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嫣,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从今往后,让我们与以往一样。”
过以往那种相濡以沫的幸福生活,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媚嫣只是冷蚩一声,她迫不得已,被母亲逼了回来,并不代表她会给以往一样逆来顺受,婚姻本来是一块完美无缺的玉,这玉闪耀着耀眼的光泽,当这块玉毫无预警地裂开以后,便会呈现出一丝裂缝,天长日久,日积月累,这块玉的裂缝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象一个无底洞般,弥补得这一条,能否弥补全部,再怎么努力弥补?再也很难回到原有的最初般光泽玉润,因为,弥补的痕迹还存在,不管经历过多少岁月的变迁?刻骨铭心的裂痕是怎么也弥补不了?
更何况某人并不是真心想要悔过。
“这里没人了,贺立衡,不用演了。”
她冷笑一声,轻轻地拔开他紧扣在自己腰上的大掌。
“演戏,我是真心想要悔过。”
想不到她会这样说,贺立衡摸摸鼻子,语气诚挚,根本看不出一丝假星星的痕迹。
媚嫣闻言不发一语,只是张大双眼直直地凝望着他,想在他一张端正的五官上寻找一些说谎的迹象,可是,她失望了,这个男人还真是天生演戏的料,不去做演员拍电视剧还真是埋没了这种天生才华。
“也许,是我的一些虚荣心作怪,再加忽然获悉安安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我的心有些承受不住。”
出口的话语有几分沉重,好似这些日子他都在倍受痛苦的煎熬,也曾深深剖析过自己矛盾的心情。
“但是,请相信我,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出口的话饱含着浓烈的痛楚,而黑色的眼珠牢牢地锁住媚嫣有些苍白的脸庞。
“五年来,你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媚嫣……我很谢谢你。”
纵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谢谢你三个字确能感动人心,紧持女人心思的贺立衡,唇际勾绽出一缕淡笑,那笑有些让人如沐春风般,只是,笑容之后的冷绝已被他深深地掩藏,软也好,硬也罢,只要能让他的官途顺利起帆,那么,他不会吝啬几句甜言蜜语。
他激动地抓住了她有些微颤的纤手,眼中灼烈的情意并不象是在伪装,媚嫣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都说女人天生心最软,明知道他说全是假话,可是,美丽的眼瞳还是不争气地升起一股蒙蒙雾气,他的话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谢谢你三个字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触到她的心灵深处,是呵,五年来,她付出这么多的艰辛,目的就是希望他有朝一日飞黄藤达,出人头地,如今,她们已经做到了,难道她们注定这一生只能同苦不能同乐吗?安安还太小,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思前想后,她决定原谅了他,贺立衡,她五年来相濡以沫的老公。
都给彼此一个机会吧!只是,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媚嫣也没有任何把握?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易,他的权欲心,私欲心太重。
当天下午,媚嫣去了医院,医生告诉她安安要进行两个月术前化疗,痛苦的化疗连大人也承受不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尽管医生尽量采用一些轻微的化疗,但是,有几顶化疗却骨骼移植手术必须进行的,非人的化疗几乎差点要了安安的小命,刚做完化疗,安安被护士推出手术室,他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蛋显得更苍白,儿子毫无精神的样子紧紧地噬住了媚嫣的心,安安刚回到病房,她便一把抱住儿子瘦弱的小小身体,抱在怀里舍不得放下,就怕转眼间,儿子就会消失在自己的全命里,那是她不敢想象的事情。
“妈……我困,想睡觉。”
小安安说完,长而密的睫毛便轻轻地阖上了,媚嫣足实吓了好大一跳,她轻轻放下儿子,便急忙往值班班室跑。
她怕,心也慌,怕儿子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那么,她的人生到底还有什么的价值?现在,因为有了孩子才让她有生活下去的力量啊!
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对她说“贺太太,由于过于沉重的化疗,孩子很疲倦,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医生的话让她一颗聚然紧崩的心儿这才悄然放下。
天空灿烂的霞儿满天飞舞,瑰丽的渐层紫红渐渐变得隐晦,当夕阳最后的余挥沉入地平线,成物开始渐渐被黑暗吞噬,万家灯火之际,天空闪烁着为数不多的星辰,繁华的摩天大楼海天俱乐部里门庭一圈又一圈霓红灯纵横交错,似乎想要映照红半边天际,而大楼斜对面是一条宽大的柏油马路,马路两边栽植着两排整整齐齐的环保绿树,树身拖下一道道又深又长的黑影子,象招魂的野魅一样诡秘阴深。
海天俱乐部一向是个上流社会交流应酬的一个好所在,今夜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今天格外的热闹,大厅门口还有几名身着大红色旗袍的小姐,化着淡淡的妆容,脸上挂着迷人的职业微笑,象每位进入的客人频频说着“欢迎观临。”
当媚嫣一身职业淡蓝色职业装陪着王主任到来的时候,大会客厅已是人山人海。
今天是市政府为了迎接国外投资商詹姆斯别出心裁举办一次盛大晚宴皆慈善拍卖会,前来参加的全是h市政界或者商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她刚跨入俱乐部门槛,就看到了那个权欲滔天的男人,秦冥修,今天的他一身淡蓝色西服,灰白的领带,白色的笔挺衬衫,文质彬彬,俊美斯文,这个男人无论怎么穿?永远都是最耀眼的一个,只见他坐在最前面的第一排位置,他身侧特设的贵宾席上坐着一位金发黄毛,湛蓝色眼瞳的外国人,他就是詹姆斯吧!他正跟秦冥修说过不停,而媚嫣第一次看到了秦市长居然也会在公众场合,凉薄的唇瓣间露出他整齐雪白牙齿,笑多么灿烂,象是与詹姆斯谈得十分投机,她还是第一次看着他笑,不禁有些微微失神。(未完待续)