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精湛演技,善于伪装的个性,圆滑的处世之道,只不过短短两天,雪轻便已经跟大家打成一片。
毕月堡在江湖中也颇有名,堡中之人大多会武,跟江湖中人多有接触,这些人之中也不是没人怀疑雪轻,但总是笑脸迎人的雪轻,却好似毫无所觉,一副娇小柔弱的无邪模样。
雪轻虽然年纪不大,可不论打扫还是厨艺,全都难不倒她,每件事都做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就连被大家抱怨要求严格的周管事,也对她赞赏有加。不过,这种顺遂却只是表象,从昨夜她就感觉到了,在她的周围有一双眼睛在监视她,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跟她交过手的袁玘。
这不,就连趁着午后闲暇,跟大家一起聊会儿天,都能感觉到那道牢牢锁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监视之时最忌暴露气息,那人应该也明白,所以极力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视线中也没有任何杀气,可即使如此,也瞒不过雪轻的耳目。虽然被监视很讨厌,但凭他这一举动,表示他并没有认出她。
"雪轻可真不简单,什么都会做,连那个周管事都夸奖你了。"思棋轻啜了一口茶,赞叹道。
"周管事可严格了,我刚来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被他骂,挨了三个月的骂才让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起当初挨骂的经历,玉书轻叹了一口气,无限感慨。
"呵呵,这应该是周管事头一次夸人吧,雪轻真厉害。"秀琴也随声附和,她刚来那会儿也是爱过骂的,也不是不能体会大家的心情。
"这种事,根本没什么值得夸赞的,我爹娘...如果什么都不会,根本没办法生存下来,为了活下去,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平时总是笑脸迎人的雪轻,黯然的垂下了双眸,语气中含着挥不去的悲伤。
开玩笑!她这些年的苦可不是白受的,一点家务事就把她难倒,那她就别混了。
看她神色变了,大家知道她又想起了以前的遭遇,瞬间,大家都明白了,她什么都会的背后,其实隐藏着无比的辛酸,对她来说不止不值得高兴,反而是痛苦的印记。
"既然痛苦,就干脆忘记过去,如今你已经有了新生活,就用你的双手让自己过得更好吧!"沉默的入画突然开口,冷淡的语气虽不像在安慰人,但所说的话却深入人心。
"嗯。"雪轻轻轻点点头,对她露出一抹感激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出身遭遇不同的关系,毕月堡的人跟段府那些下人有很大的不同。这两天的相处,她发现到,毕月堡的人都挺不错的,虽然是被她骗了才对她好,但从他们的言行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她们都是心地挺不错的好人。
好人或坏人,她并没有特别的偏好哪一方,但这些人给她的感觉不错,她还挺喜欢她们的,不过很可惜,她很快就要跟她们说拜拜了。
思忖间,暗处那道目光突然变得刺人,一股杀气从背后袭来,随即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直直朝她逼来。
那人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出招试她来了。暗暗想着,她面上不露声色,一副毫无所觉的模样。
"小心!"坐她对面的入画,大喝一声,同时快速伸手一把将她拉开。
"好痛!"雪轻手臂一痛,不禁痛呼出声,随即便见一颗石子掉落在地。
她握住泛疼的左臂,那石子以内力掷出,这一下的力道可不轻。她原本是打算不露痕迹的避开,可没想到入画竟然注意到了,突然伸手拉她,虽然险险避开了直接攻击,可手臂上却硬生生挨了一下,还真不是一般的疼啊!
"怎么样?受伤了吗?"入画连忙撩开她的衣袖,查看伤势。
反应过来的秀琴等人,瞧了一眼地上那颗石子,又看了看周围,寻找那个暗中出手之人。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在背后偷袭!"思棋来到雪轻刚刚所在的位置,看向不远处的假山。
暗处,袁玘微微侧身,将身形隐匿在假山的阴影里,避过了思棋等人搜寻的目光。
从看到孟雪轻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的出现太凑巧了,竟然在他与神秘人交手的第二天,她就倒在了大门口,并且还留在了堡中,他不得不怀疑她的身份与目的。而且,明明只是个流浪的小乞儿,却这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好似没有什么能难倒她一般,令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如此完美的她,其存在本身就充满了疑点。
可是,难倒是他多心了吗?瞧她方才毫无所觉的样子,看上去又好像不会武功,这个女孩真的就如外表一样,只是个普通的小乞儿?
一时间,袁玘也不确定了,虽然心中还是怀疑着,可她若当真不会武功,在已经引起大家的注意的现在,他要是再继续监视下去,似乎也不太妙。
略微思忖,他转身悄然离去,放弃了继续监视的打算。
另一头,雪轻柳眉紧皱,红着眼眶瞧着自己手臂上的红肿,轻咬着嘴唇,一副快要哭出来,却硬是忍耐着疼痛的模样。
入画为她检查了伤势,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红肿了,涂点药揉揉,很快就没事了。"
"我那里有跌打药,去我房里吧!"玉书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雪轻的手,带她回房。
"嗯。"雪轻乖巧的点头,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入画等人都是会武之人,自然也看得出那石子灌注了内力,不是普通的力道,硬生生挨了一下肯定是很疼的。可是,年仅十二岁,还是小女孩的雪轻却不哭不闹,极力忍耐着,看她这副模样,她们心底不禁紧揪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