秦邵璿突然蹙眉,"怎么了?"
"没事!"她轻声吐字,觉得整个人热烘烘的,特别特别想吃凉的。
店里面的座椅很奇特,两条绳子从头顶的两排花藤上垂落下来,系着摇椅般的座位,下方悬空,娇小的女孩子们坐在上面优哉游哉的,聊天或者谈心,很是舒适飘逸。
秦邵璿眸色渐沉,看着那样的座椅就一阵头疼,他凛然的气质不适合在上面坐着荡来荡去,可是夏天偏偏喜欢,还点了最大盘的冰激凌让侍者送过去,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下。
精美的小勺子泛着银光,夏天轻轻戳了两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笑什么?"低沉的嗓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萦绕而来,他将椅子拉得离她近一些,坐下。
"我记得小时候,让你给我买哈根达斯,你总扳着脸说,'臭丫头,想得美。';喂,秦邵璿,你怎么那么小气?不就几十块钱吗?至于么,像个守财奴似的。"
秦邵璿脸色微僵,表情像是活吞了一颗枣。
夏天一边吃一边笑着,"你知道吗?我当时气得哇哇的,恨不得上前踹你几脚,可一看你那个头,那身板,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咒你找不到媳妇...噗..."
说到这,夏天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因为...因为晋阳说你舍不得花钱是想攒钱娶媳妇,所以,所以我就咒你找不到媳妇...呵呵..."
秦邵璿顿时觉得,喉头的那颗枣又大了一些,憋得他直难受,最后,专注凝视着她的眼眸,缓缓一笑,口气温柔得不可思议,"原来我这些年找不到女朋友,都是因为你在背后咒的,那没办法,赖上你了,你得做我媳妇。"
他的话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却一锤一锤砸在她心上。
"不对,秦邵璿。"夏天眨巴眨巴眼睛,身子向他一方倾斜,有板有眼说道,"秦邵璿,我记得小时候,你有一个同学,叫周,周什么来着,她在初中时就一直暗恋你,后来为了你也考了军校,说说看,后来什么情况?"
长长的睫毛颤着,勺子放在唇边,睁大眼睛看着他,等他回答。
"因为被你咒的,什么情况也没有!"垂眸,嗓音平静如水。
夏天笑着点头,忍不住调侃道,"对不起哦!"
秦邵璿嘴角勾了勾,看着已经被她吃了一些的冰激凌,"别吃了,我们走吧!"
夏天水眸闪了闪,把小勺子插在上面,朝他推了过去。
秦邵璿眉头一蹙,脸色渐黑,死盯着那红扑扑的小脸,还有那狡黠的小表情,嘴唇抿紧,半晌才轻轻道出一个事实,"要我吃?"
"嗯!"重重点头,咧开嘴谄媚的甜甜一笑,"尝尝看,真的很好吃!"明明知道他讨厌甜腻的食物,却忍不住想要'欺负';他一下。
秦邵璿不言不语,在她满含"期待"的目光下接过那盘冰激凌,睨了她一眼,随即动作极自然的舀了一口,放到嘴里,随即轻点了一下头,"不错。"
见他居然没有拒绝,夏天顿时有些"残忍"了,"吃完!"
"好。"那干脆果断的样子就像是她给的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吃下去。
秦邵璿第一次吃这种东西,动作有些别扭,惹得整个冰激凌店里所有的目光都朝这里望过来,艳羡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虽然小声但是夏天还是能听到。
这对俊男美女在这店里,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掀起波澜。
夏天忽然想起彭佳美看言情小说时经常嘀咕的一句话:每个女人癫狂起来都很可怕,不是小疯子,就是小恶魔。
她突然觉得很对,心里一刺,酸疼酸疼,脸上浮现出一种很难过很难过的情绪,伸手把盘子夺过来,"好了,别吃了!"
人们面面相觑地看着店里的这一对,疑惑不止。
夏天清澈的水眸闪动了两下,可能是生病的缘故,神经末梢也异常敏感,一丝明显闪烁的水光便浮动上来,温热地红了她的眼眶,秦邵璿看得心惊,不知道是哪地方做错了,她怎么就快哭了呢?
"怎么了?嗯?"秦邵璿抓起她的一只小手,视线骤然触及那手背上的一块青色和细细针眼,瞳孔猛然一缩,"怎么打针了?生病了?告诉我?怎么回事?"
夏天不想再面对店里那些奇怪的目光,站起来,拉着他,"走吧!"
"好,我们走!"
上了车,秦邵璿先是抬手抚上她的额头,感受到那烫的惊人的温度,接着再俯首下去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在她的不言不语中,深邃的眸凝视她半秒,接着吼道,"夏天,你是猪啊,发烧了还吃冰激凌!"
挨骂的夏天抬手抚了抚脸,"...感觉浑身不舒服...所以,想吃凉的...特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感冒..."她自知理亏。
秦邵璿身躯一僵,手臂缓缓垂下将她单薄的身体收拢住,拥紧在怀里,之前的冷硬声音软了许多,"看了医生没有?"
"看了,早上的时候,打过针!"隔着那么近的距离,夏天迷蒙的水眸凝视着他的俊脸,感觉额头上的滚烫被他的冰凉消融了一点,很舒服,不知为什么,眼底莫名涌起温热的泪水,伸手圈住他的脖子。
"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就是在打针?!"他哑声问,在机场,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还以为她是累了,太疲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